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亲在了她的脖子上,像雨点一点一点细细柔弱的打在身上的感觉,她体内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正在蔓延滋长。
她从喉咙里努力挤出一个字来,“……不……”。
男子声音冷冷,“你这是在拒绝本王?”
本王?难道是风流鬼的头头么?来不及多想了,她一定得离开这里,但是,她该怎么回去呢……
郁苳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语气冷冰冰的,“我放过你,谁又放过我?”。
说完似乎带着愤怒的撕掉了她身上的素衣,雪白的皮肤露了出来,他的眼底里的冷冰总算少了一丝,轻轻的亲了上去。
一连串的湿润冰凉轻轻打在身上,肆意的掠夺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一滴泪流了下来,随着眼角“嘀嗒”一下打在耳垂上。
男子眼睛里显出一丝错愕,继而又换上冷冰冰的表情,“你就这么痛苦?”
郁苳见他停了下来,声音哽咽,“放过我吧……求你……”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就像来自地狱的恶寒,他如一头发疯的野兽,眼眶发红……
“是我的,任何人也夺不去”,男子发狠的说。
慢慢的,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嘀嗒……嘀嗒……”像是水滴入湖面的声音。
水滴声渐渐大了起来,耳边的声音也恢复了。一切都丝丝缕缕的回来了。
“妹妹,郁苳妹妹”,熟悉的声音传来。
郁苳缓缓睁眼,看到的是苍玥那张肥胖的脸。
苍玥一脸辜疑,“妹妹怎么这么一下子就睡着了?脸色还这么差”。
芙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全是细细凉凉的汗,环顾四周,还是那个亭子,还是那个花灯会,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个梦。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自己的衣衫,却发现衣衫完整的穿在身上,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是梦?
郁苳一开口,却十分虚弱,“姐姐去了多久啊?”
苍玥十分不解,“一刻钟的样子吧,看来妹妹是累了,咱们回去吧?”
天上开始零零星星的打下雨点,原来刚才听到的“嘀嗒”声就是这个。
郁苳点点头,“也开始下雨了,看来今晚的花灯会要提前结束了”。
雨势越来越大,将才还喧嚣的花灯会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冷冷清清,只有一些小贩在街边收拾被雨水打湿的花灯。
街头的小贩们都在抱怨,“以往的花灯会从来不会下雨,今年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出门凑热闹的公子小姐们雅兴尽失,三三两两的往府里赶,有轿子的还好,没有轿子的只能白白被这瓢泼大雨淋湿了身子。
郁苳和苍玥走出亭子没多久,雨势就大了起来,冬季的雨带着寒冻,打在头上、身上格外的凉。
眼下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两人只好快走几步又回到了那个亭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又受了寒的缘故,郁苳不一会儿就觉得脸上滚烫,头晕目眩,睡意来袭,似乎怎么也睁不开眼。
等再次睁眼时已经睡到了榻上,闻着淡淡的奇香,那是阿久留下的气息,看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棺材铺。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没有做梦,就像是昏过去了一样,与外界完全隔绝,听不到一丝响动,唯一记忆清晰的就是,石一菲请了大夫上门给她把脉。
模模糊糊的听到大夫惊恐的说,“你家这小丫头体内怎么那么寒啊!这个样子的情况老头子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又断断续续的喂了些汤药在她嘴里,味道很苦,而且她连咽下去的力气也没有,汤药刚喂进去,就从嘴角留了出来。
后来渐渐的脑子里面有了一丝意识,她能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梦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色的头发,飘飘如谪仙,他的背影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孤寂,郁苳一直跟随着他,想看看他的面容,他却始终不回头,孤然离去。
自从那次花灯会后,郁苳便病倒了,直到一天夜里,一阵犬吠声将她唤醒,她睁开眼,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即将散尽的奇香。
她摸了摸睡得发昏的脑仁,触感结实肥厚,似乎和以往触摸自己的感受不同。
难道是睡得太久已经对自己的身体陌生了么?她缓缓坐起,肚子上的丰腴让她弯腰都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脸上、手臂、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和之前有所不同,肥胖、粗糙、沉重。
她起身点亮了灯笼,自己睡了那么久,可能是不太适应吧!
灯点亮了,她看到扶住灯笼的双手,通红又肥厚,一看就是做粗活的手,怎么会这样?
她连连后退,惊恐的跑到铜镜面前,镜子里的人不禁让她傻了眼,肥胖的脸上是一双细细小小的眼睛,肥厚的双唇,脸颊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小雀斑,臃肿肥胖的身子,这……这竟然是苍玥的模样!
一定是自己睡糊涂了,她狠狠往脸颊上拍了一巴掌,五个红印立即浮现。
这是真的……自己真的变成了苍玥的模样,这个又胖又丑的样子,她不禁回忆起那天苍玥的呢喃“要是这副容貌能给我就好了……”。
所以,是苍玥和她换了身子?!
多么诡异的事情,苍玥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她的身子拿走?
她脑子很乱,不能忍受这副肥胖而丑陋的身躯,不行,她要去找苍玥问个清楚,为什么要拿走她的身子?
连鞋都忘记穿,脚底冰凉的感觉袭来,她走到东厢房,用力拍打着房门。
“啪啪……啪啪啪……”肥厚的手掌重重的拍打在雕花的门上。
“苍玥……苍玥你出来,为什么我变成了你的样子?你出来!”郁苳歇斯底里,心里尽是绝望。
如今才想起来,苍玥为什么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是贪婪自己的皮囊。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院子里的雪“簌簌”的飘着,只有西厢房里自己点亮的灯笼传来暗暗的光。
苍玥有什么本事?竟然能把她的身子换了去,她越想越后怕,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苍玥你出来!我待你有恩,你为什么要害我?!”郁苳一声又一声的拍打着房门。
不一会儿,石一菲房里的灯亮了,片刻之后,枯瘦的老头提着灯笼走了出来,身上披了件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