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宴那天,你叼走那只荷包,是为了帮我吗?”
乔舜英没想到乔珍珍还能有这般觉悟,她矜持地点点头:“喵~”
果然如此,乔珍珍露出开心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有意帮我,就像第一次见面,你在乔飞琼面前维护我一样!”
“除了大姐姐,没有人那么维护过我。虽然你只是一只猫,可我总觉得你像人一样聪明。就连你爱吃核桃酥,也和大姐姐一样……”
那亲近的小眼神看得乔舜英心头一软,算了,她那么不想被人发现偷偷研究毒经,那就不看了。
任由乔珍珍自以为小心地将毒经藏在花瓶里,乔舜英等她藏好了,利用精神力询问她是否有给马娅娅下毒。
“在海棠苑帮马五小姐换舞衣的时候,我趁机给她手上抹了风蒺草的粉末……”
粉末配合酒才会毒发,可花祈宴于吉时折花祝酒是唯一不可或缺的环节,这杯酒是所有人都不能避免的。按说马娅娅不可能逃过一劫才是,可奇怪的是,她偏偏就没有中毒的。
乔舜英想不通,不过让她惊讶的是,乔珍珍倒心大的很,知道了马娅娅的异常,竟也不担心。
若是马娅娅识破了风蒺草的毒性,岂不是会怀疑到她身上。
“就算被人怀疑,被人发现,我也不后悔在乔飞琼的花祈宴上下毒。”
被问到的乔珍珍神色骤然阴沉下来:“乔飞琼害了大姐姐,还抢了大姐姐的婚事,老天不报应她,我自己来!”
乔舜英惊讶极了,没想到乔珍珍冒险下毒竟然是为了给她报仇,这个傻丫头!
不过,乔珍珍怎么知道是乔飞琼害了她的?
“是我猜的。”
乔珍珍说道:“当初祖父答应进宫替她请旨替嫁,她一时得意在我面前说漏了嘴,虽然她很快改口,也没承认是她做的,可是大姐姐遇害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如果大姐姐还在,她怎么可能风风光光地嫁给八皇子。”
原来是猜测,乔舜英看得出,乔珍珍知道的不多。不过也所幸她知道的不多,不然以她一时冲动就下毒的性子,恐怕没等她替自己报仇,就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小姐,您在和谁说话呢?”
丫鬟忍冬端着一盘水灵的樱桃进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见着个人影,不觉奇怪地问道。
精神力已撤,乔珍珍愣了一下,随口应付道:“没什么,我和小黑说说话。”
“这是大伯娘让人送来的吧。”
“是呢,说是宫里皇后娘娘让人赏的,大夫人给县主送了一份,这是分给咱们三房的。小姐快尝尝,甜不甜。”
樱桃啊,乔舜英盯着樱桃盘子,口水直流。末世待了那么多年,她有多久没尝过樱桃的滋味了?!
“诶……那是给小姐吃的!”
乔舜英叼着一只樱桃,囫囵两口吞掉,“噗——”樱桃核嚣张地砸在忍冬脚边。
“可恶!小姐,奴婢把她赶走吧。”
“无妨,小黑是我们家的贵客,她喜欢樱桃就让她吃吧。”
乔珍珍拿了一把特制的柳叶小刀,将樱桃核剔除,樱桃肉盛在碗里,推到乔舜英面前,“吃碗里的吧。”
唔,真不愧是她最贴心乖巧的好妹妹啊!乔舜英感慨了一秒,毫无负担地埋头猛吃。
无视忍冬的欲言又止,乔珍珍看着手中的樱桃,叹道:“大伯娘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挂着我们,若我们不是和祖母、大伯、大伯娘住在一处,哪里能见到宫中的赏赐。”
“父亲和二叔一样,都是庶子。你们要记着,我们这一房住在府上,其实是占了大伯和大伯娘的便宜的。”
“咱们老爷和大老爷兄弟情深,可不是二老爷能比的。”
忍冬劝道:“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大夫人记挂您,是因为您是她疼爱的晚辈,小姐若是心中感念,不如多去大夫人和县主面前尽尽孝心。”
“刚刚大夫人派来送东西的紫杉姐姐,还问了小姐脸上恢复的如何呢,小姐既已痊愈,不如去给县主和大夫人请安,也好免得她们担心。”
“喵~”忍冬说的对。
乔舜英可不知道,原来在乔珍珍眼里,一直对着自家存了感恩的心思。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般斤斤计较呢。
“那我带小黑一起去给祖母和大伯娘请安,祖母见了小黑一准开怀。”
乔舜英也愿意多陪陪祖母和娘亲。到了凝晖堂,南平县主果然开口先关心乔珍珍的脸,见她脸上的红疙瘩彻底消退,不由露出笑脸。
“今日咱们娘儿几个一起说说话,来人,去把三夫人也叫来。”
乔舜英敏感地觉察到祖母的语气有些不对,好似隐藏着锋芒呢。
“母亲,您找我?”三夫人来得很快。
“坐吧,今儿个咱们娘儿几个好好说说话,你们都退下吧。”
南平县主将身边的嬷嬷也遣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大夫人和三夫人,再加上一个乔珍珍。
这下连乔珍珍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了,不安地绞着手指。
“珍姐儿最近在忙什么?”
“回祖母,孙女最近在看书,也在忙着绣一扇屏风,马上就到了祖母的六十大寿了,孙女想亲手绣一扇屏风送给祖母。”
南平县主没有被她的小心思糊弄过去,“看书?珍姐儿最近在看什么书?祖母的陪嫁里有许多古籍,珍姐儿喜欢什么方面的书籍,祖母挑几本送给你。”
“孙女,孙女最近在看一些药膳方子……”乔珍珍额头冒出冷汗。
“药膳?只是药膳吗?”
这下乔舜英也看出来了,祖母怕是发现了什么。
“这两日乔飞琼的花祈宴闹得沸沸扬扬,外面都在传乔飞琼八字不好,命硬克夫,这也导致花祈宴上风波不断。”
南平县主声音多了几分威严,逼问乔珍珍:“珍姐儿,当日花祈宴你也在场,你来说说看,究竟是乔飞琼八字不好惹得上天示警,还是有人故意陷害,搅合了花祈宴?”
“……”乔珍珍低着头,不敢与祖母对视。
南平县主也不在意她没有回答,继续道:“若说有人陷害,依我看,这背后之人的心肠未免太软,不管是往花祈宴上扔死老鼠,还是之后众位小姐过敏毁容,都不过是恶作剧,一点杀伤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