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市大学与城西郊区之间的距离,相当于宋宅到FS电视塔的来回路程,将近横穿了整个清市。华灯初上,她没想到原来自己真的在研究院的窗台上趴了一天。明明是那么好动的一个人,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安静的理由。
“你难道没有车吗?”宋弥深一路跟着朗靳廷走,本来以为他会走去停车场取车,结果他走到了公交车站。公交车站的围栏内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翘首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她终于忍不住了,宋致远作为一个警察都能买上车了,你一个经常做科研的居然没能买到车?这怎么可能?!
那天她特意向成梓喻打听了他,得知他虽然还只是研究生,但校内校外对他一致都是好评,太多对他称赞的话,太多集团邀请他四处讲演,这样的人,既然能在郊外买了一套宅院,怎么可能没有车。
“你更喜欢塞车吗?”朗靳廷伸出手指敲了敲表盘,此时此刻七点三十分,清市下班的高峰期,而这趟车需要横穿市中心。“中国人那么多,多一辆车少一辆车,区别很大。”
哦?宋弥深环视四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呵,想的东西倒是挺多的。
“正好一路上你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这样的心思以后出来在媒体行业混,绝对是黑心,尽管你也有可能在工作的过程中黑化。”朗靳廷顾自地说道,没有注意到宋弥深脸上的表情。
我成绩很好。在清市大学新闻传媒系是常年的前十。
我嗓音很独特,他们说很悦耳,辨识度很高。
总之,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FS电视台,我都是备受关注的那位。
可……偏偏是那么优秀的我自己,在当时迸出了那么一个念头,永真老爸说得没错啊,这样的我不具备当新闻人的资格。
“你非得独自沉默吗?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回复一句吗?点一下头会死吗?”朗靳廷受不了别人不回答他的话,他总觉得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都应该知道最基本的交际礼仪。
宋弥深瞥了他一眼,搞什么,这家伙这么喜欢教育别人啊?唠唠叨叨,磨磨唧唧,跟女人似的,哼。
“你好像很喜欢教育别人,如果我是那匹狼,我宁愿去动物园待着。”
“如果它是你,确实会更喜欢待在动物园。”
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人和人之间几乎是紧贴着的。朗靳廷背对着宋弥深,却下意识地将她挤到了角落里。站在朗靳廷身后,她没有空间被摇晃,抬起头看到的,是他的后脑勺,他的衣领,他的脊背。汗打湿了他背上的衬衣,宛若泼墨溅在背上似的。
朗靳廷没有染上狼身上的那股浓烈的气味。倒是能嗅到洗衣液的香味,宋弥深不由自主地接近他的背,想要再嗅一嗅,他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竟然这么香?
“你信不信我扔你出去。”朗靳廷故意动了动左手臂,擦过她的脸。他的感觉非常敏锐,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宋弥深的接近,“不要得寸进尺,我随时会给你发律师信。”
是不是有病啊?把律师信当饭吃啊……
“你又想找什么烂理由,反正你老是是非黑白颠倒……”
“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