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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作者:琳琳西|发布时间:2018-08-10 18:25|字数:2505

  那天艳阳高照,小县城里的天气慢慢变得闷热起来,树上的知了一直叫个不停。路上行走的人都会感到阵阵热意窜上脸上。闷热的天气总会给人带来了不少的烦躁,需要一阵阵凉意的风来吹那一颗燥热的心儿。

  航这一天没有来上课,苏坐在座位上苦苦冥想,他去了哪里?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他的行踪,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这样的人失踪法在小学生里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得到了。

  班上的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一天是跑到哪点哦?他一天就是喜欢乱跑,谁都不会拦住他的。只有几个同学在闲谈关于航的事情。

  下午的课终于结束了,苏一下午都没有认真听讲,心里面一直在担心航,害怕他一去就不会回来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可那一颗心总是会忐忑不安。

  班上的同学陆续回家了,教室里一会儿就空荡荡了,只有打扫卫生的值日生在教室里面打扫。苏没有马上回宿舍,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她留在教室里把作业做完,还帮忙值日生把教室大打扫了,直到所有的同学都走了,苏依旧坐着作业。有时看看天上的白云,天上的白云有些模糊成了一团,好像是什么形状,仔细一看像一匹马在奔跑的马儿,一转眼慢慢地散了原来的样子。

  当她看天上的云眼睛开始疲劳的时候,航,闯了进来。门口突然站着一个人,教室里忽然暗了下来,苏回头一看,所有的阳光都打在他的身上,洋洋洒洒的光芒好像要把他吞没了,他的脸,眼睛,头发在午后的阳光里闪闪烁烁,仿佛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的头发全都湿了,细发还带有点点的汗珠子,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他的脸上表情是充满了倦意,没有一点儿的神气。他一身的牛仔衣服都铺满了灰尘,好像是从哪里打滚一样,有一些地方还出现了破洞,就像是被哪里刮划烂了一样。他的双眼无力,很空,没有了往日的无限精灵,活力。

  苏问,发生了什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航看了她一眼,双眼疲倦,什么也没有多说。但不知为何,苏,隐约看到他眼神里的烦感。苏会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了航?

  航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坐在桌子上,看着街上上的人来人往,心里突然感觉到无限的伤感。他今天和朋友们一起去打架,但是很无奈他们输了。

  航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本来可以用啤酒瓶打伤对方的头,可是,偏偏有个人用脚绊倒了他。再加上他一整天没有吃饭,没有力气。

  一想到这些他真的气得要死,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烟,打火机打了几下,燃起了几束火苗,烟悄然点上,有淡淡的烟飘了出来。

  一缕缕的烟从他的口,鼻子里飘了出来,他好像是一个会飘烟的机器,会散发出烟气,整个教室都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苏,一直在看着航,他抽烟的动作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她没有想过一个男孩子抽烟的姿态可以那么美,他和她就像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他是带着烟雾的少年,她是来自纯净水的世界。

  她不知道航遇到什么事,一猜一定是不好的事。

  苏走过去,扭头看航一脸闷闷不乐的,她不敢说什么,也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看着他,陪着他。

  烟的气味弥漫了整间教室,她味道了刺鼻的烟味,也吸下他呼出的烟,慢慢进入了肺腑,她没有觉得烟是一种书上说的害物,反而觉得有点清香,淡淡的香味。

  一会儿航把烟头捻灭,放在窗子边。

  他说,苏,以后你不要问我的事情,我觉得很烦,我问了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苏听到了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心里像是掉了心一样,脑子突然变得空空的,没有一点儿思绪,身体变得好紧张,好紧张。

  苏说,没有,我们只是同桌。

  可是,我听说他们一直在说你喜欢我。

  他们胡说八道而已。

  这样也好,你不要喜欢我,我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为什么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你……挺好的。后面这句话苏说得很小心,害怕被航听到了,可能又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说完,航就走了,他匆匆忙忙地下了楼,他身上的烟味飘过了苏的身边。

  苏,突然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感到很难受。难道是因为航刚刚那一句话吗?她心里确实对航存在着好感,刚听他这一番话心里不禁有些伤心,航似乎在默默地推开她,有一种航就要远离她的感觉。

  她跑到走廊看航的背影,她才发现天空下雨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她有点儿担心航,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帮他。

  她看见航在雨中的身影,他没有往前跑,反而慢慢地走,她不明白航为什么可以这样从容。

  航走出了校门,它浅色的牛仔衣在雨中变得很深,慢慢地跃入眼中。

  苏收拾了自己的课本,她要走的时候,去拿了航的吸过烟的烟头,烟头被雨打湿了,她紧紧放在手中捏着。然后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烟味沁入心间。

  后来,苏明白了烟真的有解放人内心的疲劳之感。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这种烟草味,会疯狂地需要它们对自己的医疗。

  她用嘴咬住那烟头,感觉到烟头有些软软的,还有一点点的湿漉漉,她知道这是航的口水,同时喜欢这种温湿的感觉,似乎这样就与航接吻了。

  航的烟头激起了苏对烟的感觉,她可想尝试吸烟,可惜她没钱买烟,更重要的是她不敢抽,害怕被人发现。

  苏只是很怕她一直以来乖乖女的形象被破坏了,她的骨子里很多东西还是和航一模一样,只是她没有认真去接触这些东西。

  苏曾想要是自己也像航那样,会不会快乐许多,不会那么压抑。

  她走回宿舍时,没有雨伞可撑她一直在雨中跑,闭着眼睛跑,踮起脚尖跑,似乎很怕地上的雨水会弄湿了鞋子。

  当然苏虽然也一直在跑,但是雨终究落在她的身上,打湿了她的头,还有衣服。雨水嘀嗒嘀嗒地响,好像在弹一曲乐曲,这样的音乐不知为何听起来是多么的感伤,内心的一刹那之间被踩了一脚,狠狠地疼痛了。

  苏回到宿舍只能换勉强干净的衣服来穿,她翻箱倒柜没有找到一件鲜艳色彩的衣服,总听人说只要雨后穿一些美丽的衣服就会带来好运。

  苏没有这些好运,无奈之下就把那些脏衣服晾在杆子上,一件件衣服随风飘动,散发了短短的雨水的气味,在朦胧之间会闻到了丝丝的烟草味。

  风一阵阵吹过时,苏仿佛闻到了丝丝的烟味,她害怕被人闻到,又把衣服放在桶里,还用桶盖把它们死死关着,生怕一出来就有人发现。

  她和航不一样,航可以很慢地在雨中走路,但是苏不可以,她需要跑,跑到没有雨的地方。苏后来才明白航一生都在受苦,她也在受苦,可是,她只是一段安稳,一段流浪,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地生活。

  流浪在这念头开始在苏的脑海里萌发了,她似乎听到了命运在悄悄地召唤她,把她带到远方,像蒲公英随风离开自己的出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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