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也没什么挑剔的。”
顾南方接过苏皖儿奉上的茶盏，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谁手中没拿住，便洒到了顾南方的身上，顾南方虽然不是定义上的有洁癖，但是却是个十分喜欢干净的人。
身边的苏皖儿连忙拿起一边的绢帕为顾南方擦拭西装上的茶渍。
苏皖儿从座位上起身，服侍一般的姿态弓着身子，挡在顾南方身前。
“不用你来，我去换下来就好了。”
顾南方一只手扶着苏皖儿的手臂，想要她停下来，可是正赶巧这样的空挡上，外面出去半天的程瑾书回来了，其实苏皖儿是看好了时间差不多，想要搏一搏，若是等到程瑾书回来看到顾南方换了衣服就更好。
但是现在推开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也不晚。
程瑾书原爬了两遍楼梯，心中依旧十分拧巴，想要回来瞧瞧，但是一推开门，眼前的景色果真没有让她失望，这一对佳人的姿势，暧昧得有些让她不忍直视。
此时苏皖儿手中的绢帕飘落到顾南方的脚下，女人弯腰去捡，这姿势从后面看去，更是引人遐想，苏皖儿连忙捡起帕子。
“程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和南方······”
眼神中带着慌乱和无措的回头看向程瑾书，这样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程瑾书也是个女人，当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打开门时程瑾书先是一惊，虽然心中刚才已经想象到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但是这样亲眼所见，依旧有些让她接受不了。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装作若无其事的，咧开嘴角，说道：“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顾南方将西装外套的扣子解开，扔在了侍人怀里。
三两步，绕过面前的女人，将程瑾书的手臂，扯在手里，说道：“衣服脏了，回家吧。”
于是顾南方转头看向身后的苏皖儿，女人眉眼中充满了愧疚与不舍，这不舍不知是好友重逢的不舍，还是别有深意。
“皖儿，我先走了。”
说罢，扯着程瑾书的胳膊，转头离开了包厢，身后齐刷刷地护卫一齐随着撤离。
只留下空空的包厢，和里面那个美丽的女人。
苏皖儿回忆，今日与顾南方见面，唯有顾南方与她告别时说的话最多。
整个人，转身靠在软榻上，静静地出神。
而门外出去的一对儿，程瑾书被男人拽着手臂，走起路来脚下的步子跟不上，所以便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我们这就走了？”
程瑾书心中未曾明白顾南方是何意思，她进门时见到两人该是有些举动的，是她破坏了好事？
“不然呢，想要在这戏园子里听到明日么？”
顾南方停住步子，向身后的女人伸出手，程瑾书迈着小碎步，纤指再次落入顾南方的温热手掌中。
“你和那位苏小姐，认识很久了吧。”
程瑾书略带试探地问道。
这话其中的意味，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身边的顾南方点了点头，说道：“很多年的老朋友，不过几年没见了，你不喜欢她？”
顾南方原以为这小女人会喜欢苏皖儿。
程瑾书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挺喜欢她的，弹的曲子好听，人生的也好看。”
确实，她原本不会欣赏什么琵琶曲，但是从苏皖儿手中弹出来，便觉得动听，也是不久前听顾南方叫她，才知道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苏皖儿。
“嗯，她的曲子确实值得一听。”
顾南方接着说道，夜晚的大上海没有丝毫的闷热，反而是清风吹拂，程瑾书感觉，有些快要下雨的意思。
虽然街道上灯火辉煌，但抬头仰望时，天空中没有半点星光，瞧不见北斗七星，程瑾书找不到家的位置。
她低下了头，身边的顾南方的手下，打开车门，程瑾书一只脚迈进去，上了车子。
在车中静静的回想顾南方刚才说的话，她说喜欢苏皖儿，因为她曲子弹得好，还有人生的好看，顾南方也随着附和了一句。
想来顾南方也是喜欢苏皖儿的。
这心里酸酸的，又不知道是哪门子的思绪，她像是那些小说画本子中的女人，纠结得很，连心都控制不住。
“你平日可来皖儿这里逛一逛，她懂得多，你闲来无聊，与她相处，就当是学习了。”
顾南方的意思是想要她闲来无事解闷可以同苏皖儿在一块，听到程瑾书耳中却是，不如苏皖儿，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心中会回想起苏皖儿的模样，到也不讨厌，却不知道她心中的憋闷难受该朝谁发作。
车子距离临江别墅还有很长的路，程瑾书从戏园子出来便感觉外面要下雨了，车子刚走不一会儿，外面的便开始起风，车窗被顾南方摇上，对着身侧的程瑾书说：“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一会儿莫要在车上睡着，免得下车时惹了风寒。”
顾南方对她的叮嘱总是一百句都不嫌多的。
“我身强体壮，下车时，自是不会惹了病的。”
程瑾书原本心中气的鼓鼓的，男人一开口，伶俐的立刻回了一句。
顾南方只觉得她在说笑，那弱不禁风的身子，还总要说是身强体壮，男人的嘴角上扬，染上一抹无奈地笑。
“是，书儿身强体壮。”
顾南方摇摇头说道。
两个人在车里挨得很近，程瑾书闻到了顾南方身上还有一种别的香味，不是她身上的，那就是别人身上的，像是茉莉花香。
虽然他衣服上染了茶水，但依旧遮不住这股茉莉花的味道。
程瑾书回想，好像是在苏皖儿身上闻到过。
雨疏风骤，雨点随着大风敲打下来，原本稀疏的雨滴，随着大风，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这声音像极了程瑾书凌乱的心思，乱七八糟。
窗外的唯一可看的景色便是被风吹弯了腰的树枝，因为惹了骤雨，二力将车子开得慢了些，外面的树木瞧得越发清晰，程瑾书别过头看向窗外，不想闻到顾南方身上别的女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