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闪而过的女人穿着旗袍,纤细的腰肢吸引了杜良言的注意,只看了一眼背影便觉得是人间绝色。
想起那个小女人若是穿上旗袍,大概也是这般韵味,不过在他面前太拘谨了,放不开。
不禁玩味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三爷,我还以为是谁敢如此大的排场。”杜良言上楼鼓着掌。
身边跟着的司机被拦住。
他脸上不改笑意。
“我们家三爷与杜大少的声势比起来还是要低调得多。”剪子轻蔑的回击杜良言。
杜良言坐在顾南方对面,眼下茶杯上还有半分女人的口脂,心想该是刚刚那个女子留下来的。
“三爷真是风流,前些日子与学校里的女学生断了,今日便寻来了妙人,刚刚我窥见一个背影,便可知是绝色。”
顾南方将茶杯拿在手中把玩,眸中的狠厉之色显现。杜良言知他刚刚说话惹到了顾南方,便适时的住了口。
程瑾书顺着另一边的楼梯自二楼下去,到了后院,心里最初想着走远些躲开杜良言,但好像有些走远了。
再想回头却不知如何走回去了,戏园子的后门出去是狭窄回环的小巷,程瑾书穿着旗袍走路不敢迈开大步,脚下踩得是高跟鞋,慌张出来时走得快,这会儿脚跟已经酸痛得走不动。
程瑾书扶着路边的石墙,想要歇一会,抬头看见远方几个小混混看到了她,向着她聚集过来。
程瑾书抿着唇,又来?她已经有了经验,直觉感觉那几个人来者不善,心中暗呼倒霉,转身便要跑,仓皇地踩着高跟鞋往回跑。
但这地儿她不熟,在巷子左拐右拐便迷了路,完全找不到戏园子的后门了。
程瑾书终于慌了,“来人啊!”
一边跑,一边喊。
“救命啊,有没有人!”
程瑾书回头看着追她的几个男人,那脸上尽是让她作呕的笑容。
不曾注意脚下,鞋跟崴到了石头缝里,程瑾书猛吸一口气,心中知道不好。
“啊!”
程瑾书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手将她抱住,程瑾书的头贴在男人的胸口,脚踝处酸痛,抬头看向男人。
“三爷,交给我吧。”
剪子带着一群人从顾南方身后赶来。
“不用。”
顾南方将西装外套脱下,罩在程瑾书的身上,“就不该放你乱走。”
女人像是受了惊得小鹿,呆在原地,想要顾南方别去,但是话憋在心里。
顾南方松了松袖口的扣子。
“三爷。”
剪子想要拦着顾南方,男人摆了摆手。
“许久不曾活动筋骨,过去照顾好她。”顾南方向后看了一眼程瑾书。
“是谁敢坏我们的好事,不是找死的,就快让开。”五个男人狰狞着脸大摇大摆地向着顾南方走来。
“谁的女人都敢想,真是找死。”
几个人走到顾南方面前还没等出手便全被顾南方三两下放倒在地,嘴上哀嚎不止。
顾南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处理了。”淡淡地说道。
程瑾书脚踝痛的紧,刚扭的时候觉得还好,现在却是痛得走不动道。
“怎么样?”顾南方皱着眉头走到程瑾书面前,脸上既有关心又有责备。
“痛。”她心里委屈又害怕,开口说出的话像是在撒娇一般。
顾南方叹了口气,下一刻便将人打横抱起,“我,不用抱着我,我可以走。”程瑾书见周围都是他的手下,有些不好意思被他抱着。
顾南方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又向上拽了拽,怀里的女人这才安生。
程瑾书这一次又被他救了,但也是因为顾南方她才胡乱地跑出来迷了路。
到了车上,顾南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说道:“下次别再乱跑了。”
“若不是你让杜良言上来,我也…”程瑾书想起这个便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你这么在意杜良言?”男人看着她的眸子暗了几分。
程瑾书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扔还给他,不说话。
她不想在顾南方身边做一个被他玩弄的玩偶,不管是送她首饰也好衣服也好,程瑾书总觉得顾南方没有将她当作一个“人”,只当成了泄欲的玩偶。
“停车。”
男人声音冷淡,顷刻车里的温度降了。
“三爷,这。”
司机小心翼翼地说道。
“让你停车。”
程瑾书瞪着眼睛,满不服输。
车子刚稳下来,程瑾书便拉开车门,下车前不等顾南方开口,便对着男人说道:“不必你赶我,我自己下车,我本来也不想做你手上的金丝雀。”
说罢,将车门甩上,一瘸一拐地向着马路对面走去。
程瑾书似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痛快过了。
从小到大母亲就叫她要乖些少惹是非,她们家经不起事情,所以一直以来她的性格就文静内敛,少有发脾气的时候。
今天她将心里对顾南方的不满都说出去,心中被压抑多年的小兽勇敢的跑了出来。
就算这个男人三番五次地救她,也不过是出于本能想保护自己的宠物。
金陵的六七月,雨总是不期而遇,程瑾书朝着学校的方向没走多远,天边的雾云便聚集过来,天说变就变。
嗖嗖的冷风吹过她雪白的长腿,藕臂也被风吹得冰凉,程瑾书搓了搓手,拖着疼痛的脚踝闷头走着。
雨疏风骤,缠绵的细雨打在肩膀上,腿间的旗袍更加贴合身在,程瑾书走在雨中,不远处的男人,正坐在车里看着她。
“三爷,要不将程小姐接到车里吧,外面淋了雨要生病的。”顾南方不语,清冷的眉目中,掺杂着让人分辨不出的情绪。
窗外的越下越大,程瑾书穿得太薄,根本禁不住雨水打,原本身子就弱,没走几步,眼前一片金星,踉跄几步晕倒在地上。
“三爷,程小姐,”
剪子看到程瑾书晕倒,刚想着回头问自家三爷要不要去救,却见眼前人影一闪顾南方已经下了车,车门被开着。
赶紧从身侧拿出伞跟上了顾南方。
女人小小的一团被他抱在怀里,顾南方胸前的一片都已经被染湿了,却不察觉。
“三爷现在去哪?”
回到车里剪子问道。
“叶公馆。”
顾南方眉头紧锁地说道。
赶上下雨天叶远铎正想着洗个热水澡,再睡一觉,从浴室出来便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推看门去一看,这真是吓了一跳。
顾南方抱着女人,湿淋淋的就进来了。
“等等,等等,我那地毯沾不得水,你给我下去。”
叶远铎指着顾南方说道。
“地毯赔给你。”
男人直接将程瑾书抱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