好久没出门,白欢喜都有些闷坏了,更何况身边还有两个监视自己的人,时时刻刻得注意说的话,甚至是眼神和动作,这简直让人崩
溃,看来出趟远门真的是势在必行了。
一个人出门,虽然说是安静了不少,但是也未免太安静,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何况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身边必须得带
着一个照应的人,选谁比较合适呢?
方秋是绝对不可能的,出门无非就是为了躲着她,谁想在路上带着她,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怕只怕方秋死乞白赖的跟着,那才是最大
的烦恼,现在白欢喜可是事事顺着她,也不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儿就前功尽弃了。
可要是真带上她,那白欢喜才叫憋坏了,而且会爆炸的那种。
正在白欢喜优思的时候,方秋居然跑过来告假了。
“小姐,我明日想出府,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欢喜一听到,简直要开心的蹦起来,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这才多大的事儿啊,这也就是一个小惊喜啊。
但是一个要做到面不改色,而且要做出十分关心方秋的神色,“怎么了,是不是在府里憋坏了,想出去玩玩?”
方秋像是略一思索,才狠狠的点了点头,“小姐说的对,一猜就中,我这些时日,一直为小姐忙前忙后的,也想出去看看,好久没有
出去玩了。”
白欢喜心里有些迟疑,方秋可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已经出去逛过几次了,虽然白欢喜心里明白的很,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
过去了,方秋正正经经的跑过来请假,这才让白欢喜怀疑。
而且方秋刚才的神色,很明显的就出卖了她,她白欢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白欢喜了。
“那你在路上小心点,听说最近街道上有些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着些,别把人给胡闹没了。”白欢喜心里要求菩萨保佑,方秋出门被
马车撞,然后半死不活,这样就没有办法监视着自己了,但是表面上,可要做出一副亲友的样子,事事关心。
方秋听了白欢喜的话,开开心心的就走了,白欢喜也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白欢喜打算把这一事情告诉周简,然后让他去处理的时候,方秋又折回来了。
“额……怎么了这是?”
“小姐,我忘了和您说,我打算带小霞妹妹一起出去玩,不知道可好?听说她很少出门,连这京都城都不是很熟悉,也是怪可怜的。
”
白欢喜眨巴眨巴眼睛,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说是一下子除去了两个后顾之忧,但是这两个人要一起出门了,这不是……有猫腻
吗?
虽说无巧不成书,但是很多的巧合可都是人为的,白欢喜在等了一会儿,确定方秋不会再回来以后,马不停蹄的就去找周简了。
把事情和周简一说,周简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让白欢喜放宽心。
既然事情都交由周简了,白欢喜也乐得自在,但是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出门也是多少有些可惜了。
一下子去了两个大烦恼,白欢喜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小优,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退而且其次的想到了苏景然。
当然苏景然毫不知情自己是备用人选,欢天喜地的就跟着白欢喜走了。
“嫂子,你快看这里!”苏景然举着两串冰糖葫芦,朝着白欢喜摇摇手臂,高声喊道。
成长在墨王府里,从小受到皇族教养,锦衣玉食的苏景然少有出门。看到这些王府没有的东西很是感兴趣,一路上东窜西窜。
白欢喜自然是见惯那些小玩意儿,不会如同她一般。可是瞧见苏景然的兴致勃勃,再加上许久没迈出府门,所见也都感觉是新奇的。
倒是苏景然满街乱跑让她不由紧张。
追上苏景然,白欢喜佯装恼怒,“景然,你慢一点。这街上鱼龙混杂你得注意安全。”
苏景然吐吐舌头,俏皮一笑。拿起一串糖葫芦塞给白欢喜,“知道啦!嫂子。”咬下一口糖葫芦,舔舔嘴唇。一股酸甜之味弥漫在唇
齿间,苏景然不禁满足点头,“嫂子你快试试,可好吃了!”
白欢喜无奈,手指点了点苏景然的鼻尖,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倒不是怕不好吃,而是白欢喜在现代吃过糖葫芦,总觉得太甜有
些腻歪,吃得很少。想到此时不能驳了小姑子的好意,只小小一口。
大概是这个时代糖葫芦的原料和现代不同,白欢喜感到甜,却觉得甜的恰到好处。还未尝过这里的糖葫芦,没料想到别有一番风味。
随即也像苏景然一样,整颗整颗往嘴里塞。
街上婉转叫卖声不绝,琳琅满目的路边摊让两人眼花缭乱,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兴喜的。
摊贩们眼见两人衣着不凡,而且伸手大度,虽不知何来路,心中却也是明了这二位是贵人。无疑都想要招揽这两位顾客,兴许还能让
自己的物件儿卖个好价钱。
大家都争相给两人推荐,倒是让她俩忙的不亦乐乎。
白欢喜瞧见一个首饰摊,来了些兴趣。走近看,虽然这些首饰的材质都一般,胜在样式新颖,简单大方,很合白欢喜的心意。
正准备挑选一两样喜欢的带走,旁边蓦地响起苏景然的声音。“哇,嫂子!这个簪子好漂亮。”
白欢喜侧头,苏景然手中拿着一支玉石打磨的发簪。玉质地不算上佳,但也润泽剔透。簪尾挽起一朵梅花,花瓣纹路分明,做工精致
,小巧玲珑。垂下一排流苏缀着的是雨滴般玉珠,晶莹透亮。
“确实不错。”白欢喜给出很公正的回应。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簪子是我夫人远房亲戚亲手雕刻的,若不是家中出事急需银两也不会拿来卖。我敢保证世上仅此一件,别家
没有。”摊主笑意盈盈,仿佛是在为这支簪子被看中而自豪。
苏景然迫不及待将发簪别在发髻上,清秀的脸庞被玉石的光辉衬托地越发靓丽。“嫂子,好不好看?”用手肘碰了下白欢喜,苏景然
问道。一只手拿着小摊上的镜子,另一只手不停调整发簪的位置。
苏景然无疑是漂亮的,不似传统的大家闺秀的那种端庄贤淑,更像是一种小家碧玉的娟秀,美得灵动与活泼。再加上她的几分俏皮,
绚烂得如同簪子上盛开的梅花,深深映入白欢喜的眼中。
“很漂亮。”白欢喜不禁称赞,“很适合景然你。”
路过的行人留意到两人都驻足停下,也不知是为了白欢喜和苏景然的美貌还是为了小摊贩的首饰。
苏景然也看到簪子的确很好看,也适合自己,心生喜悦。“老板,簪子怎么卖?”
老板看到苏景然对簪子的喜爱,眼睛转了转,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得到小姐垂青,那就给小姐一个面子。就当是这支簪子的有缘人
吧,我算你二两银子如何?”
“好嘞。”苏景然忙去掏荷包准备付钱,二两银子而已,对于她这个墨王府的小姐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等等,”白欢喜蓦地出声制止,“老板,你这簪子恐怕不值二两银子吧?”挡住苏景然递银子的动作,声音一冷。
老板不禁感到对方传来的冷意,心底有些虚。转念想到懒得碰到这样的大主户,心下一横。朗声说道,“小姐,我这簪子京中独一无
二,为何不值二两银子?”
白欢喜莞尔一笑,“老板,你这簪子可是上号的玉石做得?可是名工巧匠的手艺?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首饰铺的宝贝?”
“这......这,自然不是。”老板声音略微低了些,眼神闪躲不敢再正眼注视白欢喜。
“那老板你可知京中首饰的行情?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白欢喜悠悠的口气一改,瞬间寒意凛凛。
老板听白欢喜的口气,看来自己是敲诈错人了。瑟缩起肩膀,颤声道,“这位小姐,我不值你在说什么。”
“老板......”白欢喜看不惯身边人被敲诈,下定决心要和老板理论。
“景然!”远远传来一阵男声,打断了几人的注意力。
苏景然一回头,看到一位身穿浅蓝色锦缎长袍的人。但是人影传动,看不清到底是何人。“景然,是有人喊你?”白欢喜没看到人,
疑惑问道。
“我也听到了,但是没看到人啊。”苏景然也觉得奇怪,摇摇头,心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刚回过头,之前的声音在苏景然耳边再次
响起。
“景然,你怎么在这里?”张遇覃走到苏景然背后,敲敲她的肩膀。
白欢喜和苏景然同时回头,看到对面的人面生,白欢喜转头看向苏景然。而苏景然面色一凛,刚才脸上的笑意欢喜突然之间烟消云散
。
张遇覃视线扫过白欢喜,“不知这位是?”“我是景然的嫂子。”看到苏景然没有搭理别人,出于礼貌,白欢喜主动答到。
白欢喜面子上还是给足了张遇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