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博士愣愣的捋思路:墙空处该对着地沟方向,可高度低了呀?细想想,办公楼地势高出不少,那这里没准真通着地沟!他激动得要跳,可身体无力双脚没能离地面。他开始砸墙了。这回有铁棒在手得劲多了。那空墙处本是块水泥板立着,外面抹了墙面,让室内这位挣命发狠的人,顿饭工夫,一通砸把墙砸穿了!他心情爽!蹲下看看,窟窿里正是地沟!他甩了手里物件,正要转进去,这时身后门响,他吓了一跳。不好判断来人是敌是友,又要躬身钻洞,就听门外有人喊:“二博士在里边吗?小孟来救你啦!”
“在在!我在里边。”二博士忙直腰转身大声说。说完不由的苦笑,真是的,被救和自救又一次碰车了!救人者白费了心思;自救者浪费了力气!他来到门边。
外面的小孟说:“你果然被关死在地下室。你等着,我们大锤砸门了。”
“可别砸,还是不让他们发现好。”二博士想想说,“小孟你去楼前十米左右揭块地沟板,我从地沟里出去。”
“好吧,这样也保存了这个门。”
二博士转身要去钻洞,见门边墙上那张示威告示就扯下来,揣进衣兜。心想,这还是证据呢。
这是木器总厂转制会议的第五天。一些重要议程都已进行完。象总厂买断金额、员工工龄买断金额和总厂买断中标人都已公布确定。今天将就总厂个别伤残、病员工一次性费用给付,以及今后员工去留等枝节问题最后明确。
会场气氛很轻松,谁都明白,一直“难产”的总厂转制实际上已经成功,就等着下午员工大会上公布实施了!
傍十点,买断中标人总厂原刘副总就买断后员工去留问题最后表态。那语气诚恳激昂,那内容实惠中听:“……我的态度是公司行政干部和员工在自愿的前提下全部留用,各项待遇在确保不低于原来标准的前提下全发!”
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时会议室门被撞开,晃悠悠进来一个双手缠着白纱布的人。谁呢?总厂大名鼎鼎的二博士!明显看出他身体还没恢复,不过神智是清醒的。
台上台下的人都在看他,这其中不乏有人吓得见了鬼似的!糟了,他怎么出来了?台上的刘副总不知他是否报了案,还想遮掩:“哎呀!我们的‘博士’到。前排给个座儿,象他这样有才华的同志厂里今后要重用,要吸收为大股东!当个副董事长也不过份……”
刘洪涛就坐前排,过来客气相请:“来,博士这儿坐。”
“滚一边去”二博士拨开他,冲台上大声说:“诸位领导,对不起,有个非常情况我必须现在说!”
台上一个中年领导责问:“你是谁?竟敢搅闹会场!保卫科的,把他撵出去!”这人二博士不认识,估计是上级领导。刘副总瞬间也转变了态度:“‘二博士’,有啥咱个别谈,保卫科的,先把他请走!”
刘副总一时忘了,二博士还是保卫科的头儿,而他在总厂上下又很有威望,没人敢动。这时,会议室又进来一行十几个警察。众人都愣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台上台下也有明白的,可都吓得哆嗦。
前边的中年警官说:“与会领导,贵厂发生了重大案件,盗窃案和绑架案!转制会议中止。”
又对二博士说:“小佟,还是你来说,有始有终嘛。”
二博士也不客气,高声开讲:“诸位,现在告诉大家,公司前些天发生的火灾是有人阴谋制造的!这些人利欲熏心,也为打击别人,从而把总厂弄到手,火灾前从2号库房‘偷梁换柱’,盗出价值四百多万元的紫檀艺雕!我带人悄悄侦查破案,他们两次绑架我,……”他就把自己发现疑点展开调查,几经较量,到被关地下室,昨晚又被救出的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
众人都听呆了。二博士又说:“现在案情大体已经查清,‘赃物’他们还没来得及转移和消化,现在还藏匿在咱总厂院儿的地沟里!一些作案嫌疑人刚才已经提到。那么案件的主谋是谁呢?”二博士手指台上刘副总,厉声说:“是他,道貌岸然的刘副总经理!”
刘副总脸很难看:“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二博士说:“我早知是你,在你把我送给讨债民工之时……还有这个!”他掏出一盘录像带,“我发现了‘赃物’,‘金钩钓鱼’你滑过去,可你担心‘赃物’的安全,一天夜里你和杜风查看过,你的尊容在这上边。你以为院儿里换了自己的保安,就可以打开地沟口旁的灯吗?藏好的录像机,只要你开灯它就通了电……”
案情讲完,会议室里一片掌声。警察上前给刘副总等人戴上手铐押走,中年警官握住二博士的手:“真了不起!大家喊你‘博士’不愧呀!谢谢。”
众人热情围定二博士,这时孟凡杰、李平陪张总进了会场,张总喜形于色,冲众人大声讲:“大家好!邪不压正,乌云过去了!我十几天前就出来了。是北企陆总接的我!这次木器总厂能拨云见日,全仰仗北企的全力支持和参与!……现在我宣布:木器总厂转制工作重新进行!……”他讲完,场上一片掌声。
之后,张总也过来拍二博士的肩膀儿:“好样的!好样的!走,我陪破案组几个大侦探喝庆功酒!”
玉生和娥子去平钢几次商讨,最后买下了钢锭三万四千吨。平钢把吨价给降到一千五百元,并负责装运。不要以为我们的主人公又要弄巧屯钢材倒一把,其实他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就北企现在和市委的僵持关系,两位市领导张嘴相求他不能不答应。可平钢这几年经济效益不好他知道,所谓借款还期就难定了!尤其是国企借款,市领导作保其实就是有靠了!更会让他们滋生赖账的心理。所以,以玉生看来与其说是借,还不如说是白要!这样买钢材就是最好的选择。将来自己使一点儿,再卖大部分,弄好了还许赚点儿。
这些钢锭是平钢近七八年的货底子。用大叉车成垛运来,又垛挨垛放在电瓶厂的大车间之间的空地上。玉生给厂院儿加了警卫,白天黑夜都有人看守。他让娥子给平钢付去五千一百万元。这事儿暂且不提。
半个月后,木器总厂重新转制成功。买断者原总厂张总张凤年。转制后没出三天,木器总厂集体欢天喜地的加入北企集团!北企买断张总股份百分之五十一,企业按北企股份制模式改造。企业又更名平阳木器总公司,张凤年任总经理。在北企班子会上,未蒙提出质疑说:“北企是‘总’,木器也是‘总’,‘总’咋能管‘总’?不乱了套了?”
玉生笑着拽文:“人言韩信点兵如撒豆,相同者甚多而不乱!北企才有队列几何?企业称呼咋叫无所谓,聚众心德能者也!”
未蒙翻翻眼睛哈哈大笑也拽文:“伯言大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