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见老洪一言不发还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话，使劲的拍了一下老洪的肩头，“明天带着你闺女去学校找我妹妹，她在三楼办公室等你，早上就找她去，千万别晚了。”
“我知道了，你女朋友去吗？”
“那我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随便问问。”老洪答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出了男浴室，抬头正好看见坐在柜台后面吃瓜子的韩翠萍，“晚上活儿那么忙，你别老待着行不行？”
“怎么了？”韩翠萍听了这话后不解的问道，“女浴室有潘蕊盯着呢，没事！”
“她刚来什么活儿也不会干，你还不帮着她点儿，整天老坐着，瞧你那肉大深沉的样子，闺女真是随了你了。”
“老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韩翠萍说着是啐了口瓜子皮，“你是不是瞧我们娘俩儿不顺眼，你有本事找好看的去啊。”韩翠萍的这番话恰恰是说到老洪的伤心之处，一想到江峰说到方雅楠是他的女朋友，他这心里就别提多别扭了，所以正好想找个人撒火，“你还真是说对了！”老洪冷笑一声说道，“到时候我找到了，肯定跟你说。”
“行啊！你涨能耐了？”韩翠萍把手里的瓜子是扔在了柜台上，“你别以后找，就现在找，你走，找不到就别回来！”
“韩翠萍，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别以为我不敢！”
这两口子是越吵吵越凶，这时候潘蕊从女浴室里走了出来，赶紧是把老洪拽到了澡堂子外面，“我说老洪大哥，你跟大姐吵什么架，有话好好说嘛！”
“潘蕊，我们两人的事你别管，好好干你的活儿！”老洪说着是转身走了出去，潘蕊赶紧的追上了他，“你这要去哪儿？”
“这家我待不了了。”
“怎么待不了啊？大姐说的都是气话，你这人还当真了！”
“这绝不是气话，我们俩人的缘分我看是到头了，不行就离！”
“别胡说，女儿莉莉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说离就离呢！多少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我跟她谈不上感情，抓阄夫妻，搭帮过日子，不信你问问韩翠萍去。”
“老洪，你说什么？没夫妻之实，你们的孩子从哪来的？这话也能随便说吗？”这时候江峰笑着从男浴室里走了出来说道，“明天可别晚了，我妹妹等着你呢。”他说着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潘蕊，伸手把老洪是拽到了澡堂子外面，“老洪，这女孩儿是你找来干活儿的？”
“对，韩翠萍从劳务市场找的，我闺女现在来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她在澡堂子干什么活儿？”
“就在女浴室里干活儿呗，搓澡，揉脚什么的。”
“就光干这个吗？”江峰微微的对老洪一笑，“你这不是金屋藏娇吗？”
“你想哪去了，没有的事。”老洪明白江峰的意思，这小子是想占点儿便宜，“我这是正经澡堂子，没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就跟我假正经吧！”江峰说罢是开着出租车走了。老洪见这小子开车远去是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返身来到了澡堂子，看了眼还在气头上的韩翠萍，“赶紧让你闺女睡觉去，明天我要带她上学校。”
“你不是说不行吗？”
“你懂个什么？我那是不愿意跟你废话。”
韩翠萍一听这话是立刻没话说了，这时候就见洪莉莉拿着潘蕊的手机走了出来，“妈，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你除了吃就是玩手机，你爸爸明天带你去学校见老师，你还不早点儿睡觉去！”韩翠萍二话不说便把洪莉莉手里的手机夺了过来，然后递给了潘蕊，“别老让她玩！”
转过天来，老洪骑着电动摩托车带着女儿洪莉莉是来到了学校门口，“你说你天天哭着喊着要上学，可要是真让你上了学，你能好好念吗？”
“我能好好念！”
“你能个屁！就冲你天天玩手机还能好好念书？我看你还是别念了。”
“不念了？”洪莉莉一听这话是立刻不高兴，“别人都上了，就我没上……”
“你以为这上学那么容易？”老洪瞥了眼这孩子说道，“人家是那块上学的料，你是吗？”正当他训斥女儿的时候，只见学校的大门打开，昨天与老洪见面的那个保安从传达室走了出来。老洪见状是赶紧上前问道，“跟您打听一下，江琴老师来了没有？”
“没来呢，现在还没开学呢，谁知道她回不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还是想找她打听打听上学的事。”
“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你孩子没户口上不了学。”
“我就是想办个借读，我闺女天天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
“敢情你把学校当成幼儿园了？”保安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在门口等着吧，也许江老师一会儿就到。”保安说完转身走了。洪莉莉见他走远后，扭脸看了眼老洪，“爸，我怎么没户口，户口本上有我的名字吗？？”
“你没城市户口，这学校不接收，所以为什么我不愿意让你来，你老老实实的在乡下待着多好。”
“就知道你不待见我！”洪莉莉瞥了老洪一眼，“去火车站接我你都不愿意。”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似的，没事就看翻旧茬，我要是去学校接你，那澡堂子谁管？还挣不挣钱？没钱怎么养活你？”
“还是钱重要还是我重要？”
“都重要，你别大清早的就跟我找不痛快，你上不了学那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乡下户口呢？”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办城市的户口？”
“谁不想啊？你说的都是废话，我跟你妈都是乡下的户口，你能是城市的户口？”老洪说着无奈的点上了一根烟，“要是真的上不了这学啊，你还得回乡下念书去。”
“你就是不想让我留下来，所以昨天还跟妈妈吵架，你心里从来没有我！”洪莉莉大声的跟老洪嚷嚷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给自己买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