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酒足饭饱之后,沙涛狠狠地打了个饱嗝,看着木雪筷子动也没动,不禁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木雪没好气道:“看你吃的那么香,饱了!”自己虽说没有饿,但好歹也是自己请的客,居然问都不问就把一桌的菜给吃完了。“好了,走吧!”起身出去,沙涛跟在身后。
“成记布行,哎,怎么跑进这里了。”见木雪已经进去了,沙涛赶忙跟进去。
一位掌柜摸样的老者过来笑呵呵道:“木小姐,你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有关照小店了。”
“韩掌柜,你成记布行产业遍布全国,还用得着本小姐关照么?”显然木雪是这里的常客。韩掌柜一瞄身后的沙涛,问道:“这位是···?”
“麻烦韩掌柜替他量量身,然后再给他做两件成衣,三天后送到金胜镖局。”木雪看了看沙涛道。
“不知木小姐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韩掌柜问道。
“我要···”沙涛还没有开口就被木雪打断:“就按照我们局的镖师的劲装样式吧,银子记在账上。”
“看您说的,对您我还不放心么。”韩掌柜也是一位会做生意的人,招呼着裁缝师帮沙涛量身。
出了店门口沙涛抱怨道:“衣服干嘛不让我自己说?”
木雪立马转身,怒气道:“本小姐包你吃包你穿还包你住,你怎么这么罗嗦,难不成我还要锦罗绸缎地供你?”
沙涛缩了缩脖子,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拜她为师到底对不对,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暗自嘀咕:“母老虎!”
哪料木雪天生就耳聪眼明,一字不差地被她听了去,顿时提高了声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我们还是回家吧。”沙涛弱弱道。
含林城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猛兽,有点像狮子,但嘴更尖,而且脖子上的毛不是软软的,而是如钢针般,旗子随风招展,显得猛兽更奕奕若生。左首旗上绣着“金胜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金胜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站着八名劲装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这就是你家啊?”沙涛有点不可思议,这便宜师傅居然是镖局的,以前很爱听说书,但是里边好像镖局的武功都是垫底的,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这便宜师傅的脾气一路来可是领略了的。
“二小姐!”两排大汉齐声恭敬地喊道,跟在身后的沙涛顿时腰板子挺直了,就好像被喊的人是他一样。入门所见是一块巨大的操练场,木桩、刀剑、擂台···看的沙涛眼花缭乱,那传来的声声叫喝声更是犹如杂雷。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金胜镖局的一些镖师在练武,一般人是见不到的,今天我破例让你见识见识。”木雪转身对沙涛道,说不出的自豪。
“好吵啊这里!”沙涛不识时务地说了一声,惹得木雪哼的一声转身便走,沙涛不知道哪里又惹到这个姑奶奶了,赶忙跟上去。
大许是后院虽说不是雕栏玉砌,但也不是普通人家住得起的,穿过一堵镂墙,迎面走来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木雪道:“黄叔,我父亲呢?”
黄管家笑呵呵道:“他在书房,小雪,你找你父亲作甚,这位是···”看着一身破烂的沙涛疑惑道。
木雪指着沙涛道:“黄叔,这是沙涛,沙涛,这是我黄叔。”
沙涛神识探出,感觉得到这位黄叔的精气神比一般人高出了太多,暗想练武之人是不是精气神越高就功夫越好?
“喂,你发什么愣啊?”木雪见沙涛两眼无神在发呆,不由怒道。
“啊!哦,黄叔您好!”沙涛被木雪叫醒过来,自己走神了。
“什么黄叔,黄叔也是你叫的,你应该喊黄师叔公。”木雪不满道。
“好了,叫什么都无所谓,小雪你有事就去找你父亲吧,不然等会他又出去了。”黄管家摆摆手道。
“嗯,走吧,呆子。”木雪答应了一声,沙涛赶忙跟上。
见他们远走越远,黄管家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小雪这丫头这次又搞什么。
在书房中,听了女儿的话的木东阳怒道:“胡闹,你收了个徒弟?你凌空剑法练得如何了,得了几分功夫,敢大言不惭收起徒弟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在误人子弟!”
木雪呆在一旁委屈道:“又不是我要收他为徒,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他又不会一点武功,怎么回事误人子弟呢。而且···”
“没有什么而且,”木东阳,“你带我过去那个小伙子。”说是叫木雪带,其实他已经走在了前头。
沙涛自从进入金丹期以后,感官极其灵敏,木雪与他父亲在里边的话一字不漏的被他听了过去,当时心就咯噔一声,看来自己学武没有希望了。
木雪的父亲是一位很有威严的中年人,分析他的精气神,沙涛得出的结论就是他的武功应该极高。只见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向有点彪悍的木雪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神情甚是委屈,可谓是我见犹怜啊。
“坐,小伙子别客气!”木东阳威严的声音响起。
沙涛笑嘻嘻地顺势坐下,等待着他的下文。果然没过多久,木东阳问道:“听说你想拜我家小雪为师,可有此事?”
“嘿嘿,是这样的,”沙涛瞥了瞥木雪,道,“今天我进城,被那个什么臭城主的儿子给欺负了,幸好当时小雪师傅来得及时,救我于水火之中。当时看到小雪师傅那拳打恶少脚踢恶奴的英姿,我就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得一身好武功,惩罚那些仗势欺人之辈,拯救同我一般的百姓于苦难之中,我还要···”
“好了,你想要学武的初衷我基本上知道了,”即便是定力如木东阳这般也吃不消沙涛的厚颜无耻,“但是你要知道,学武靠的是不屈的毅力及先天的天分,这两者缺一不可。”
沙涛立马站起来表态道:“木···木老爷请放心,我沙涛别的不敢说,但要说到这吃苦耐劳我还是有的,以后我一定放百倍的心思到学武上。至于天分,我一直坚信着勤能补拙,只要努力没有做不成的事。”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木东阳起身赞道:“好!小伙子有志气,‘勤能补拙’,好精妙的句子,字字珠玑,”走过去拍了拍沙涛的肩膀,“你要好好练,我期待着你的成长,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走出大门,突然转身道,“小雪,你安排他到朱师傅那学武,吃住随大家一起。”
“啊?爹,不是说了这是我的徒弟吗,怎么又交给朱师傅?沙涛又不是那些镖师,怎么可以和他们一起练?”木雪不满道。
“多事!”木东阳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木雪发泄似地踢了踢桌脚,见沙涛盯着自己看,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沙涛苦笑道,是她自己表现的那么诱人,还不让看。“还有,谁叫你喊我小雪的?”
“我没有啊,我只喊了小雪师傅。”沙涛愕然道,不知道她又怎么了。
“那也不行,小雪这两个字只能是我亲近的人才能喊,”木雪富有灵气的眼珠一转,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你问这个干吗?”沙涛防贼似地道。
“快点说!”木雪催促道,瞪着一双大眼睛。
说真的,沙涛还真的忘了自己多大了,谁知道自己在那虚空之中呆了多久,“我二十岁了,怎么了?”
“我也是二十岁,你想叫的话就得叫我小雪姐姐。”木雪狡黠的目光在闪动。
“凭什么啊?也许我大你也不一定啊。”沙涛不同意了。
“好,那你说你是哪月出生的?”
沙涛也不是笨蛋,反问道:“这次你先说,你是哪个月出生的?”
木雪毫不犹豫道:“我是二十四月出生的,你呢?”
啥?二十四月?“沙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当姐姐想疯了吧,随便弄出个这么大的月份,我还二十五呢。
“是啊,怎么了?”木雪疑惑道。
见木雪一脸正经,沙涛问道:“你们这一年几个月啊?”
“二十四个月。”
沙涛无语了,这月份怎么不一样你呢,不一样怎么比大小?他灵光一闪,道:“很凑巧啊,我也是二十四月出生的,嘿嘿。”
木雪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道:“那好,刚刚是我先说的,现在轮到你先说了,你是哪一天出生的?”
谁知道这里一个月有多少天啊,道:“你们这里一个月有多少天?”
“三十!”
妈呀,这一年抵我们两年了,“我正好是三十那一天出生的,所以还是叫你小雪妹妹吧!”沙涛得意洋洋道。
木雪道:“我是三十一那一天出生的,所以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她那乌黑的睫毛不断地闪动,显得特别动人。
“你赖皮,二十四月不是只有三十天么,怎么会有三十一?”沙涛大叫道。
“哦,忘了告诉你,一般情况下,二十四月是只有三十天,但你忘了我们出生的那一年刚好是坎年么,二十四月是有三十一天的。”木雪道。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沙涛迟疑道。
“嗯,不信你去问别人,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叫姐姐吧。”木雪道。
拍了拍额头,说到底自己还是被暗算了,自己又不知道这儿的日历,她说一就是一,说二还是二···
来到操练场上,木雪对这一位虬髯大汉道:“朱师傅,这是沙涛,是我爹安排随你练武的。”
“朱师傅好!”沙涛赶忙道。
汗流浃背的朱罡擦了擦脸上的汗,看了一眼沙涛,道:“好的,沙涛是吧,以前练过武吗?”
“没有!”
“三个月,我将用三个月的时间来训练你的基本功,到时候再根据你的情况教你技巧性的武功。”朱罡道。
“啊?基本功?三个月?”沙涛惊呼道。
“怎么,不满意?”朱罡皱眉道。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把练基本功的时间缩短一些,多教教功夫。”沙涛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朱罡对沙涛的评分开始下降了。
木雪将沙涛拽到一旁,小声道:“你这个呆子,朱师傅是我们这最严格的教头,你跟他讨价还价不是自讨苦吃么!”
“那怎么办?”沙涛苦笑道。
“这样,你好好完成朱师傅给你的任务后,我偷偷摸摸地教你一些功夫,怎么样?”木雪咬咬牙道。
沙涛两眼放光,欣喜道:“真的?你太好了小雪,我真恨不得狠狠地亲你几口。”看着木雪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沙涛还真有这个冲动。
“你说什么?”木雪高分贝的声音响起,圆圆的眼睛瞪着沙涛,满脸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