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时尚从办公室跑出来后,就一个人躲在楼梯间里难过。
源源不断的泪珠如同断线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心好难受啊……
空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着她的哭声——孤寂而凄厉。
带着瘆人的感觉。
两个正准备爬楼梯减肥的女员工推开楼梯间的门,耳边响起就是时尚的哭声,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毛骨悚然。
其中一个提意见,“算了,今天我们还是乘电梯吧……这里的声音太诡异了……”
另一个连连点头附和,“是啊,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就在楼梯间里面哭,吓人。”
不无一会儿就传来了关门声。
时尚无心理会,自顾自难过。
却被两人“缺德”的字眼戳中痛点。
我不就是因为太难过稍稍占用一下楼梯间吗……至于这么说她吗……
如此想着,哭得更是用力。
惊天地,泣鬼神。
慕凡推开门,入耳就是声声低压的哭声,忍不住啧啧两声后摇摇头。
乔之言都把人花季少女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顺着声音走到时尚所在的位置,就见她那么小小的一团,窝在一个楼层间,坐在台阶上,脑袋埋进膝盖里,放声痛哭。
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递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纸巾,他问,“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了多久了?”
时尚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从膝盖里面抬起了脑袋。
慕凡的心脏骤然一软。
时尚抬起头,脑袋前的那一抹刘海已经因为靠在膝盖上蹭歪了而一根根翘起来,还沾着汗珠,致使它看上去就像刚洗过一样。
鼻子红红的,止不住地吸了好几下。一双红肿的眼睛带着单纯无辜,就这么湿漉漉地看着他。
精致的小脸上泪水流淌,她伸出手胡乱地抹了抹。
“慕总监?”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浓重的鼻音,唤了声面前的人。
自己对他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刻,刚开始的印象还停留在面试时候通知自己过了的样子。
除此之外,大概就是他是乔之言的密友,两人之间情同手足,几乎每日形影不离。
他灿烂一笑,露出八颗白白的牙,温柔地递上纸巾,“感谢你还记得我。”
时尚小小尴尬了一下,然后接过他的好意纸巾,“谢谢你。”
没想到,自己在最难过的时候,安慰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谋面未过三次的男人。
“很难过?”慕凡在她身旁坐下,“因为刚才的事?”
“嗯。”时尚也不否认,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湿润的脸颊,“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
“其实,之言想做的,绝不是为了让你难堪。”慕凡一笑,伸出绅士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有些事,你需要你自己发现。”
“嗯?”他的几句话,说的时尚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时尚正开口准备一探究竟,他却已经率先抢话,“你还要在这里继续哭下去?”
“啊……”时尚懵,不应该继续待下去了吗?
慕凡见她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勾唇浅笑,“还难过吗?”
也不知道他的笑有什么魔力,时尚就这么看呆了,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还好……”
“那就要振作起来。”慕凡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期间一直保持距离,“别哭了。”
他就像雨后的彩虹,给了她无尽的安慰和希望。
“好!”时尚跟着他起立,“我会和慕总监说的那样做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你。”慕凡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慕凡在心中暗自喊道,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慕凡的安慰,给了时尚不少的动力,离开GRAY后,她就重新开始投递简历。
既然这两家公司都不愿意用她,那她就自己找出路!
投完简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你还知道回来?”蒋天然面色严峻,盯着一脸无畏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尚说道。
时尚摊手,“我并不觉得我亏欠你什么。”
蒋天然将一叠文件通通摔在她的脚边,“给我公司带来这么大损失,你说不亏欠我什么?”
时尚躲闪不及,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却还是被砸中脚踝。
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内心的厌恶感又多了几分。
时尚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掏出一份协议,“这是我入职时候签下的,现在我还给你。希望从此以后,我和你之间都只有一层关系——敌人。”
是的,她这次回晴天的目的,就是同蒋天然宣战!
对于利用过她的人,她都会一一报复过去。
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蒋天然靠在椅背上,对她拿出手的协议未扫一眼,“时尚,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我的能力,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她一笑,不失礼貌的回答。
经过这两次的算计,她懂得了很多,至少现在,她要学会压抑自己的脾气。
否则,一事无成。
“那你没有看清楚合约上的内容?”蒋天然扑到桌面,刷刷刷打开那几张纸,手指指尖抵着一条文字,“自己念念。”
“甲方从今日起,甘愿为乙方工作,如中途出现违约现象,违约金五百万……”
念到后来,时尚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五百万,确实不是她一个人现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算上上一次获奖得的奖金,还有四百万的钱财,不知去向。
时尚吞了吞口水,干脆利落道,“我剩下的钱,会一点一点慢慢还给你的。”
蒋天然挑眉,间接算是拒绝她的请求,“哦?万一你跑路了我怎么办?”
“合同都在这里,我怎么跑?”时尚拧眉,他的目的很明显。
就是不想让自己离开晴天。
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时尚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着来利用自己的人。
“那不一定。”蒋天然摇头,“现在的技术,我估计你应该办得到。”
时尚也算是看穿了,“那所以?你就是不想让我走?”
“嗯哼。”蒋天然不置可否,他还有一盘大棋,没有实施,“你要是想离开,就必须要想想,谁替你付钱赎身。”
蒋天然笑得阴险,因为他知道,就时尚这状态,没人能支付起五百万的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