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好的消息呢！”颜庭立说，“据老方讲，市委有感于咱的成功经验，不想把市蔬菜公司卖给咱了！而是要采用政府与职工联合出资的方式再起。”
“这样啊？”玉生想想说，“那就算了！我们正好省心。”
“可那话难听！”颜庭立气愤地说：“据老方讲，市委邱书记和他说的原话是：‘别让北企那群硕鼠再增肥了！小方你们自己干吧！政府和你们合资……”
“他说他的。”玉生平淡地说：“咱说自己的事儿。经班子研究，准备任命你为北企薄板厂厂长。这个厂新建，生产线设备已由咱机械厂造得差不多了。厂址直接设在凌川郭家开发区咱的新厂区。车间改造也快完了。你几日后上任就带领工人安装设备……”
“好！我接受任务……”
颜庭立走后，娥子喜滋滋的数存折算账。从此北企后备金账上就有了一亿七千五百多万元资金！玉生提出给娥子另买辆轿车，可她说：“别忙，被周平开走的那辆虽然我不要了，但等完案时能卖呀？用卖的钱添点儿再买！”
“亿元富姐儿何必在乎这俩钱！”
“这是起码的企业精神！也是为咱家省点儿。”
娥子坐在办公桌前，说话不苟言笑，很认真的样了。在玉生眼里又是一幅靓丽的女白领美人图！他很心怡。不由站起来，去关紧门，之后就凑到娥子身边。
“干啥？回位子上去！”娥子仰脸儿瞪着秀目。
玉生拿起缕她的秀发闻闻，说：“玉女秀发，真香！”
“滚一边去！”娥子用手推玉生，却被他捉住了双手。
“哥你自重……”
“你啥时饶了我呀？”
“你这样我啥时也不饶你！”
“是！我走。”玉生放开她的手，抽冷又在她嫩脸上“啪”地亲了一口，之后快步回位。
“你又性骚扰！我在职工大会上投诉你……”娥子也想不起更好的地方制约他。
玉生笑：“好！本工会主席受理了。处理方法是：你让总经理亲个够，他就老实了。”
“对了，哥，你把工会的具体工作交我吧，我闲得慌！”
“行，先任你个工会副主席，把工会工作抓起来，等下次改选时我提你当工会主席。”
“真的？”
“可不真的！我啥时骗过你？”
“太好了！到时我也是总公司老总一级的了。”
见娥子高兴，玉生说：“原来你也想当大官儿呀？”
“我咋不想呢？只要我干得了！”娥子笑着说，“跟你平级了，就能控制你！明白不？”
几天后北企和市委的冲突再起。北企运输车队在市南公路检查站被拦截。整整五十四辆大货车，上面装的都是北企新建薄板厂的生产线设备。未蒙带着保安部长柳文昌前去疏通无果。那里聚集着市综合治理大队的大部分人马，荷枪实弹，坚决不放车货！理由就一条，不许北企外迁！未蒙一再强调是给客户送货，可警员们不信呐！不过，整个过程警员们态度不错，没有引起过激冲突。
很快，玉生和程志民被传到市委。
市委邱书记和骆市长倒是热情迎接，可北企这两位气大了，程志民进屋就质问：“两位市领导，你们为啥扣我们的车？”
玉生也说：“你们这是强盗行为！不放行我们也采取强制行动！”
邱听乐了：“玉生说说，你们咋个强制法儿？”
“我们组织了二百多人的护车队，你不放车，我们就强行通过！”玉生信口瞎编。“你们有枪，我们有公理和铁棒！”
这倒让邱心紧了一下，他知道北企人吃软不吃硬，对抗的事儿他们做得出来！正要说话，听骆说：“哎哎？这成什么了？两方打仗啊？都说正经的，往一起唠！”
“二位请原谅，我们是担心你们又外迁才截的。说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去？”邱和颜悦色地说。
“我们是给凌川第二薄板厂送货，这是付款收据！”程志民气愤地把收据拍在邱的桌上。
别说，程志民拿的收据确实是真的！北企内部相互间采购一律走正规财务手续。只是北企薄板厂先刻了枚临时公章，上面没有平阳北企的字样，却是凌川名头。这样做就是预料到拉设备时会有麻烦。
邱认真看看收据，又递给骆说：“这也难保你们不是去外建新厂！”
“退一步地说，就是我们去外边建新厂犯了哪条？”玉生没好气的问。
“不犯不犯！”邱笑着说，“我们不是要你们把钱投在平阳嘛！”
“就你们又截又扣的，怕谁也不敢来！”程志民说。
“二位消气，请把凌川薄板二厂电话告诉我。”骆说。
“没有！自己查吧。”程志民说。
这时玉生看表，邱说：“你再忙也得把事解决完再走！”
玉生又就势瞎说：“我看点儿是要给护车队发令出发！”
“你还真要激化事端呀！”邱有些不耐烦，“行行！再信你们一次。骆市长，北企车队放行！”
骆操起身边电话，却不拨号，对北企两位：“你们还是下个不离开平阳的保证！”
哎？骆也以事胁迫了！玉生脑子转转说：“现在看来这个保证我们不得不下！可有个条件，你们也得下个保证！就是保证我们企业的自主权以至人身安全！咱共签一纸保证书。”
“我们也签？”邱沉思一会儿说：“你们和市委、市政府要保证太过分！”
“那对不起！你们不下保证，北企在平阳不敢呆了！”程志民干脆把问题捅明。这也等于告诉对方，北企要撤离平阳的原因。
邱和骆都沉默了。这保证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个大课题，十分不容易做到！良久，邱对骆说：“你先让综合治理大队放车。保证问题市常委要讨论一下。”
骆电话下达了放车指示。玉生和程志民起身要走，邱说：“别忙，事没谈完。说，你们咋不去西郊开发区谈判？”
“去了，因地价和水、电、路收费太高谈不拢。”程志民说。
骆问：“那你们认为适合价是多少？”
程志民答：“地价和附近农村持平就可，那是亩两万三千元。水、电、路收费按工程实际决算分摊。”
“不行，那差得太多。”邱想想又说：“你们北企有钱，又得了卖厂区款的一少半儿，就别跟我们算计了……”
程志民气乐了，一翻眼睛：“说的轻巧！按现在的地价，北企要购地四千亩，光这地钱就被你们白拿走三亿八千多万元！按实际那水、电、路一共花费不过三千万元，你们却向我们一家就收一亿五千万元！这两项都是明摆着讹人，宰超级冤大头！怎样的傻企业会让你们这样讹和宰？”
邱说：“等你们进来建了厂区，再建条厂街，这里地价不就高了？”
玉生说：“那是另外一回事儿！你们定地价不该看人家的今后能力和发展来定！唯一的参照是当地市场。”
“我们看清了这块地的潜在价值，价就依值而定！”邱说。
“你地价高得离谱，我们就不买！”程志民说。
“不买你们去哪儿？就得买！”邱说。
“我们没办法，只好原地不搬！”程志民也犟上了。
“不搬不行！我们强制你搬！”邱气忿了。
玉生也激动地说：“那我们平阳无处落脚，只能择地而迁！你平阳不中国，另地处处是神州！”
邱和骆又愣了。绕了一圈儿，又回到北企外迁的话题。“行了行了！都消消气。现在关键是西郊开发区地价和收费门槛太高！老邱，咱开常委会吧，咱把门槛拆了不就得了？玉生、志民，你俩平和心态等消息吧！”
骆的话让邱极不满意，这又回归了“务实派”原来的一种主张。北企的两位心里乐，让他们在常委会上掐吧！两人拍拍屁股走了，连声告辞客气话也不说。
玉生和程志民回来就召了总公司班子会。议题就是：北企如何能在严峻的情况下撤离平阳。玉生先说出了一个已考虑很久的方案，那就是另辟一条隐蔽路径，北企利用夜间偷偷出城的办法。那隐蔽路径具体是：从北企院儿南门过落槡河大桥，进入北企南河滩存货场。从货场南穿过一块农田到达一条村路。在村路入村之前再穿过一块农田上另个村子的村路。之后又在进村之前穿过一块农田上一条乡级公路。最后由这条乡路上平阳通东高速路。此处已离市区二十公里，早已过了交警检查站。
该方案获得大家一致赞同，接下来玉生就布置一些具体事项，如何做所涉及的村民工作和给多少补偿及封口费等等。
与此同时，市常委扩大会也在召开。议题也十分明确：如何阻止北企外迁。市经委主任刘启圣先提个建议：地热开发区不让北企搬了！自然就没了北企外迁之说！这可说是平阳留住北企最好的办法，可大家还没对此讨论就被邱书记否定了。因为这建议直接违背他的地热开发绝对纯净的战略思想！
那么，为了得到北企不离开平阳的承诺，市委、市政府该不该确保他们的企业自主权以至人身安全呢？骆市长等人认为这不是个问题，市委、市政府平常就应这样对待企业和做企业的人！现在北企做为交换提出来，说明市委、市政府之前在这方面做得不够！那么现在市委、市政府是为了改正错误还是为了留住北企，这个保证都是应该下的！可邱一伙人却极力地反对：认为市委、市政府不该受一个企业的拿捏！再说，要是此时给北企下保证，以后连监视和控制他们的手段都不能用了！这不等于放北企自由走吗？邱一伙人在常委会里占上风，和北企互签保证的事被否定。
商量降低西郊开发区门槛儿的事儿，争来争去，邱一伙人还算让了一小步：西郊开发区地价每亩下调两万元。
第二天北企接市委通知，让未蒙带人去西郊开发区谈购地进区，拉锯式的谈判就此展开。北企还价也略有提高，每亩给价两万五千元。水、电、路同意掏费两千万元。可这双方差距还差着十万六千里呢！跟本就谈不拢。
尽管谈不拢，未蒙带人也不着忙撤，而是和对方说软话或唠些闲嗑儿，好象北企一定要买地进区。谈判不让它断。这种方法是玉生交待的，并且要求未蒙隔三差五都要这样来谈。这当然是在迷惑市委、市政府！
几天后，在出平阳的道口都设了运输检查站。在北企南边儿通东南这条公路也设了。不过，可能是上头儿担心近处设点儿会引起北企的愤怒，检查站设在了桥南两公里外。这是市委、市政府对北企严加防范了。可由于北企已开辟的隐蔽路径没被封住，玉生他们面对封锁并不十分在意。当然，北企送货车辆从此几乎天天被拦截，可盘查一下就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天上午傍十一点，玉生接平拖总经理回小明的电话，约他去市中东路酒店谈事儿。他开始推辞，可回坚持让他去，并说要亲自来接！无奈，他只好答应。此时娥子不在，这阵儿她正下基层着手工会工作。玉生临走和娥子通了电话，她不让哥单独外出，可玉生没听，说自己去去就回，又是会朋友。
中东路大酒店是平阳唯一具有异域风情的宾馆酒店。玉生赶到时，由于忘了戴墨镜，让泊车的保安和门前的礼仪小姐都认了出来。凭添了几分热情。进了门，又有服务小姐过来给他行礼问候，并带他去见回小明。
玉生在一个雅间内见到回小明和四名中年男士。几个人都站起来迎接。回握着他的手说：“小弟好！就姐敢劳动你的大驾，一约你还必须来！”
“我哪敢违了姐的意思！”玉生笑着说。
“我给你介绍这几位……”回小明拉着玉生。
那四位玉生认识两位年龄稍大的，一位是平拖党委罗副书记，一位是聂副总。另两位也是平拖干部，一位是党办张主任，一位是供销习处长。
一番客气，回小明拉玉生在身边坐。说：“玉生你不必拘束，我们班子不把你当外人。”
玉生笑着说：“你们平拖好牛！班子会都在一流大酒店开。”
“啥呀？”回小明说：“在厂内开不是这个找那个叫的，受干扰。再说，今天不还有你吗？顺便招待一下。”
“你们找我来什么事儿？”
对面的聂副总一笑说：“找你钱串子能什么事儿，借钱呗！”
玉生愣了一下，听回小明说：“小弟别怕，虽说是让你出钱，却是一件让你高兴的事儿，是吸收你们北企入股的方式！”
“说说，具体是怎么个事情？”
“是这样，现在平拖的小拖拉机产量是远远不足啊！”回小明说，“之前虽然帮你们上了小拖组装厂，可是你们整机采购量还是太大了！仍占据我们总产量的百分之七十多！弄得我们一年来已无法很好地面对外面的市场。所以，我们决定扩大生产能力，把整机产量提高一倍！这需要资金一亿二千万元。可由于地威给平阳金融掏了一大把，我们只从各银行筹到三千万元。又采用北企的路子，吸纳员工入股，解决了四千万元。可还有五千万元的缺口，这就想到你们北企了。这么大钱数不好意思说借，就吸纳北企入股吧！玉生你知道，平拖股也是黄金股，我们也和你们一样，轻意不让外人参进来！可班子研究了，对北企例外。因为你们是一种受人尊敬的健康力量！这对今后平拖的诚信度以至销售都有促进……”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玉生想，这的确是件好事儿，可是北企要走了，不能再和本地企业过多参合了。可人家对北企连股份都舍得，又有回小明的面子，是该帮一把。于是他说：“回姐，谢谢你们的美意！我先表个态：你们平拖扩产的忙我们帮！不过，北企自己一台戏够唱了，就不夺你们的股了。冲回姐、冲大家的情意，钱我借你们，按现银行贷款利息付给即可……”
这番话说乐了全桌，回小明一拍玉生的肩说：“还是我兄弟！平阳仗义陆玉生！我代表平拖两千员工谢谢你！”
那几位也纷纷说感谢之词。这时玉生无意间看到罗副书记的表情郁郁不乐，眼神儿还有些游移。又听回小明高兴地说：“上菜上菜，咱陪平阳大英雄喝酒！”
菜很快上来，皆是中东阿拉伯珍稀菜肴，玉生叫不上名字。酒倒是中国的茅台酒。他感叹说：“回姐你干什么呀？这一桌得好几千，快吃掉一台小拖拉机车体了！”
“住嘴！没你这样算的。”回小明说“你没想这是对谁呀？你别享受着还卖乖！”
宴席开始，开头儿就是回小明他们群起向玉生敬酒。他只得喝了几口。他也高兴，与平拖几位谈着喝着。
这时服务员用大盘端上六碗全羊汤，罗副书记忙站起来，端过其中一碗恭敬地放在玉生面前。玉生说声“谢谢”就低头品尝。喝了几口，感觉味儿挺美，可再喝就喝出麻苦的感觉来。他心惊，他是被人下过毒的人，精神很过敏异常的感觉。他撂匙不喝了。这时他头有些迷糊，心说不好！自己酒没多，头咋晕呢？他反应极快，站起来就往外就走。
回小明从后问：“玉生你去那儿？”
“去卫生间。”玉生头也不回出了雅间。
玉生进了卫生间头已晕得很厉害，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又中毒了！站不住，他就蹲下来，左手扶着马桶沿儿，右手指伸进喉咙眼儿，一顿猛抠。健康人吃了东西很难吐出来，可他此时发狠了！他不想第二次被毒杀！嗓眼儿被搅动，他胸腹剧烈的抽搐几下，一股发苦的汤状物终于呕出来了。停止后，他怕没吐净，又使劲儿搅动嗓子眼儿，又吐了一次。他想起身，却站不起来，血液里的药物在起作用。
“哎呀！陆总你怎么了？”身后是那个党办张主任说话。忙过来扶起玉生。
“陆总大概醉了。”边上又过来一人扶，是罗副书记。两人搀玉生出了卫生间，罗说：“先扶陆总进包房休息。”
玉生身不由己，被二人搀进了一个房间，放倒席梦思床上。这时他看见房里还有个女的。由于他眼睛模糊，看不清那女的面容。就听罗副书记说：“姑娘，这位是我们的贵客，你要服侍好！我俩出去了。”
玉生想坐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娥子接玉生电话后不放心，马上返回办公楼。她进屋见哥已经走了。她下楼出院儿，打车也来了中东大酒店。
在酒店前她没看见哥的车，就到楼东进了酒店后院儿。在后院儿她找到哥的车。正要给哥打个电话，这时院儿里驶进辆警车，在离她不远的空场处停下，继而从车上下来三位男警察。一个中年大个儿，两个中等个儿年轻。三个警察向楼后门走。娥子清楚地听见，一个年轻警察称呼那个中年大个儿为李所长。辨认一下，娥子大惊，这中年大个儿正是李天然！他带警员来干什么？这么巧哥也从这里吃饭！莫不是……
娥子马上打哥的手机，可好一会儿哥也不接。娥子想了想，就拨通了北企保安部的电话，让柳文昌迅速带一队保安来！关了电话，她还不放心，又拨通了抢险设备厂厂长孟凡杰的电话，让他带几位手脚了得的复员战士速来！
娥子关了手机也去后楼门，可后楼门却被插死了！娥子更惊，确定哥有危险无疑了！这时她想，这场事不是一般人能制止的，她马上拨第三个电话。这个电话她要打给哥的好朋友，市武警支队长邓长城。可她不知电话号，就打114查询。费了十多分钟事，终于和邓通话了！娥子急得要哭：“邓大哥，我是陆玉生的妹妹娥子，现在我哥在中东大酒店有危险！李天然带人要对付他！你快来呀……”
打完这个电话，娥子就跑出后院儿，来到酒店前门。前门的礼仪小姐也撤了，推门不开，里面也插上了。娥子用脚踢门，门是厚钢化玻璃的，她踢不坏。娥子在外面敲门玻璃，又高喊开门，可是里面有人却没人理她。
娥子焦急地在酒店前徘徊，等着救兵的到来。此时正是玉生被搀进包间的时候。
玉生躺在床上，起不来就不起了，头脑却越来越清醒，视线也清楚了。这时屋里的女人坐在他身边，解他的上衣扣子。边解边浪声浪气地说：“你这郎哥还挺帅，做假糟践了。”
此刻玉生看清了她，二十四五岁，披肩发，白脸儿，小鼻、小嘴、杏
核眼，穿一身黑皮裙，体形也苗条，算个漂亮女子。玉生此时体力有一定恢复，他猛地出右手攥住那女人解他衣服的手，手重了点儿，那女人“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玉生瞪起眼睛：“谁派你来的？”
“你干什么？你弄疼了我！”
“说！谁派你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啥？干我们这行总要有人牵线……”
见她不说，玉生换了话题：“你认识我吗？”
“有点儿面熟，但不认识。”
“你已卷入一场大案中！信我的话你快走。”
“大案？”那女人一愣又问，“快说，你是谁？”
“我是北企总经理陆玉生。”
“啥？陆玉生？就是水灾中救了全市的那个？”
“正是！”玉生灵机一动，编谎说：“告诉你妹子，有人想害我，已经给我下了药！等我死透了，害我的人就要露面，他们会以阴谋杀人罪逮捕你！”
那女人脸都吓白了，还有些不信：“真的吗？他们说只是让我给你脱了，我也脱了，他们进来拍照抓人……”
岂不知玉生左手一直在上衣兜儿里，早已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嘴里继续说谎话：“妹子，我快不行了，你不想成为杀人犯就马上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女人还愣着，玉生又说：“妹子，我的仇家是原市公安局长李天然，他做梦都想杀我！因为是我把他拉下局长的位子……”
“大哥我信了，我走！”那女人一旋身下地。
她到了门前却怎么也拉不开门。门在外面给锁死了。她又奔窗子，可正值冬日，窗子也插死了。屋里没凳子，她够不着窗上面插销，急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