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阳光白云,碧草晴空,不远处深蓝的湖水为炎炎夏日增添一丝透彻心扉的清凉。凌醉按照亦星尘给她的门票背面的指示,坐在靠近湖边的地方,亦星尘早已派人在那里支起了巨大的遮阳伞,凌醉正悠闲地喝着红茶,津津有味地吃着塞洛做的诱人甜点。暗夜则懒洋洋地躺在凌醉的怀里,很是舒服,凌醉并没有多喜欢暗夜,但为了让塞洛集中精力认真工作,只好这样了。
凌醉所在的地方离比赛现场很远,她不知道亦星尘这样安排有什么意图,但直觉让她乖乖听他的话了,凌醉认为这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她怎么就对亦星尘毫无戒心呢?
远处传来比赛的欢呼声,凌醉抚摸着暗夜柔顺的黑毛,一边吃着曲奇饼,一边无聊地看着风景,还不停地抱怨道:“真是一群无聊的贵族,只有闲的要死的人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比赛,塞洛盯紧点啊。”
塞洛为凌醉添上红茶,“前来观看这种无聊比赛的人才是最无聊的吧。”
凌醉用手遮住口,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别忘了,我们来是另有目的。”暗夜也呷了呷嘴,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觉。
就在凌醉昏昏欲睡时,一颗高尔夫球诡异地落入湖中,塞洛嘲笑道:“这是什么打法,真有趣。”凌醉却皱着眉头盯着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高尔夫球竟然突然漂浮在水面上,“塞洛,快把那颗球捡过来。”
塞洛纵身一跃,跳到了湖面上,他踩着湖面,轻盈地走到了那个有悖常理的高尔夫球旁边,拾起它端详了一番,好轻,球面中间有一道不算太明显的裂缝,很规整。塞洛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球,递到凌醉面前,“小姐,贵族们都是些吝啬鬼吗?这颗球质量好差啊。”
塞洛试探性地看着凌醉的表情,凌醉好奇地拿过球,“贵族的确都很小气,但对自己,他们出手大方得吓人,毕竟贵族的虚荣心非比常人,在这种地方还是很奢侈的。”凌醉也注意到那条奇怪的缝隙,很均匀,不像是撞击形成的,还有一个地方不对劲,是什么呢?凌醉又将高尔夫球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原来如此,凌醉阴险地笑了,露出得意的目光。
凌醉沿着那道裂缝,用力拧动球的两瓣,果然球被拧开了,露出里面均匀的螺纹,塞洛满意地笑了,“居然是空心的!”
凌醉命令道:“塞洛,注意湖面的动向,一定要抢在别人前面拿到那些高尔夫球。”凌醉高兴地举起暗夜,“暗夜,真是太好了呢。”
过了不一会,又有几颗高尔夫球扑通扑通地落水了,这次不同的是,所有的球都沉了下去,没有再浮上来。这时,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向湖边围了过来,手里拿着渔网,塞洛见势,微眯着双眼,迅速跳入水中,捞起所有的高尔夫球,在那群人下网的一瞬间,他捧着一堆高尔夫球回到了凌醉身边。
水流顺着塞洛的发丝滑到发梢,汇集成晶莹剔透的水珠,折射着七彩的光芒,坠落到草丛中,他沾满水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人的爽朗,再加上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凌醉突然感到非常尴尬,本以为这么长时间早已习惯了,原来自己还是这么在意他。
当凌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一个大叔笑呵呵地走上前来,“这位小姐,请您让您的仆人把高尔夫球还给我们好吗?”
凌醉表现出孩童般的天真无邪,“怎么证明是你们的呢?”
“我们是这个高尔夫球场的员工,您这些高尔夫球是在那个湖里捡的吧,谢谢您,我们还要把这些球回收再利用呢。”
“可是这些球坏了,不能用了,就送给我吧。”
大叔突然很强硬地说:“不行!”
凌醉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你怎么能和小孩抢玩具呢?”
凌醉所在的地方很偏僻,这里除了他们,四周很空旷,大叔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支shouqiang抵在凌醉的脑袋上,“快点把那些高尔夫球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凌醉依旧保持优雅的坐姿,温柔地抚摸酣睡暗夜,另一只手的食指比在唇中间,“嘘,你太凶了,会吵醒它的。不就是一堆破高尔夫球么,至于这样么?”
大叔阴险地眯起双眼,“对,就是一堆破高尔夫球,您应该不稀罕吧,所以快点交出来。”
凌醉马上换了副严肃的表情,“真的只是一堆破高尔夫球么?”
塞洛像接到命令般,他认真地拧开一个高尔夫球,这时,周围的一群人都紧张地把枪指向他,塞洛像没看见似的,平静地继续动作。高尔夫球完全被打开了,球心中放着一包白色的粉末,塞洛露出惊奇的表情,“这里面还有‘料’呢!”
高尔夫球的秘密就这样被晒在了阳光下,四周的空气停止了流动,耳边只剩下子弹上膛的声音。见塞洛丝毫没有交出毒品的意思,大叔的手果断地抬了起来,凌醉大声说道:“慢着!在这里开枪,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大叔笑得更阴险了,“多谢提醒。”其他人齐刷刷地在枪的前面安装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管,凌醉皱紧了眉头,在心里不爽地骂道:妈的,消音器!
大叔的手毫不犹豫地一挥而下,其他人得到命令后,一起扣动扳机,二十几把枪齐刷刷地射向塞洛,每人只一发,塞洛就倒在了血泊中。凌醉明显感觉到贴在自己脑袋上的枪在颤抖,大叔已经笑得喘不上气,发不出声音了,凌醉突然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可怜,无奈地叹了口气,“塞洛,你还要玩多久?”
塞洛像挺尸一样站起来,依旧带着得意的笑容,他看戏一样看着周围人惊讶的表情,除了凌醉,所有人都觉得他实在是太恐怖了,明明被打中了那么多枪,居然还可以安然无恙,这简直就是怪物嘛!
塞洛若无其事地将子弹一颗颗得吐了出来,然后很郁闷地说:“哎呀,流了好多血呢,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你们要怎么补偿我呢?”
周围的人本能地再次举起枪,只不过这次动作僵硬,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塞洛酒红色的双眼变成了发光的粉色,瞳孔像猫一样眯成了一条线,以非人的速度穿梭在各个枪口之间,始终保持着兴奋的微笑,他将所有射向他的子弹夹在指缝间,又还给开枪的人,每一颗都丝毫不差地打中了他们的心脏。
很快,勉强活下来的人的子弹都用完了,他们多多瑟瑟地将枪护在胸前,跑也不是,打也不是,只剩下跪地求饶这一条路,可惜塞洛没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就在他们软塌塌的膝盖落地之前,塞洛一个优雅的回旋踢,击碎了围在他四周的每个人的枪,最后震碎了他们的肋骨,因恐惧而剧烈呼吸的肺部也爆裂在了胸腔内,只有嘴角还残留一丝鲜血。
终于看见掉头就跑的家伙了,塞洛三百六十度翻身一跃,一只脚后跟重重的砸在了那个人的头顶,那个人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甚至可以感觉到膝盖骨碎裂的声音。塞洛将腿收回到地面上,鲜血从那人的颅骨喷涌而出,在凌醉眼里形成了艳丽的喷泉。
最后只剩下领头的大叔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凌醉的脖子,他不停颤抖的身体将他恐惧的内心暴露无遗,塞洛步调稳重地向这边走来,嘴角露出恶魔专属的邪恶微笑,那是噬血后的喜悦。凌醉看着也倍感欣慰,“谢谢你,大叔。”
那位大叔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你是疯了吗?我在用枪指着你呢!你随时都会死!”
“哦--,是吗?”凌醉一直都很放松。
面对塞洛不紧不慢的逼近,大叔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塞洛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保持着微笑前进,大叔实在扛不住这股强大而恐怖的气场,“砰”的一声,他终于开枪了,枪响后五秒,他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凌醉完好无损地在他身边,怎么可能!这么近的距离不会打不中的!再看看眼前,已没有塞洛的身影,他被极度的恐惧包围着,濒临崩溃,尽管阳光明媚,但他的脊背却阵阵发凉,阴森的气息从后面传来。
塞洛贴在他的后背,一只手从他的肩膀伸到面前,他射出的那颗子弹被塞洛用拇指和食指捏在眼前,塞洛将子弹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放进他胸前的口袋里,拍了拍。然后,塞洛一把抓住他握抢的手,顺着关节反方向轻轻一掰,“啪”的一声,枪掉到了地上,先是手腕,然后是胳膊肘,最终蔓延到肩膀……
可怜的大叔在经历身心的双重折磨后,终于服软了,“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凌醉和塞洛相视一笑,“你付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