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建还真是厉害,面对先王,依然也能做到不畏惧,要是我的话,只怕早就已经吓得离开了这里了。”西施感叹的说道。
夫差就急了,“还梅儿呢,都说了叫梅如建了,而且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要离开我的身边,难道说我不好吗?”
夫差忽然就想到了越王,想到了范蠡,这些人曾经对他的西施无疑不都有着占有的欲望,而且尤其是那个范蠡,简直都要很不得将西施吃了,好能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在以前西施曾是红花的时候,也曾经偷偷地喜欢过范蠡,所以他一想就急了,再想就要发火了。
西施便立即就变了一张脸,非常严肃的说:“那个时候我才是个几岁大的小姑娘吧,我还不认识你呢,你也不一定就在这里,我干嘛要为了你留在这里。”
西施这话倒是句实话,她的出现也许就是为了要遇见那该遇见的人吧,如果这么早就在一个地方的话,却又遇不见,那大概不会是一件好事,指不定也就没有这段的姻缘了,可见,姻缘这种事情只有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才能在一起的。
夫差的脸色也就立即的好了起来,在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便如往日那般的在一起了,夫差忙自己的事情,而西施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去打扰他,不过在西施的眼里这应该也算是相陪了。
可是夫差的心里仍然是容不下那范蠡和越王的存在,两个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的男人,他岂能容忍,可是不能容忍,眼下也要忍,而且那范蠡如今对自己也已经构不成半分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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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宫中,王宫马厩内:
越王自从入吴后就呆在这样的地方?说实在的这个地方,夫差还是第一次来,因为不屑,他哪怕就是派人来刺探过,可是自己却从未踏足这样的地方,也是因为不合他的身份,他乃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岂能踏足这样卑微的地方!
不顾想来也是好笑,自己乃是一国之君,不屑于踏足这样的地方,可是那越王曾经不也是一国之君吗,而且越王曾几何时可不是不屑于吴国的,更不屑与吴国的这个新君王,也就是自己,但是现在却是呆在了这样连他都不屑的人都不屑呆的地方,还真是滑稽可笑啊!
“勾践大王进来安好?”夫差一脸的冷嘲热讽的问道。
越王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反而尊敬的对他说:“回夫差大王的话,托夫差大王的福,罪臣一切都好。”
夫差这就奇怪了,这越王可从来就不像是那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今日竟然这般客气,而且越王好像看起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跟丢了魂似的。
夫差收起了自己冷嘲热讽的脸色,面无表情地问:“勾践大王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似乎是不待见孤王?”
范蠡赶忙从屋内走了出来,不,范蠡几乎就是用跑的,可见范蠡对越王的重视程度,“夫差大王见笑了,勾践大王自从离雅王后走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干什么都没有精神,什么事也都不在乎,平日里就在拼命的做事,也不多说话。”
“哦,是吗?”夫差故作惊讶的问。
“的确是这样的,夫差大王如今不也亲眼看见了吗?”范蠡反问道,好像是在告诉夫差,“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容不得你是信还是不信了!你是信也得信,不像你也得信。”
“即是如此,看来孤王就没有办法了,不过孤王的马可还是要范将军与勾践大王好生的照顾着,至于勾践大王,看来范将军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是,这是当然,承蒙夫差大王不嫌弃,收留下来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能再敢麻烦夫差大王。”范蠡恭维的回答着。
夫差看了看自己的黑马,那匹马名叫里飞沙,这可是匹千里马,想当年自己也是很费劲才得到的这匹千里马的,也正是凭借着和匹千里马的速度和神奇之处,他才能够和卫庄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的,而这匹马就是卫庄原先的马,想到了卫庄,夫差眼神中的某些东西就显得越发的坚定了。
“既然勾践大王患病在身,那就请范将军将孤王的马牵出来吧,孤王要带着它去阅兵场阅兵!”夫差冷冷的命令道。
“是。”范蠡只是简简单单的答了一声是,便就去为夫差牵马了。
其实与范蠡的本身来说,范蠡是很不喜欢这匹马的,即使这匹马是匹千里马,是匹良驹,可是这匹马是黑色,而且有气质最红要的问题是这匹马的两个主人,一个是卫庄,另一个就是夫差,两个人都是他的敌人,敌人的东西,哪怕就是再好,也提不起半分的兴趣来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么都是任人宰割的局面,为什么还要抗衡呢?越王都已经为青岛了如斯的境地,范蠡觉得自己一定也行的,便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将里飞沙牵了出来。
“夫差大王,里飞沙,牵了出来了。”范蠡毕恭毕敬的说。
夫差不屑的看了越王一眼,便翻身上了马背,临走前却扔下了一句话给范蠡,“范将军,既然勾践大王多有不便,那姑且孤王就委屈一下,就让范将军你来为孤王牵马吧。”
夫差说的还真的跟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但是范蠡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难受之极,可是范蠡依然艰难地回答了,“是,能为夫差大王效劳,此乃范蠡的荣幸。”
范蠡便走上前去要为夫差牵马,可是夫差稍微的动了里飞沙一下,里飞沙就会在范蠡要牵到自己的缰绳的那一瞬间将范蠡的授给甩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若只是一次的话,范蠡还不至于会有什么抱怨,可是如此反复多次,只要是个人都会发现这其中的故意之处,夫差这样明白这不就是跟他范蠡过不去吗!
范蠡的心里满是火气很窝火的时候夫差笑了笑,佯装惊讶与责怪地说:“这里飞沙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时都是好好的,今日怎么如此的认生,这可能是将军平日里不与它怎么亲近的缘故吧,这该死的马儿,怎能惊扰了范将军!”
夫差的这语气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那里是什么责怪马儿的话,范蠡又岂会听不出来,但是就是他范蠡听出来了,那又怎么样,范蠡觉得自己聪明还不如自己是一个傻子呢,那样的话,起码自己不会有如今的烦恼,更不用像现在这样被人侮辱令人,还要给那个侮辱了自己的人赔笑脸。
“夫差大王这是哪里的话,里飞沙是一匹好马,性格自然是野性十足的,而且不好驯服的,一旦驯服也只会认一个主人的,它不肯认了罪臣,倒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能说罪臣没有那个驯服马儿的本事吧,尤其是里飞沙这种极难驯服的马儿。”范蠡陪笑着说,心里确实早已难过之极了。
夫差满意地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范蠡这才得以牵住了马,王夫差所说的阅兵场走去。
范蠡心中的那个恨意,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昧着良心说话,对着自己恨到了骨子里的人居然也可以面不改色的赔笑,别人侮辱了自己,自己竟然还要这本跟别人赔笑脸!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他竟变成了这样一个人的,表里不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中有着一个妻子夷光,可是偏偏还在不停地想着另一个女人——西施,人前人后又是两个模样,他本来应该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大将军才对的,骨子就应该有着那么一份傲气的,可是现如今的那份不去的傲气呢?他惊讶的发现,那傲气竟然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