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在额济的杆子下灵活游走,队伍里面的其他人也随即安排了相应的阵型,对手在此刻也开始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但是总体上还算得上是顺利,这是快要到球门的时候,对面突然冲出来了一个旭达罕。
“现在就看哥哥的了!”额济被迫只能把球传给了安迪科。
这颗球在草地上滚动得非常快,安迪科接住之后迂回了几圈,想要从外面找一个位置射门。
在旁边观赛的一群人已经开始纷纷叫好,但是安迪科却是不敢大意,突然,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张中,安迪科立刻警惕起来,转头发现原来奔跑过来的是宝格。
但是他的目标不是安迪科杆子旁边的球,而是安迪科的坐骑。
安迪科向来都是十分爱护坐骑,情急之下只能把自己的球杆往后一挡,远远的看过去像是把杆子当成了剑在用。
一眨眼的功夫不到,安迪科就已经准备出迎战的姿态,重心往下一放之后,球杆也马上横扫了出去。
从小开始,黑格就作为安迪科的老师教授战术和刀法,一招一式都是格外的犀利,在整个部落里面都是有名气的。
“哐!”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木头杆碰撞在一起,最后安迪科的球杆不堪外力,渐渐的开始弯曲,最后被折断了。
“卑鄙!”安迪科气的不打一处来。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是赢了的。”宝格开心的晃动着手里的球杆,对准了地上的球,准备一下子传给球门附近的队友。
“真是无耻!”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很快的晃动起来,宝格也没能实现自己的计划。
安迪科手里握着只剩半截的球杆,眼神直视着停在半空里的木球。
缰绳使劲一勒,身下的白马一跃而起,断裂的木杆就这样击中了小球,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打进了球门。
周围的人在这一刻一同欢呼起来,游戏进行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进球方法。
“哥哥,刚才那一招属实的是太厉害了!”额济也大声欢呼。
草原上的男子汉在舞刀时,基本上都会九种不一样的招式,并以此作为自己练习的基础,开始不断演化成各种各样的进攻。
刚才那一刻,安迪科利用马蹄重力把球从地上弹起来,然后就用这样的刀法把球给打了出去。
宝格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气之下就把自己的球杆给扔到了一边。
旭达罕策马而来,微微安慰了宝格几句。
“这一场比赛我可是赢了你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安迪科拿着自己只剩一半的杆子,挥舞着离开了赛球场。
“我一定会记得的,肯定会给您送过去。”旭达罕倒是不怎么在乎,“其实那些铁料本来就是我想要送给哥哥的,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一场比赛送出去,就算弟弟赢了这场比赛,那些东西还是哥哥的。”
这个答案倒是让人出乎意料,安迪科转身沉默着。
旭达罕微微点头,也没有回避开哥哥尖锐的眼神。
“哥哥真的没有看错你呢,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安迪科抬着头,“我也就只想和你比试一场。”
他转身,身上披着的大麾在风中飘动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英都的方向去了。
额济还有达伴们就在后面跟着,可是觉得今天哥哥的动作好像有一些迟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本是想打算上前关心一下,可是安迪科一下就停了下来,回到了桑吉加的身旁。
安迪科没有看世子,只是看着天边淡淡的云彩,慢慢的说:“桑吉加,我们两个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身体怎么样?”
“没事的。”
“那我放心了,如果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过来跟我说。”安迪科温柔的伸开胳膊,“你以后要记住你的身份,可能阿爸比较忙,有的时候会忽略你,但是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桑吉加没有上前抱住他,只是回答说:“我知道了。”
世子脸上冷冰冰的,甚至连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着安迪科。
额济看着哥哥,可是他现在好像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反而是还想找一点话说一说,显得有些刻意。
安迪科视线一转,看着桑吉加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
片多在此刻紧紧的蜷缩成一小团,根本就不敢看旁边的人,一阵风吹过来,吹动着她秀发上的银铃,像是演奏了一首歌。
双方就这样很尴尬的沉默了起来,最后安迪科把自己的披风扔到了片多的身上。
“是有一点相似。”他点了点头,接着就离开了。
“呸!”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宝格突然对着桑吉加骂了一句。
旭达罕立刻严肃起来:“你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吗?”
宝格倒是一副占理的模样:“就算他在体弱多病,可是他身份摆在那里呢,就任凭着别人去欺负他,真是没用!”
旭达罕叹了口气:“那也是大汗王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多嘴了。”
“切,我才不管他是谁呢,我就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哥哥,你和那些人关系那么好,有什么值得去亲近的呢?”
“虽然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安迪科,可是我觉得他话说的挺对的,大汗王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甚至连面子都不给我们,就连他的儿子都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安迪科不出手,我也会揍了那个小子!”
旭达罕终于忍不住,在宝格的身上轻轻推了一把,宝格也知道有点过火,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他转身侧头看着身下的桑吉加,小声说:“日后还是不要经常出来走动了,毕竟你身体也不是很好,阿爸知道也会担心你,在帐篷里还是稳妥一些。”
说完之后,旭达罕和宝格也带人离去。
本来热闹无比的赛球场,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桑吉加还有他们的达伴,周围十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