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哥,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送别朗靳廷以后,仨人准备沿着街道走回宋家。路途中宋弥深突然想起白天看见的那个少年,便截了车向城西郊外奔去。路灯将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城市的街道有五颜六色的灯,他们身后的灯散发出光芒,使他们的影子渐渐融合,在地面上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
成梓喻慢慢地停了脚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宋致远,他的背影总是那么好看,如此伟岸。宋致远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背对着成梓喻,他的睫毛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地扇动了一下。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不就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吗?”宋致远站立在她身前,一动不动,成梓喻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他的嘴角上扬过,又落了下来。“既然是秘密,又为何告知我。”
成梓喻一愣。
花了好多年去守护的秘密,早已经一点一点地重见天日。我有一个秘密,能够知道它,理解它的人只有一两个,而他们却都不是我想告知的。我所有的心事,都只想让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你。
“致远哥……我……”成梓喻心里纠结,她很想将她的所有心情都告诉他,她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表达心意的话,却只能偷偷地埋在心里,换成一壶清酒。站在原地不动,快要到喉咙的那几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附近小区里的喧嚣已经恢复了平静,周遭的建筑都入了睡梦之中。成梓喻心里禁不住一抹晚风带来的微凉,成霜般冷静了一片。这些年来我做的清梦,怪不得你来扰了我,我心甘情愿。
只是我,我才是无端扰你清梦的那个。
“没事了。”成梓喻咽了咽口水,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没事了,就当做相安无事吧。
她快步地走到宋致远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那张侧脸,成梓喻心里一甜,只要一直这样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必再多说什么呢?
“仔鱼。”宋致远伸手一把将她扯过来,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他身上的成熟气息混合在成梓喻的气味中,两种气质不同的气息相互融合,被抱着的成梓喻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不是梦境。
感受宋致远在她耳边的呼吸,她无比的满足。还来不及回抱他,宋致远便微微地离开了她的怀抱,两只手按在她的肩上,俊气的脸庞逐渐靠近,靠近,再靠近,最后停在了离她的唇只有几厘米的位置。
宋致远眸子里也有波光,他含情脉脉的样子让眼前的人脸红了一片,忍不住便亲了上去,一只手扶着成梓喻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落到他的腰上,轻轻地捏了捏她在训练时练出来的小腹肌肉,她的衣衫底下藏着令人惊羡的马甲线。
他的吻落下之时,竟然如此强势,狠狠地覆盖着她的唇瓣,用力地吮吸,许久才离开了她的唇,宋致远的眸子简直要将她深深地吸了进去,宛若黑洞。成梓喻的眉头一皱,呆呆地眨了眨眼。却又被宋致远的吻再次包围而失掉了理智。
这次确实温柔的吻,他扶着她脑后的手掌往下移,直到她的臀上,轻轻地搭在上方,却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力量。他柔软的舌头很快便撬开了成梓喻的齿,热烈地去寻她嘴里的舌头,另一边双手却紧紧地将成梓喻的身体往自己怀抱的方向拉近。
两具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紧紧地贴近,却未曾预料前路有一个巨大的险阻在等待着他们。
“仔鱼,都是你害的。”宋致远的唇离开了她,向她使了往下看的眼色。伏在她臀上的手往前移,轻轻地抓住了成梓喻右手,微微地往自己有反应的部位拉去,将她的手放在上面。
“这也是我的秘密啊。”
下弦月高挂在夜幕,一切都平静了,月色便入户,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城西郊外的土地上,刺穿落地的玻璃窗,钻入了朗靳廷的家里。在大理石纹理的瓷砖上,冷冷清清地反映着淡淡的光。
朗靳廷坐在沙发上,右腿叠在左腿上,微微地动着,身子陷在沙发上,左手靠着沙发的椅背,右手落在右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跟随着石英钟里秒针的跳动,手指也有节奏地动着。
沙发上,一头雪白的哈士奇安静地躺着,脑袋靠在朗靳廷的大腿上,不时地蹭了蹭他,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他的右腿旁,则伏着一头雪白的北极狼,它闭着眼假寐,两只耳朵却机警地竖起来,不时地又耷拉下来动了动。
朗靳廷的的后脑靠在沙发壁,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听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声。
恐怕该是三点了吧。
大门突然打开,室内的温度悄然地升起。身侧的北极狼直直地站了起来,朗靳廷也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又瞥了一眼发着夜光的手表,还差五分钟到凌晨三点。
噢?还提前来了?
“真守约。”朗靳廷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可惜客厅的灯就连一盏都没有开,来者并没有看到他双眸散发着的清冽的光,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有一肚子的怨恨和反感汹涌地上来。
可进来的人并没有说话,就连脚步也宛若是轻飘飘的,踏在大理石纹理的地板上,并没有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北极狼软软地躺了下来,发出了不屑的哼哼声。
“朗靳廷!”宋弥深轻声地喊了一声,她摸着黑,虽然留有一地的月光,可沙发离那泛着月色的地板有一段距离,她没能看到沙发上的朗靳廷。心里砰砰砰地跳动着,从她鼻腔里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紧张。她又重复地喊了一声。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整个人拥入温暖的怀抱中。属于朗靳廷独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笼罩着,她在黑暗中放下了悬吊着的心,竟然有些安定的意味。
朗靳廷拥了她一会儿,才轻轻在她耳际说道,“才一会儿没见,你就来了。”
“你说,你是想家了,还是想我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