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红泥看她眼眶发红,也跟着心疼。
“无人时还是叫小姐。”孙芳儿将泪水一收,神色坚韧道。
红泥心酸,“奴婢记下了。”
孙芳儿又问道:“我出事后,父亲可有过来?”
红泥一怔,不敢回话。
“没,没来过?”她双唇发颤,脑子一片空白。
孙芳儿一瞬间脸色涨红,愤慨难以冷静,为人父母,自己的亲女儿出了这种事情竟然没有前来过问。
还真是她的好父亲!
红泥怕人太伤心,想要安抚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足足过了好久,孙芳儿才冷静下来。
“现在皇宫内外的风声如何?”
刚问完,孙芳儿就先忍不住嗤笑出声,“想必是非议我和苏荀尘淫乱无比。”
“小姐,宫外还不知道这件事。”红泥继续说:“安王派人来说是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走漏风声。”
“至于宫内大多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妄议。”
孙芳儿怔住,“安王?”
她脑海里再次浮现萧明敕冷峻的脸庞。
“在小姐昏迷期间,曾有一个小太监偷偷给奴婢带话,说是安王的人,告诉奴婢让我照顾好你。”
“还说小姐聪慧,醒来后应该知道事情怎么处理。”红泥说这话时皱紧眉头,“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红泥不懂,但是孙芳儿明白。
流言蜚语堵的了一时,堵不了一世。
她道:“我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人像是在打哑谜,搞的红泥一头雾水。
此时,外面响起尖锐的太监嗓音,“皇上驾到。”
下一刻,萧明安来了。
孙芳儿身体不适,并没有起身,只是在床榻上虚行一个礼数,“参见皇上。”
萧明安不快,“孙离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孙芳儿面不改色,甚至坐直身子,与人平视,“父亲教会臣妾许多礼数,却唯独没有教如何提防身边人的谋略。”
一语双关,萧明安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皇上不必恼怒,臣妾说的是陷害妾的人,与皇上无关。”
此言,大逆不道。
身边的李英替人捏一把冷汗。
“朕以前怎么就没听说孙家嫡长女这般能说会道。”他骤然暴起,一把扼住孙芳儿纤细的脖子。
“唔。”
旁边的红泥不停的磕头,“还请皇上息怒!”
萧明安眼神像是一头饿狼,暴虐残忍的盯着她,恨不得将人撕碎。
红泥还在磕头,但是孙芳儿却一声不吭。
窒息感,让她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
李英及时提醒道:“皇上,她是孙家嫡长女,是皇后。”
萧明安眼神一狠,这才收手。
“呼,咳咳。”
孙芳儿劫后重生,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
“朕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孙家嫡女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孙芳儿似乎是被吓住,眼眶微红,低着头不说话。
他道:“苏荀尘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
孙芳儿纵使心中畏惧,还是不肯,“皇上,这件事臣妾和苏公子都是被人陷害,你最清楚。”
没有听到预想之中的话,萧明安重新打量起瘫坐在床榻上鬓发微乱的女子,“别在这里装傻,你知道朕要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是皇宫,你也不要妄想你父亲能够保住你,你最好聪明点,只有给朕办事,你皇后的位置才保得住,你才能一世荣华富贵。”
话说到这个份上,旁边的红泥已然听懂。
她祈求的看向孙芳儿,生怕人一个不慎,惹怒皇上。
但孙芳儿反而不怕了。
她仰起头,铮铮道:“臣妾不在乎皇后的位置,也不在乎荣华富贵。”
“若是有人问起,臣妾只会说知道的真相,其他子虚乌有的事情半句不会多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去,孙芳儿脸颊瞬间肿的老高。
她也豁出去了,强忍着脖颈处的疼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明安一时间拿她也没有办法,恨恨的盯了半晌,最后一甩衣袖离开。
人走后,孙芳儿顿时瘫软在床上,方才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害怕。
刚才眼神想交的一瞬间,孙芳儿从萧明安眼中看到了浓烈杀意。
“小姐,惹怒了皇上,怎么现在可怎么办?”
她一触碰到脖颈,还有些疼。
“不论怎么做,皇上都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惹不惹怒又有什么关系。”孙芳儿倒是看的开。
“先前安王的人不是找过你?咱们的出路就在那。”
皇上、安王、世家……
这一出好戏,也是时候开唱了。
孙芳儿醒来后,大理寺的人来过一次,说是询问事情经过,她自然是将两人摘的干干净净。
期间孙离也探望过,但是父女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孙离脸色不悦的离开栖梧殿。
宫里有些好事者私下传,当今皇后娘娘不洁,又不被皇上喜爱,如今又失去娘家的势力,宛若弃子,徒有其名。
但是这一切孙芳儿都不在意。
只要她不做伪证,皇上就拿苏荀尘没办法,安王也能够放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人在朝堂上提起这件事。
大理寺寺卿江总辉站出来,“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众人一看是他,立刻心知肚明的同时竖起耳朵。
“微臣办事不力,皇后娘娘的案子……没有半点进展。”
萧明安没说话,前几日重回朝堂的萧明敕道:“没有进展那就说明苏荀尘是被人陷害,并无越矩的行为。”
众人咋舌。
龙椅上萧明安凤眸微微眯起,黄天站出来。
“安王,没有进展不是无罪。当日的情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中了药,没点什么还真是难以让人信服。”
“按照下官的意思苏荀尘嫌疑最大,应该先把人关入大理寺,慢慢审问,那时也不怕他不招供。”
“微臣认为不妥,拿人问罪将就的是真凭实据,没有证据就乱抓人,黄大人是想要屈打成招不成。”南宫晔瓮声道。
“这说的也有些道理。”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