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好久,却不见阿黄出来,也不见李黑的人出现。
泰哥的脸色阴了下来,梁老的脸色也不甚好看。
出来混都是要面子的,投了帖子却得不到接待,是一件很丢份的事。
又等了半晌,泰哥怒了,大吼道:“张胜,你去一下,看看怎莫回事!”
张胜答应一声,束束腰带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正要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行人鱼贯而出,领头的是一个吊眉,三角眼的彪形大汉,人未到,声音先到:“梁老大驾光临,李黑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梁老面色好看了些:“不必客气。李黑,今天来是因为阿泰手下和你手下的一些小纠纷……”
李黑嘿嘿冷笑,却不接话,弯腰伸手一引:“梁老请!”
泰哥自始至终被对方无视,不仅勃然大怒:“李黑!我按江湖规矩来拜山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黑头也不回,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刘泰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如此张狂,却不知是仗了谁的势力啊!”
这一句指桑骂槐,梁老的脸上也冷了下来。
泰哥气的浑身发抖,李黑忽然回头,直视泰哥,目光如电,极是阴冷:“伤了我的人还敢大摇大摆的找上门来,刘泰,这麽多年你是第一个!够胆你就进来,让我李黑好好招待招待你们!”竟不再招呼任何人,施施然走了进去。
李黑的手下却不进去,在门口排成两排,虎视眈眈的看着大家。
梁老面沉如水,低声道:“阿泰,怎莫办?”
泰哥沉声道:“进去!宴无好宴!来之前我就没打算善了,不管他李黑排下刀山枪海阵,我刘泰都接下了!兄弟们,你们说呢?”
“一切听泰哥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众人齐声应道。
我也觉得热血沸腾,一起喊了起来。
梁老沉吟了一下:“好吧,大家一切小心。”一马当先,走在队伍头里。
其余人鱼贯而入。李黑的手下紧紧跟随,最后一个人用力把大门关紧了,上了锁,光线随之阴暗了下来。
通道极长,虽是正午时分,却略显阴森,绝无暖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让人闻了感觉极不舒服。若不是在场的都是经过考验的汉子,怕是有人会呕吐出来。
泰哥面沉如水,紧紧跟着梁老,我排在第三位,大步流星跟上脚步。
走了老大一会儿,眼前豁然一亮,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
大厅正中熊熊燃烧着大火,四周站满了人,只怕有一二百人,火光映照着众人阴森的面孔,若是胆子小些的怕不要当场喊出声来。
泰哥中气十足的声音先声夺人:“李黑,我安排投帖的手下在哪里?”
李黑黑着脸,阴森森的说:“到了我的地方,就要守我这里的规矩,早听闻泰哥功夫了得,若能赤足过了我的尖刀阵,李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还你一个整人!”
早有手下抬过一面宽半丈,长4丈的刀架平放地上,刀尖约有寸半,直直朝上,火光下映照出森森寒光。
泰哥哼了一声,也不接话,三两下除下鞋袜,深吸一口长气,轻轻一跃,竟直接跃上了刀尖……
虽然泰哥身材魁梧,这一跃却当真是轻盈无比,当真可说是到了一羽不能加,一蝇不能落的轻功至高境界。
众人鸦雀无声,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泰哥在刀山上一步一步缓步上前,步态轻盈,状极潇洒;
倏忽间程已过半,李黑忽然阴阴一笑,比划了个手势,手下人立刻从后堂拖出了一个血人出来。
只见他四肢关节处不断有鲜血冒出来,却垂头丧气,毫无反应,显是一条性命是十成里已去了九成。
扬声喝道:“泰哥果然是高手,李黑遵守承诺,还你一个完整的手下!”
泰哥走的极快,瞬间已走了九成刀阵,听到声音定睛一看,却看见自己的得力手下阿黄被人拖了出来,生死不知,不觉一声怒吼:“李黑,你好狠的手段!”
这一出声不要紧,要知道不论哪个门派的轻功都靠提住一口真气才能运转如意,泰哥这一被激怒开口,真气一浊,身子一沉,脚下的刀尖上立刻见了红。
梁老双眼一瞪:“李黑,你小子好卑鄙!
要知人体脚下有几个重要穴位,以涌泉为重中之重,若是涌泉被破,轻则双腿残废,重则武功全失,成为废人,甚至危及性命!
关键时刻却听泰哥一声大喝,正如佛门狮吼,中气十足,只听几声闷响,脚下的尖刀寸寸断裂,泰哥已平安自刀阵上走了下来。
泰哥一方彩声如雷,泰哥却沉下了脸,大步走到阿黄身边,一把握住脉门,检查了一番。
未几抬起头来,怒视李黑:“李黑,你下手好狠,挑断了阿黄的手筋脚筋,震碎了他四肢的软骨关节,一生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你叫他以后怎么生活!此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