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河上遭遇了狂风暴雨,许华和白小燕虽然躲过了生与死的一劫,而白小燕因受到风雨袭击和惊吓却病倒了。第二天上午许,许华过江去看她,白小燕已高烧到39度。白叔显然很不高兴:“叫你们早些回来,就是不听!”白小燕见了许华有些奋兴。许华急忙说:“躺着别动。”摸了模她的额头,好烫手,就对白叔说:“送医院吧?”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做了初步检查。白叔仍在嘀咕:“这么大的风雨不知躲躲,还要过江。”医生说:“没多大事,打两针就会好的,不过烧得太厉害,要在医院住两天观察一下。”
许华看着白叔有些为难,就说:“白叔你放心回吧,小燕由我来照顾。”白叔走后许华买来了一些日用品和水果回到病房。一位身穿白大褂女护士正在给白小燕打针,从背影看有点熟悉:“小王!真是你。”
小王也很奇怪:“咦,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华指指白小燕:“她是我的病人。”小王又问:“爱人?”许华语塞:“不……是,是……。”小王大笑着:“是女朋友,这有什么好忸忸怩怩的。”
这次白小燕不表示异议了,似乎还首肯地点了点头。
小王很关心地问了一些有关白小燕的情况说:“她高烧已开始退了,你放心吧。”顿了顿:“好几个星期没见你去舞场了,周六我院有舞会,来跳吧!我们都盼着你呢。”又指指病床上的小燕:“把她也带上。”“她还病着呢。”小王似医生口气说:“今天星期一,星期六早好了!”
护士走后白小燕把许华喊到床边俏俏说:“多情公子,到处留情。”许华小声说:“别瞎说,人家已经结婚了,是有夫之妇。”
突然病房门被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儿醉汉推开。此人醉眼虚矇,横扫了一下病房,踉踉跄跄直奔白小燕病床。语无论次地大声嚷嚷:“我……找到你了……找到了,找……苦了。”歪歪斜斜躺坐在床缘上。
白小燕惊呆地喊了声:“朱老师!”
许华也有些发怵,这样的人能为人师表?为尊重白小燕,很礼貌地端了一把椅子说:“请你坐这里。”
朱问:“你……是谁?管得……宽!”一股酸臭的酒气令人窒息。
许华稍稍用了点力,捏住他的胳膊一提一拽拎了过来,按坐在椅子上。朱借酒装疯,要站立起来较劲,许华用力一挫,朱又乖乖地坐了下来。
朱瞪了一眼无奈地说:“你这……人,劲还蛮……大的。”
白小燕很不耐烦说:“朱老师,有啥事你快说!”
朱指指一直立在他与白小燕之间的许华说:“我问……妳,他是谁?为啥这么护……着妳。”
正好护士小王走进了病房:“他是她的男朋友,多管闲事。没事请出去!”
朱酒风加醋风大发,吵架似地说:“男朋……友?呸!我才是白小燕的男朋友。我们相好多……年了,从小我就喜……欢她!”
白小燕指着朱的鼻子说:“朱老师你别瞎说,小学的老师多少年不联系,谁与你‘相好’了!”她真被气坏了:“你再胡说,滚!”
朱发疯似地说:“好啊,叫我滚。妳忘……忘恩负义!是我发……发现了妳的唱歌天……才,是我教会了妳读音符。妳在台上唱,我在幕后打……打气。那时妳好听话。这些妳都忘了!上了江城中……中专,从来不……不给我写信,找妳找得好……好苦。”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仍在高烧的白小燕被朱的一通胡嚼蛮缠气得发抖:“那时我才十一二岁,谁知道你长了个歪心眼!”
小王也来气了,对朱说:“这里是病房,不是你发酒风的地方。出去!出去!”
许华一把揪住朱的衣襟,连推带搡把他赶出了病房。朱又在走廊里,顿足捶胸满地打滚地撒起泼来。嚎叫声惊动了整个医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院长带着保卫科的人也赶了过来,小王向院长作了汇报,朱被带到保卫科。朱挣扎着喊叫:“……要抢……回来!抢回……来!。”
许华回到病房,白小燕仍在哭泣。经历了这场刺激,她的病情加重了,又高烧起来,经应急治疗才转危为安,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小王指了指3号床对许华说:“为防意外,院长同意你倍护,这只床我已经整理干净。”许华十分感激地说:“谢谢!”“谢什么,好好照护你的‘林黛玉’吧。”
许华久久无法入睡,望着这一片白色的房间和邻床的白小燕,回想起一二十天来,一幕幕奇特的遭遇,似走进了一个迷的世界。原本水一样平淡泛味的生活,竟变得如此复杂又如此津津有味,朦胧地感觉到‘爱’就触手可及但又捉摸不定,也许路是漫长而又充满曲折的。
“许!别……走。别……。”白小燕在睡梦中喊着他。许华的心一阵剧烈跳动,起身摸了摸她的小手,高烧已退,脸色红白红白的。许华又躺倒在床上,继续他的万千思绪:“大学四年生涯已经不短,加上文艺工作者一般年满二十八岁才能成家,又是五年!人生能有几个九年?我能等么?”思不断理不清……是睡非睡.好梦恶梦交织着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白叔来了,对昨天的事他全都知道。原来朱在医院保卫科被‘教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黑才放走。酒醉早已醒了,径直去找了白叔叙述了一切。朱对大闹医院,非礼白小燕,丝毫没有歉意,执意要与许华交量一番。还恐吓说:“叫那个姓许的小子小心些!”。白叔说:“朱是白家的远房亲戚,是小燕的表哥和小学老师,因淫猥女同事被开除了。你万事可要小心些。”
许华说:“我就怕伤害了小燕。”
白小燕眼圈红红的对她爸说:“谁叫你告诉他我在医院。不许他再来我家!我讨厌他!”
第三天经医生同意,白小燕康复出院。白叔想叫女儿回老家休养,小燕推托说:“有点累,息几天再说吧。”
许华心照不喧,也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