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的社会新闻都在一群人聚集起来讨论关于那家具有高额标准的疗养院,那个疗养院的院长突然之间就将他所有的股份都给清空了,交给了一个不知名的企业家搭理,而疗养院内部的员工也都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所口耳相传的就是曾经远东集团的夫人去闹过场,而夜少也曾是参入过,顿时都浮想联翩起来,不过千头万绪的都不能拉扯在一起。
瘫坐在总裁室专用粉色的榻榻米上,夜夕用扇子冲着自己扇了下自己的脸,有些泄气的盯着新闻电视看了好几眼,财经新闻上都没有一则是关于乐氏集团的,好像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没有这样的一个集团存在过。
那个乐立宇倒是有时候会上上电视什么的,可也都是出现小半张脸,其余的都是全无。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
月琉夕伸手就将电视关掉了,要不是他找人暗中调查这些年两家的事情,也许他们还不知道这一生,他们欠下的是对乐瑶的债。好几次都让她死于非命,但又是好几次的转危为安,要不是那个去往调查的人曾经在乐氏做过一段时间,他们还真正是不会知道这些内幕。
而爷爷,也是绝口不提这些事情。
爷爷应该是知道的乐瑶就是那个乐立昇的女儿吧,那么既然知道又为什么同意她成为秋氏未来的媳妇呢?又为什么,在他们幼年的光景中,爷爷一直都在灌输着乐家是害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有些烦闷的转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笔,现在倒好,乐家的那几个人都突然的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算他们现在去报警,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结论来。
夜夕抱着脑袋长长的哀嚎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谁让你去挑开了这件事情的,好了,现在他们全家都不见了。”
“我又不知道,你不也是一直受爷爷的这种熏陶么,不能怪我啊。”
他很无奈的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这榻榻米还是在乐瑶的一再坚持下从商场里买来的,说什么靠坐在上面会有一番享受的感觉。
嗯,还是挺舒服的。
月琉夕的眼睛暗沉了一下,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近来几天夜夕都是黏在总裁室里,大多数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然后就是抱着抱枕一直都在自责。也因为如此,秋氏中又流传出了一个谣言,说他们的总裁跟夜少其实是很好的一对,先前因为怕被大家说才拿了乐瑶当幌子,而那个乐瑶居然还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主角,跟夜夕抢总裁,后来才被轰出了秋氏以至于大家都看不到。
各种流言堆砌起来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但是也没有人去戳破。
就连跟随了月琉夕多年的范晋也开始慢慢的相信起流言来,都说三人成虎,现下已经不是第三人这么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每当范晋进总裁室的时候都会看到夜少仪态万千的坐在榻榻米上,然后用很魅惑的眼睛看向他们的总裁。然后,他居然也开始在内心深处开始慢慢的猜测,究竟谁是攻谁是受。
夜夕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旷了好几天的工,那个以火爆脾气出名的经理人已经开始了夺命连环扣,诺,这下又来了。
手机铃声已经响了第三遍,碍于月琉夕还在办公的份上,他就很优雅的接起了电话,在外人面前他可是一直的帅气典雅公子,“喂,你好。”
“夜夕,你给我滚过来。滚不过来我就亲自去抓你!”
“好啦。”他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确认才是开机过了五个小时之后稍稍的在内心的一个很小的地方愧疚了一下,然后又立刻磨灭了那份传说中的良心。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然我休息一下。”
“马上给我滚过来,这个理由你已经用烂了!”
将拿着手机的手伸到的一边,真的是很吵也,难道就没有人觉得那个经理人根本就是母夜叉么。每次都发那么大的火,哎,最近连他的人格魅力也不能在她的世界里起到任何的影响力了。
再次哀叹了一下,“你别那么动怒啦,眼角的皱纹会有很多的哦。”
接下来电话里一阵沉默,好像真的是在极力的抚平她从眼角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几道皱纹,然后又是一声怒吼,“给你半个小时!”
啪嗒一声就无情的被挂断了电话,怎么都没有人能让他好好的哀怨一下呢,这回可是他亲亲爱爱的小乐乐不见了啊。
“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公司又不是没有钱。”
轰,随着月琉夕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在场几个正在参与商讨的主管脑海中都像是迸发了一道闪电般的火花,他们的总裁居然,居然公然让夜少呆在公司里。言下之意是不是总裁有足够的经济去养夜少呢,哇,好大的一个八卦啊,而且是他们亲耳听到的,而且还是从当事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呀。
夜夕随手套上了一件衣服,随即又冲着呈现出沉思状的各主管很邪魅的抛了个媚眼,“毁了公司的名声可不好,再说,我还是夜少呢。”
随着一阵风似的离去,众人又在心目中形成了一个总裁的高大形象,他们绝对不会让第三者有机会去破坏他们总裁和夜少之间的感情的,虽说这个感情很少有人接受,可是两个绝美帅气的人站在一起那该是一个多赏心悦目的场面啊。
就这样,众人就开始在心里编撰起了美好的未来。
直到月琉夕低声咳了一下,才将众人的千百思绪引了回来。
“那个新远东怎么就突然停住了和我们单方面的合作,有谁能解释一下的?”
也就是在没几天前,新远东就单方面停止了对秋氏的一切合作项目,而且还单方面的终止了另外的合约,更多的还是没有进行签约的条款。
虽说他们这样做会有很大的一笔亏损,还有就是赔偿一大笔违约金,但对于秋氏来说也将会是一场巨大的亏损,因为在很大的基础上他们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各种业务而开始针对新远东的合作,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会丧失很多人力,也会丧失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几个主管都是支支吾吾的一片,他们也不知道的啊,就是在某一天的早上他们要求新远东进行下一步具体合作探讨的时候,他们就说了不再进行合作的说辞。连打探在远东工作有十几年的老员工,都是没有一个知道这是为什么的。也为此,在新远东的内部开始出现了两面的分崩,直到一天有总裁传达下他的意思,若是不喜欢公司的决策就立马出去,他不喜欢有人干涉。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谁高兴离开这么一个坏境优越并且有高收入的地方呢?
而新远东总裁的面貌他们也是没有见过的,即使是上层高官面向总裁做视频会议的时候,得到的都是一片空荡的坏境,也就是只有声音没有人影的画面。但是从视频会议看来,总裁还有一个妻子,因为他们时常都会听到从视频的另一端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
“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月琉夕严厉的话语又冒了出来,顿时一群人的后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这让他们怎么说,他们也是不知道的啊。
还是范晋大胆的吱看了一个声,“对于新远东,我们一直都是在和高层的管理人员进行交流,但是并没有和他们的总裁有直接或者间接的会面,而且这次也是他们的总裁就一个人提出的。”
“哦?那董事会就没有人反对的?”
“那个,新远东的绝大股份都是在那个新总裁的手上,所以就算有小部分的股东提出来也不会有人去反对的。”
月琉夕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捏了下自己的下巴,“我要求和新远东的总裁见一面,你们去安排,散会。”
在他很潇洒的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几个主管都很没力气的垂下了脑袋,这可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呢。连新远东集团的员工都没有见到过的总裁大人,他们外公司的人怎么可能见到,而且还要约到那个总裁,真的是很难呢。
于是乎,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私下里跟他们总裁大人有几分交情的范晋,“范策划,你一向都有人际的,要不你去试试?”
“这件事总裁可是交给了我们大家,要上也是我们一起么。”笑话,谁高兴独自去做没有后果的事情,说不准还要搭上自己美好的前程呢,他才不要。
“这里就属你跟总裁的关系最好了,要不你再向总裁说说?”
“好有什么用,总裁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的,他定了的事情,我们还哪里有机会去改变哦。”
随后一群人就都垂头丧气的从总裁办公室走了出来,顿时令秘书室的秘书错觉的认为那几个高管都是在一瞬间被总裁给裁了,要不怎么会有如此哭丧着的脸?
乐瑶晃着手上的财经报刊看得津津有味,自从她亲爱的爹地回来之后,新远东的事情就用不到她再插手了,那些数据资料真的是很令人头疼呢。这下好了,她又可以去找那些美美的东西,尤其是最新的时装周上,她可是相中了一套最别致的项链。
好像很难订到的样子,翻了翻手中的报纸,是用谁的名头去订比较好呢。
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徐天的来电,好像他们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好好的坐在一起聊天了。是在那天他喝醉之后,他们就用各种很巧妙的遇不见当做彼此是空气一样的存在着,那天徐天拎着伏特加站在她面前说,他这辈子最爱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啊。
撕心裂肺,揪得她心里疼。
他说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所以放你这么长的自由飞扬,他说,你一个人原来可以过得那么好。
有些恍惚的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却是一直都在沉默着,那样暖暖的午后,她就拿着手机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她才说了一声,“有事吗?”
“我妈她说,你们家搬走了,然后就问问你。”
“哦。是暂时搬走,爹地说住久了要换个地方,要不然会产生厌恶心情的。”
话语中,她还巧妙的隐瞒了另外一层的意思,他们只是在躲避着世事,也是在刻意的拉远跟秋氏的一切。前天她就把秋老爷子套在她手上的玉镯寄到了秋家,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乐氏的人,就不再用那些快递了。
直接,她让身边的保镖送了过去。
好像很圆满的结束了,说话间她就长长的叹了一声气,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吧。妈咪说的,就算是不再怨恨,但是那份原谅是永远不会给他们的。原谅和怨恨原本就是不同的概念,为什么,要那样简单的存活也是那样的艰难。
“那好,我最近比较忙,过几天去找你。”
“嗯。”
就像是约定好了的一样,两个人在同时间挂断了电话。
其实徐天是不知道他们搬到了哪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处,可是他们通常都会很有默契的约定一个地方见面。同时,他也知道一直住在隔壁的那个乐家有着非凡的家世背景,要不然怎么会整日都处于那么悠闲的状态还能够住得上如此昂贵的地方。可是她从来都不曾说起,他也就不会过问。
乐瑶敲了敲开始有点发麻的腿,抬头正好看到她妈咪端着一盘子的茶点出现在自己面前,赶忙上前拿了过来,“不是有帮厨的阿姨么,妈咪怎么又自己动手做起了小甜点?”
“你爹地整天都看着我,好不容易等他出去了,我还不能自己活动一下筋骨啊。”
“好么好么,妈咪做的小布丁是最好吃的。”说话间她就已经拿起了一颗小布丁吃了起来。
因为乐太太的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乐立昇又是很宝贝这个妻子,所以只要是动手做的事情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去做。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心爱的妻子就只会做一点小小的甜点,当然那也是被禁止的。
有些抱怨的坐到了女儿的身边,好像在他们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最近心情不好?”
“哪有的事情,只是不工作了感觉很无聊。”
说话的时候乐瑶明显是有点心虚的,可是她不愿跟爹地妈咪讲起关于月琉夕的事情,因为连她都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人,是不是愿意在一起。
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牵扯到很久之前的变故,就变得有点变调了。
电视上突然出现了夜夕的面庞,他依旧那样风度翩翩,是一档谈话类的节目,也是早已录制好的。那天她还在场出现过,夜夕,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人。
像是知道什么一样,乐太太只是安逸的靠在了边上的垫子上,恍然间眼前出现的就是那个月柳诗狰狞的面孔,她说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那个人,真的是一个疯子,如果不是有小夜夕,恐怕他们就不会手下留情宁愿自己消失不见了。
乐太太一直都很喜欢那个叫夜夕的小男孩,“要是这个孩子能够成为我的女婿就好了。”
“啊?”
很诧异的转身看着自己的妈咪,那个分明就是害得他们一家隐蔽起来的人家啊,乐瑶很困惑。
最后乐太太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用很温和的声音说,“这个小孩是最无辜的,就算他妈咪做错了那么多,但是他并没有什么错的,而且他从小就变成了孤儿不是吗?”
“妈咪,你就是太善良。”顺势她就靠到了乐太太的怀里,瞥眼还是能看到夜夕露着的亮白的牙齿,那么月琉夕呢?月琉夕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傻孩子,不要被世事牵绊了。这些毕竟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又与你做何干系呢?”
“是吗?那月琉夕呢?”
她明显感到自己妈咪的身形无端的摇晃了一下,就是这样,乐立宇在看到关于月琉夕的照片时也是这样的神态,究竟还有什么事她不知道的呢。
难道是那些她丢失的记忆吗?
“那个人,性格太阴沉了。”
是的,阴沉。这是乐太太第一次见到月琉夕的时候就确定的,她更加喜欢那个叫夜夕的人,似乎这是第一眼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那些她口中的无关系,在牵扯到月琉夕之后就变成了绝对不可能。
在乐瑶的心中微微的摇晃了一下,难道,那个假说是真的吗,难道月琉夕就真的是爹地跟月柳诗生下的。虽说爹地一直都喜欢妈咪,但是每个人都会做出一些昏了头脑的事情,再说了月柳诗还曾经是爹地的女朋友。
看着女儿脸上突变的表情,乐太太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只好无奈的敲了下她的脑袋,“那个月琉夕不是你爹地的孩子,放心好了。”
“真的!”
突然来了兴致,直直的坐了起来,看着妈咪眼中的宠溺微微的笑了起来,那样真好。
“你呀。要说妈咪老古董也好,如果喜欢的人是月琉夕,那妈咪是要好好的考虑以下的,要知道爹地个妈咪就你一个宝贝。”
“那为什么夜夕就不用考虑?”
“因为那个孩子,眼睛很漂亮。”
好啦,那个她喜欢漂亮东西的原因都是从她妈咪那边遗传过来的,那就不能怪她每次见到美丽的东西都挪不开脚步了。
不过在她的印象当中,夜夕真的是一个极其帅气的人,而月琉夕则是掩盖了一份真性情,让她一直都看不透。只有三年前的那个年少的他,却都是模模糊糊的。
在温暖的阳光下她微微的伸了个懒腰,就着明晃晃的光晕,好似看到了关于月琉夕的面貌,伸着手对她说,回来吧,回来吧。
回来吧。
半夜的时候,乐瑶突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但是缘由她都是不知道的,恍恍惚惚中月琉夕一直在对她说你要走就不要回来了,你走啊,你走啊。然后她就马路的边缘冲了出去,迎面上来的是辆装满货物的卡车,顷刻间,她就像一只轻薄的蝴蝶掉落在了地上。
条件反射的去抹了抹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湿透了,这样的秋天,居然还能出汗。
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本要去衣帽间换一身衣服的,却在落地的镜子前移不开眼睛。传说半夜站在镜子前,拿着蜡烛照映就能看到自己的前世,顿时好奇心就被勾引了起来。
在阁楼里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到了半截白色的蜡烛,再次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正好是十二点,很久,都没有看到在其中的映像。
她很想知道,在前世是不是因为月琉夕才死的,不是就是闯出马路就被冲撞了。可是镜子并没有告诉她所有的缘由。
在翻箱子的时候她找到了一本看似很久远的日记,上面的自己明明就是她的,可回想了很久都没有清晰的画面。是很小女生的本子,在上面还用手绘着一只正欲翩翩飞起的蝴蝶,在很久以前她知道,她有绘画天赋,可是一直很懒,不愿意动笔,自然而然的就荒废了。
翻开的第一页,竟然是她跟月琉夕的合影,那样青涩的面庞她是没有见到过的,他就像是大哥哥一样搂着她的肩膀。原来他们在很久之前就认识过,但是应该就仅限于是认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不在第一次见面的提出来。
照片的背面是她歪歪扭扭写下的中文字,上面说,“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留一张影像。要是以后分开了,也这样的留下一张吧。”
后面有一个才苍劲的笔触写了个好字。
忽然之间在她的心里开始慢慢的破了一个大洞,并且越来越深。原来他们不止是认识,不知是学姐和学弟的关系,也不止是总裁和员工的关系,都不是那样的。
竟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