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新鲜!一个娘们儿,居然敢闯老子的赌坊,还敢来砸场子。也真是够味儿。”那许老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猛然抬手,捏住了苏小米小巧的下巴。
苏小米奋力挣了两下,不小心挣脱了唇边的小胡子,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来。
“老大,这姿色还不错嘛,待会儿让哥儿几个好好享用一番,再弄去满春楼,还能卖个好价钱。”旁边的壮汉凑上前来,边说边吧唧着口水道。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混蛋,你们敢?!”一旁的苏青禾奋力蹬着被捆住的腿,大声吼道。
“给我老实点儿。”那壮汉见状,转身便朝着苏青禾腹部踹了两脚,苏青禾被踹得猛咳两声,唇边溢出血来。
“嗯,说得有道理。被你这么一说,大爷我突然也来了兴致。”那许老板说着,嘴角浮起一抹淫笑。“不过这小娘们会点三脚猫功夫,你先去拿些软筋散过来。”
“好嘞。”那壮汉得了许老板的令,正准备一溜小跑走开。却被坐在一旁的黑衣人抬手叫住了。
“贵人有何指教?”那许老板见黑衣人开口,麻溜地跑到黑衣人身旁,又开始装起哈巴狗来。
“你们要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管。今日我们来这里,是主子有件事情要你们去做。我把事情说完便走,这里的烂摊子你自己拾掇吧。”黑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是是。主子的事情最是要紧,贵人请讲,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小的也一定全力以赴给主子办妥了。”
“上刀山下油锅倒是不必,主子让你寻个人。”黑衣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副画像来递给了许老板。
那许老板拿着画像端详片刻,只见画像上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男子一身紧身黑衣,眉目如画,五官深邃阳刚,一头浓密卷发披散在脑后,黑如点漆的眸子里闪着精光。男子装束极其简单,但通身流露出的气质却不同凡响。
许老板捉摸不透主子为了何事要寻这个人,摸了摸唇边的胡子道:“敢问贵人,若是寻到了这位公子......”
“直接杀掉!提着首级来见我。”不等许老板说完,黑衣人直截了当地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办。”那许老板听完胸中一个愣怔,他原本还以为,画上这容貌气质非凡超群的人,会是主子让他寻的什么贵人,却没想是这样。但既然是主子的事情,自是不好多问,赶紧点头如捣蒜。
“既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黑衣人说着,转身对着身后的那群黑衣人招了招手,便准备离开了。
“恭送贵人。”许老板在身后弓着身子道,话音刚落,赌坊门口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屋内众人,速速放下武器。我们是官府的,方才有人告你们在此地寻衅滋事。快!刀都放下!”站在门口的官兵身着一身灰色士兵服,个子矮胖。
但苏小米却觉得那官兵看上去特别高大,他身后是被劈开的赌坊大门,突然敞亮的大门带进来外面的光亮,昏暗的赌坊瞬时便有了光。
官府终于派人过来了,这倒是比她想象的要迟上半个时辰。昨儿个她来这赌坊之前,便知道这赌坊的水太深,强龙还压不住地头蛇,更何况他们几个外地来的小虫子。
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强龙压不住的地头蛇,自然会有另一条地头蛇来压它。
在和那店小二打听宁州城内各家赌坊妓院的恩怨情仇之时,苏小米便注意到,这家赌坊的许老板和巷子口妓院的老鸨曾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多年前,妓院的老鸨还是另一家妓院的头牌,这许老板也是还是个精神小伙儿。两人原本是妓女与嫖客的关系,但这许老板天生长了一张会哄人的嘴,三两下便把那姑娘哄得心花怒放。不仅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帮这许老板开赌坊,还幻想着许老板发达之后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门。
最后,姑娘并没有等来许老板的花轿,却等来了他与别人成亲的消息。两人就此结下了梁子。
苏小米想着今日来此地,定然免不了一场恶战,不管恶战的结果如何,最后,这赌坊的事情都需要官府来了结。
那么谁去报官最合适呢?宁州城内谁也不想得罪许老板这个地头蛇,所以,苏小米便将赌注下在了那妓院老鸨身上。
“官差大人,这赌坊的许老板不仅在骰子上做手脚,讹诈我们的钱财,还纠结地痞流氓放高利贷。今晚这位小娘子揭穿了他的骗局,他便勾结了匪贼,想要侮辱这小娘子。官差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赌客甲见来了救兵,忙带着哭腔道。
“匪贼?”那官兵说着,扫了一眼儿屋内一众黑衣蒙面人,瞬时明白过来。
“给我上!今日若是能把这些匪贼抓回去,也好洗一洗咱们之前在苍河被苍狼匪贼打得落花流水的晦气。”那官兵对着后面进来的一众官兵挥挥手道。
那群黑衣蒙面人本来是要走的,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一遭,只能硬着头皮被迫迎战。
“官兵大人,麻烦你们先把我们放下来吧。”苏青禾对着一众陷入恶战的官兵大声喊到。但显然,这些个官兵此刻已经陷入抓匪贼的恶战中,胸中只想着雪耻前仇,根本没空理他。
还是旁边的赌客见官兵和黑衣人此刻陷入混战中,无暇顾及他们才蹑手蹑脚爬过来,将三人身上的绳索解开。
被解开绳索之后,三人迅速加入到战斗中。苏小米一边和赌坊的壮汉们缠斗,一边朝那许老板瞧去。
见那许老板和一个官兵打斗中落了下风,被那官兵三两下踢倒在地,苏小米迅速飞身过去,一脚将那许老板踩在脚下。
“方才的画像呢?”苏小米拿着一把短刀抵在许老板颈脖处,低声道。
“你,你要那画像作甚?”许老板哆哆嗦嗦道。
“少废话。不给就先剁了你!”苏小米说着,把那短刀又往许老板颈脖处移了两寸,刀子上迅速渗了些殷红的血来。
“给给给!我的姑奶奶,我这就给。”许老板抖着手从怀中摸出那副画像递给了苏小米。
苏小米接过画像一瞧,身子突然一怔。果然是他!连日以来不停有人要追杀他,连官府也要捉拿他,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