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秋瑟琴送回到房间之后,秋鹏远便转身去了书房。想了想,还是打算带上谢礼亲自往丞相府上走过一趟。
只是,当他正在挑选谢礼之际,管家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大声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难道是琴瑟又开始哭了?”秋鹏远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手下的东西,焦急地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只是······”看着这样的秋鹏远,管家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眼神也开始随意乱瞄。
“只是什么?”一听不是自家乖乖女儿在哭,秋鹏远瞬间就放下了心,又继续选取他应该带上的谢礼。
“大人。”管家一咬牙,猛地跪下,悲痛道,“现在百姓全在传小姐已经委身于文相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啪嗒。”手中的物品应声掉落。秋鹏远只觉得胸中的怒气一阵翻涌,便是连他平时最珍爱的宝贝也顾不得了,恶声道:“这是哪个鬼崽子在到处造谣?看老子不弄死他。”
“呃。”尽管管家在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被吼地说不出话来。弄死?惨了惨了,要是让小姐知道了。恐怕又得对大人冷战了。
秋鹏远一见他的反应更是烦闷,略一思索,心中便觉得知道了真相:“肯定是文继谦那个混蛋散播的谣言,竟然敢坏我女儿的名声。”他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显然气得不轻。
“很好,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去。”
话音未落,秋鹏远便大步走向房门,气势汹汹的开门,气势汹汹地道:“来人,抄家伙,随老子去揍死文继谦那个混蛋。”
一见秋鹏远这阵势,管家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人,叹了一口气,麻利地起身,往后堂而去。
“是。”下人动作也是快得很,顺手便拿起了能够充当武器的工具,例如扫把之类的,站在他的身后。
“随老子走。”秋鹏远对于这些手下的速度还是很满意的,往上空一挥手,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大门走去。
“爹爹,你要去干什么?”一听管家的描叙,秋瑟琴便暗道不好。她自然是知道她家爹爹的火爆性子的,因此也没有犹豫,直接上来堵人,好在,在大门口总算堵上了。
看着自家宝贝绷着一张脸,秋鹏远气势汹汹的脸瞬间转变为满面笑容。变脸速度叹为观止,然,下人皆是知道自家大人的性子的,因此亦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装作看不见父女两人。
秋鹏远将手中的宝剑随手扔给后面的下人,搓着手,干笑道:“这不是要去丞相府道谢嘛。爹爹正准备去呢!你怎么来了,用过饭了没?要是用过饭就快去休息吧,你今天肯定累坏了。。”
“哼。”见秋鹏远还在试图隐瞒自己,秋瑟琴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爹爹,你说你要去道谢,那么谢礼呢?文相可是救了女儿一命,若是谢礼太过单薄,未免也说不过去了吧。”
“这,这。”秋鹏远搓着手,眼珠子随着脑子一起疯狂地转动,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一急之下便忘嘛。辛亏瑟琴提醒爹爹,爹爹立马去准备啊,绝对准备出一份厚礼来。”
说完,有些心虚地不敢看秋瑟琴,自以为隐蔽地将手背在后面,朝那群下人招了招手,便想回转书房。
只是还没等他走上两步,便听见秋瑟琴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呵,恐怕道谢是假,出气是真吧。”
秋鹏远听自己的打算被拆穿,身形一僵,瞬速转过身来,讨笑道:“瑟琴真是机智。爹爹不过是看那混蛋竟然敢败坏你的名声,这种事情哪能容得。因此,不给他点教训,爹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这种粗事爹爹去就好了。你乖乖待在家休息吧。”
“爹爹。”秋瑟琴佯装生气地剁了跺脚,果然便见他家爹爹老实了下来。刚要开口,却想到了什么。对下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再唤你们。”
“是,小姐。”下人闻言,恭敬整齐地行了一礼,富有秩序地离开了,原地便只剩下了父女两人。
两人相隔不远处正是紧闭的大门,大门外是便是街道,处于秋瑟琴的位置,还能隐隐地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与大门里面安静的父女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此。
深吸了一口气,秋瑟琴缓缓开口:“爹爹,女儿知道你现在十分生气,但此事本就是误传的。就算你此刻前往相府也讨不了个说法,反而平白的让别人看了咱们秋府的笑话。”
“爹爹自然知道这是误传,但就算误传也必定与那文继谦脱不了干系,但这次还这样轻易地放过他,爹爹是怎么也不会甘心的。”一见秋瑟琴遣走下人,秋鹏远也严肃了起来,皱着眉回道。
“爹爹糊涂了,眼下没有半分证据是文相动的手脚,况且,女儿是不经意走失,后面遇见文相便一直与他一道,他又哪来的时间来安排这些事宜。”秋瑟琴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也是。”秋鹏远想了想,也有道理,这事确实无法提前安排,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只是,若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自己是怎么都不信的。
他紧锁着眉,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道:“你说是文继谦救了你,那你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说与爹爹听听吧。”
“是。”秋瑟琴闻言,自然依允,于是便开始娓娓道来。
当然,其中关于双飞翼那段只是草草带过,以免他家爹爹又要徒生闷气。时间虽是过了一个多时辰,但讲起来,还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就是如此,女儿便回府了,接下来的事情,爹爹也都知道了。”
“嗯。”秋鹏远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细思,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啊,那么流言是从哪里来的?
咦,等等,“你再把你们在相府门口那段好好想一下,文继谦可是多说了什么?”
“啊?”秋瑟琴回忆了下,一脸不解,“没有啊。他就说让女儿莫要贪玩,擦些药,然后就会说走了一个时辰,辛苦女儿了啊。”
秋鹏远眼角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内心十分挣扎地道:“你把他的原话说一遍。”
“原话么?”秋瑟琴皱着眉,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原话是什么。
“在下当时说的是,下次可千万别因贪玩而与下人失散了。回去后让婢女擦些药,擦了药便会好些了。一个多时辰,实在是辛苦你了。”正当秋瑟琴苦苦思索之时,一道清亮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秋瑟琴一听这声音便暗道不好,果然,不出三秒,便听见秋鹏远的暴怒声:“文继谦,你居然还敢上门,看老子不收拾你一顿,老子就不姓秋。你居然敢败坏我家瑟琴的名声,你,你,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原来,是父女两人思索太过认真,以至于文继谦来了也没发现。至于门卫,早就在方才,受秋瑟琴的吩咐退下了。秋瑟琴往大门的方向瞄了一眼,果然紧闭的大门此时打开了一条缝。
秋鹏远怒气腾腾,随手折下旁边盆栽上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朝着文继谦便冲了过去。
“诶,秋大人,咱们一同在朝为官,称得上是一声同僚。如今私下相见,秋大人也犯不着用此物来迎接本相吧。”文继谦一边闪躲着随时抽过来的树枝,一边快速说道。
“与你同朝为官,本官视之为耻。今日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看本官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秋鹏远冷笑一声,速度不减。
“爹爹,文公子,你们别跑了。爹爹,文公子并非之前那般不堪,定然是你误会了,爹爹,你先停下吧。”秋瑟琴在一旁看着十分焦急,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能先让两人停下来,再做计较。
文公子?文继谦闻言眼睛一亮,竟然在这等情况下,还不忘称自己为公子,看来那一个多时辰的努力没有白费!
哼,文公子?秋鹏远在心里冷笑,连文公子都叫上了。还说没用什么手段,骗鬼呢吧。这样想着,秋鹏远的速度也猛地加速,向他的屁股狠狠地一抽,将正在做美梦的文继谦抽倒在地。
秋瑟琴见两人总算停了下来,连忙跑过去,蹲在文继谦面前,想要扶起他,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因此没了动作。
“文继谦,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说你风流你的,调戏谁不好,偏偏要调戏我家瑟琴。那场琼林宴上,天下举子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这样一说,文继谦瞬间就想起来了。自己当时还郁闷了好一会,平白无故失去了参加盛宴的资格,便连害他失去资格的女子也没了印象,敢情也是这位秋小姐啊!这可真是缘分。
想到此处,文继谦低低一笑,双手撑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被灰尘弄脏的手,皱了皱眉,终是忍耐了下来。
“秋大人暂且息怒,在下是有要事才来贵府的。”文继谦行后辈礼,换上了温和的笑。
这下,一个后辈礼,加上一张稚嫩的脸,秋鹏远觉得自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