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招呼未蒙、秦立娟去程志民办公室。开门见山,把邱书记夫人来的意思说了,商量北企该怎样应对。未蒙一听就来了气:“平阳‘务虚帮’不倒,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这回活该他们倒霉,我不同意帮。”
程志民长叹一声:“唉!不行啊!如果我们不帮他,他要没倒,北企就玩儿完!就是倒了,‘务虚帮’势大,我们也永无宁日!我看从长计议,还是成全他吧!”他的分析和廖母一致。
“我也不赞成‘务虚帮’,但我们必须选择对!这回我们担负的可是三千多人的生计呀!我赞成程副总的意见。”秦立娟也做出冷静的分析。
“好!我同意程、秦的态度。走,好人别我一个人做,我们一齐过去。”玉生说完带头走。
玉生四人来到廖母住室,屋里几个人都站起来。廖母拉着一个中等个儿,三十四五岁,挺有风度的女人向玉生几个人介绍:“这位市委邱书记夫人鞠艳。”玉生几个逐一与鞠艳握手,并做自我介绍。另两个人一个是市委顾问胡天成,另一位是鞠艳请的林律师。
玉生见屋里人多,就让未蒙把小会议室打开,众人都进去入座。胡不等鞠艳说话,先就上午的事儿向玉生道歉,态度和蔼。
鞠艳见人多,倒多心不好开口。玉生看明情况先说话:“鞠姐,事儿我妈和我说了,我也和公司几个副总统一了思想,我们坚决为邱书记做证。可是你们提的方法有问题。你看,给市委送报告是我们北企班子扩大会定的,并有在我们这儿蹲点儿的市委、市政府的同志参加。报告我还亲自送市委一份。这是无法否认的!”
胡说:“对对!我回去也考虑了,这条路走不通。有市长办公室的小汤在这里……”
“‘小廖’,那你说这事儿该咋办?”鞠艳更不知玉生的真正身份,只能这样称呼。她心急如焚,脸上一付焦急相。
玉生说:“邱书记因水灾忙蒙了,忘了一桩他安排的重要事情。这事儿他可能没对别人说。是这样,我们厂街剪彩的第二天,他下乡回来曾经到过北企,同来的有胡主任。”
胡恍悟:“是是,我同来的,开车的是市委司机班小董。”
玉生继续说:“邱书记、胡主任参观车间是我和程副总陪同的。从车间出来,胡主任前边走,我和邱书记、程副总一起走。我趁这一机会和邱书记提及落槡河将要发洪水的事儿,说北企靠河将被淹,市区除北山区之外也会被淹。祸害根源就是南岸两公里长的护田坝!市里该采取紧急措施炸坝!他很吃惊,又问些细节,之后说:‘护田坝是省资项目,又牵涉农民利益,不是能很快炸除的。’我问:‘那洪水真来了咋办?’他站下,往河的方向看看,看到我们的厂南大墙,就说:‘一旦洪水来了把厂墙给我推倒!’
“我大吃一惊。北企南大墙两截共长七百多米,也象一条河坝,它是厂院儿一条保护性屏障。我忙说:‘如果推倒厂墙北企就完了!’
“邱书记训我一顿,让我在关健时刻顾全大局。后来他要上水塔看水情,我陪着上塔,他晕高,中途还是我背的他!胡顾问,你当时不跟在后边吗?”
“是是,我也上塔了!我感觉塔梯晃悠,还训了你。”胡忙说。、
鞠艳也恍然大悟:“是呀!那天老邱晚上回家曾跟我叨咕,说白天看一件险事儿,经一次悬事。看的险事是,‘小廖’在塔上倒提巩什么立。经的悬事是,上北企水塔,半道儿晕了,是‘小廖’背他下来的。他还说自成年以来头一次叫人背呢!”
这时林律师问:“发水时你们厂墙扒了吗?”
玉生说:“我敢不扒吗?市区危机时,邱书记和翟市长各一道推墙电话命令。我厂出动一千多人,喊一二推倒了厂南墙。厂南墙还没重砌,不信你们等会儿去看。”
林律师又问:“听说发水时,翟市长乘船来督促扒墙泄水?”
“可翟市长乘船来时,我们的厂南墙已推倒半小时了!这情况市武警支队邓长城可以作证。还有北企一千多工人都可以证明。”玉生说。
林律师高兴得一拍手:“好好!有事先防灾推墙的预备措施安排,又有灾时推墙命令,邱书记严重失职这一条定能剔除!他过关了!这比纠缠见没见到北企‘预灾报告’有力得多。对了,程副总可以证明一下吗?”
程志民说:“当然可以。我当时一直在他俩跟前,我们老板说的话属实。”
林律师说:“‘廖总’,两三天内,省领导准来北企,你和程副总就这样说。”
“好吧,我们都这样说。”玉生想想又说:“邱书记负责全市工作,事多会忘,不比我们做具体事儿的,经过的事都记着。该提醒他来过北企。要不弄拧了不好。”
鞠艳说:“那你就放心吧。”
事毕,鞠艳三人再三致谢,欢喜告辞。
送走客人,玉生等人回楼。刚上楼梯就被从上下来的玉生妈迎住:“老妹、玉生,到点儿了,咱走吧。”
玉生示意程志民几位上楼,之后问妈:“什么事儿?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