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晚上,郝祥开着出租车来到了医院,借口看老洪这个机会找到了姐姐郝霞,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姐,要不然你去问问韩大姐愿不愿意把老洪的澡堂子兑给我。”
“恐怕这时候问不合适吧,人家现在正病重,你这样不是趁人之危吗?”
“姐,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给她钱,再说了,老洪现在病重,韩翠萍肯定照看她,澡堂子的生意顾不过来。”
“那我去问问她吧。”郝霞犹豫了一下来到了病房,轻声的把韩翠萍叫到了外面,“韩大姐,有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吧,是不是老洪的病情又重了?”
“这倒不是,是澡堂子的事。”郝霞就把弟弟郝祥刚才说的话跟韩翠萍讲了一遍,“他说他想接手澡堂子,你看行吗?”
“这恐怕不行,我们一家子就靠这澡堂子生活呢,把它给你弟弟,那我们怎么办?”
“我刚才也跟郝祥说过,不过他说你现在又要照顾老洪,又要照顾澡堂子,肯定是忙不过来,他说接手的话肯定少给不了你。”
“我知道郝祥说话算话,要不然这样,他说得也不错,老洪现在病重,还要做手术,以后说不定我还得伺候他,也真是没时间,要不然合伙儿一起干,你问问他行不行啊?”
“我把他叫来,你们当面谈。”郝霞说罢把郝祥叫来,“韩大姐说了,这事有商量。”
“那您什么意思?”郝祥随口问道,“这澡堂子您打算多少钱兑给我?”
“你打算出多少钱啊?”韩翠萍笑了笑问道,“郝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别以为这澡堂子在胡同里,不显鼻子不显眼,可是你不想想,这地界好,房租一个月就五六千。”
“这么贵?”郝祥听了这话也是大吃一惊,“我看也就是两间小破屋吗?”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澡堂子地界好。”郝霞在一旁搭话,“你现在手头上大概有多少钱?”
“也就两万来块。”
“那可不够!”韩翠萍听到这话是苦笑一下,不过她想了一下是话锋一转,“这样吧,郝祥,我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你入股干,这两万多块钱就值当是交澡堂子的房钱了,从现在到春节前也还有几个月,我就算你入半年的股份,澡堂子还是归我管,你还开你的出租车去,但时候年底咱们平分利润,你先看看这澡堂子值不值干,别那么着急。”
“韩大姐这话说的对,郝祥,你就入股算了,这到省事,而且也不耽误你开出租。”
“那也行吧,我回头给你取钱去,明天给你送过来。”郝祥说罢是转身离开了医院,韩翠萍见他走了之后扭脸对郝霞问道,“老洪这手术要多钱吗?两万块钱够吗?”
“这可不够,韩大姐,我跟你说,咱们是熟人,我还真没多管你要钱,但没这个数,手术是做不了。”郝霞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韩翠萍心领神会,这心里是格外沉重,转身回到病房,老洪冲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你又想回澡堂子啊?”韩翠萍坐在了病床前,“不是跟你说了,马上就要做手术了,你不能回去。”
“我不做那手术!”老洪闭上眼睛摇摇头,“做了手术也是个死,还花那些冤枉钱。”
“哪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刚才郝祥来了,他说想跟咱们一起干澡堂子,愿意先掏两万块钱把房钱先垫上。”
“不行!这澡堂子怎么能让别人插手呢?”
“现在不急等着钱给你做手术吗?这钱要是不拿着,那我就只能管方雅楠要去。”
“你敢!”老洪说着强挣扎的要站起来,但是脑袋又疼起来,无奈之下又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大口喘着气,“老韩,我跟你说实话,能治我这的病人那就是方雅楠了。”
“我就不明白了,她又不是大夫,怎么给你治病?”
“你不懂,我这是心病,只能是方雅楠给我治,老韩,你就答应我吧,咱们离婚。”
“我答应你,咱俩儿离婚,可是方雅楠就能跟你好?”
“肯定行……”老洪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上次你被电昏的时候,她就答应过我,你要是醒不过来,她就能当莉莉的妈,就能跟我好。”
“那是她在敷衍你,这话你也信。”
“我信,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她不会看着我死不瞑目的。”
韩翠萍听到这话真想抽狠狠的抽老洪一顿,但眼下他生患重病,自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怒火,还得好生安慰,“行,不过这事你也得等方雅楠回来再说。”
“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婚离了,这样我也好她说。”
“行,咱们明天就离婚去,现在都是晚上了,民政局也关门了。”
“那咱们说好了,明天一早就去。”老洪见韩翠萍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才算是心满意足,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韩翠萍则是悄悄走出病房,掏出手机给女儿洪莉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医院不能回澡堂子了。
洪莉莉此时正在厨房吃饭,听到妈妈这个消息后也是感到很吃惊,没想到爸爸病得这么严重,她挂上手机后来到了女浴室,看了眼潘蕊说道,“我妈说今天不回来了。”
“知道了。”潘蕊答应了一声,心里琢磨了一下知道老洪看来是够呛了,就算是不死的话以后恐怕也经营不了澡堂子,现在可是个喧宾夺主的好机会,就在她琢磨这事的时候,刘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潘蕊,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啊?”潘蕊听到这话是立刻从女浴室里走出来,拉着这小子来到了厨房里,“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找我。”
“我听说老洪住院了?”
“这事你找我干什么?你想看他就去医院看。”
“我是想看看你。”刘涌说着凑到潘蕊的跟前,“咱们俩儿的事什么时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