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比赛,便是作画,不限内容限时间,抒你所想,画你所愿,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画具由现场提供,以防作弊,台上两人各占一边,细细描绘。
这次,叶倾尘倒是很看好昊愃。
时间从指间流过,一分一秒,未曾等人。
时间过半,昊愃倒是不急,边饮茶边磨墨。
而红衣女子先在画卷上勾勒出图画的轮廓,现正在上色,花花草草,红红绿绿,画卷上展示了一幅秀丽逼真的人物风景图,半开的窗户,赫然站着一位碧玉年华的少女,少女双手托腮,微闭双眸,卧在窗边静静沉思,夕阳斜射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整个画面看起来很是和谐。
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衣女子灵活的玉手,生怕她一不小心上错了色,直到她停笔收手,众人才松了口气。
看到众人的反应,红衣女子勾起红唇,眼里多了一分轻蔑,画画是她最擅长的,她就不信这里有人赢得了她。
她从不承认自己会输,前两次只是失手而已,毕竟“东陵才女”的名声还在。
一炷香即将燃尽,红衣女子扬起头,用得意的眼神看着昊愃淡定的侧脸,心想不管他作画如何,能赢她两场的人,定然也是个才子,下去之后她定要与他深交。
见香燃尽,红衣女子勾了勾红唇,笑道,“公子,时间到了,你为何不掀开幕布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杰作呢?莫不是拿不出手?”
昊愃闻言,笑了笑,继而神情古怪的说道:“这,就是昊某的拙作。”
什么!?
场下一片喧哗,他们以为这是盖在上面的红幕布。
红衣女子睁大眼睛,一脸不信,尔后,大步走近昊愃,触摸画板上的画卷,笔迹未干,红衣女子的手指染上了红墨。
“这……”红衣女子对上昊愃似笑非笑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连输三场,不论是比武、弹琴还是作画,她都是输得一塌糊涂,可她却输得心服口服。
昊愃收回目光,看向叶倾尘,轻声说道:“尘儿,我说过,会为你夺得这份大礼的。”
不多时,红衣女子走进幕布后面,拿出两个锦囊,让昊愃挑选一个。
昊愃二话不说唤来叶倾尘,并对她说,“我本为你而来,这神秘礼物自然由你挑选。”
话音刚落,红衣女子脸色变了变,连忙阻止:“不行,参加比赛的人是你,自然得由你亲自挑选。”
昊愃挑挑眉,反驳:“小姐,昊某赢了比赛,挑选权落到昊某手上,自然是由昊某说了算,不是吗?”
“公子此言差矣,论资格,就只有公子有这个本事。”红衣女子不退让,很是坚持,她非得让昊愃亲自挑选,没有退让的意思。
“那这份大礼昊某不要也罢!”说着,就真的拉起叶倾尘的手转身离开。
“公子留步。”红衣女子的眼里的妒意一闪而过,继而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含笑吟吟,“这位姑娘挑选可以,不过须由你打开,公子意下如何?”
昊愃不语,却把目光投向叶倾尘,戏谑:“尘儿你意下如何?”
叶倾尘这货来者不拒,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当下点头。
“姑娘请……”
叶倾尘很随便,随手拿了一个递给昊愃,昊愃接过来慢悠悠的打开。
里面是一张小纸条,昊愃看过之后,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而是把纸条重新装放回去,并说了句“对不起,恕昊某无法做到”。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在场的众位摸不着头脑,就连叶倾尘也是。
红衣女子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她原本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他竟一口回绝。
这等长相普通的男子,以前她连看一眼都懒得,现在她放下身价与他攀谈,他竟不领情。
“你会后悔吗?”红衣女子轻哼一声,揭开脸上的面纱,自傲的看着昊愃。
恰巧叶倾尘抬头,惊艳的目光直直望着红衣女子,她的美艳足以放射四方,美得让人离不开眼珠,肤如凝脂的脸蛋吹弹可破,细眉下的丹凤眼勾魂摄魄,尽显柔情绰态,眉眼间透着一股妩媚,红唇勾起,好不诱人。
不料昊愃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并牵起叶倾尘的手在红衣女子的面前晃了晃,留下一句“十指紧握,不离不弃,此生有她,足矣。”
红衣女子一脸僵硬,一扫狂傲的神情,重新拿起那张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娶我
两个锦囊,选不选都无所谓,因为里面的内容无所差。
待到转角处,昊愃方才放开红了脸的叶倾尘,嘴唇蠕动:“刚才失礼了,对不起。”
“哈!没事,跟我客气什么!”叶倾尘笑着摇摇头,活动了一下方才被他握住的手,脸上的红晕尚存,还未褪去。
昊愃只当作没看到,轻咳,脸上尽显担忧之色:“尘儿,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昊某这般待你,怕是有毁你的名声,日后传入七王爷的耳中,只怕他会迁怒于你……”
叶倾尘一听,不禁好笑,那次她只是随便一说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七王爷,昊愃还当真了?
再者,她出去都是以女扮男装为主,见过她真面目的人甚少,她又何必担心名声呢!
可她又不能直说,只得大义凛然:“不碍事,名声算什么,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尘儿问心无愧!”
第二日,昊愃如约送来图纸,叶倾尘看到里面的设计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里面所画的正是叶倾尘所熟悉的西装。
没错,是西装!
这个时代,昊愃怎么可能看到西装?
昊愃不仅画了轮廓,还给服装上了色。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叶倾尘一会儿看着手上的设计稿,一会儿又看着昊愃,一脸惊讶。
刚开始昊愃还假装看不到她的脸色,自顾自的喝茶。
最后,还是叶倾尘按捺不住,开口,“昊愃,你确定看过这套服装?”
“嗯!”昊愃点点头,他确实是见过,不然她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哪里看到的?”叶倾尘不死心,继续追问。
“别国”昊愃虽答得简单,心中却疑惑不已,不知道叶倾尘为什么追得这么紧,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是说哪个国家?”叶倾尘睁大眼睛,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如果昊愃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不再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外来者了。
叶倾尘此时的感觉就像是,你孤身一人在外地工作,碰巧遇见自己的老乡一样。
“东陵国。”昊愃脱口而出,三年前他只身前去东陵国打探消息,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躺在河边落魄的青年,昊愃并非善良之人,就任由他躺在那里,也无出手相救。
东陵,东陵国,东陵王国……叶倾尘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