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了。”
“不,我想弄死他再走……”
李承乾和梁牧歌心说特么这师父到底有没有点儿正经的?
难怪说,让他们不要只惦记着吃喝这点小事儿。
合着他老人家是有更高的追求!
刚才不是还说急着回去给三婶的婆婆看病么?眼睛都看不见,靠鼻子被女人给勾走了?
离了大谱儿了!
可还没等两人泄恨完毕。
程风已经欢快地跟着那股味道进了妓馆。
“刚才那个味道……”
妓馆的小倌儿上来,“客官,想找哪位姐姐?”
程风没工夫理会他,跟着味道一路往前追着。
眼看就要到近前的时候,被小倌儿拦住。
“客官,”小倌儿意味深长,“这位姐姐,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客的!”
程风看不见,可李承乾和梁牧歌看得清楚。
几位女子站在左右,看穿着打扮,都比较一般。
但程风选中的这位……
不得不说他的鼻子是真灵,一看穿着,就比其他人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只是,这姑娘的脸色十分忧愁。
一张俊俏的脸,仿佛被乌云笼罩,写满了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这位,是咱们今天晚上的花魁,而且,还是开花夜。”
虽然没进过妓馆,但是程风、李承乾和梁牧歌都明白了其中意思。
还没拆包装。
价格当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人……”
还没等小倌儿说完。
一个男人走来。
看穿着,就知道是个隐贵。
虽然不像罗长生那么穿绸带缎,但是气质非凡。
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李承乾看了看小倌儿的眼神,点了点那男人,又点了点台上的女子。
心中了然。
这是有主儿了。
“杜官人!”
小倌儿毕恭毕敬地将男人迎上前。
“姐姐已经等您……”
“且慢!”
程风不由分说,一把拦住男人。
李承乾心说你没长眼睛这会儿手倒是挺准啊!这架势,好像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位姐姐,今晚归我了!”
好家伙……整个妓馆楼上楼下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风。
好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那个杜官人倒是客客气气。
从钱袋子里掏出银钱,塞在程风手里。
“小哥,抱歉,我与这位姑娘……”
“你说什么都没用,人,我要定了!”
程风立马掏兜儿,拿出金器。
李承乾骇然。
这是要拼命的意思,程风把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杜官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直接把整个钱袋子都拍在桌子上。
周围立刻有人起哄。
“看看今天花落谁家!”
程风梗着脖子,不服输的样子,冲着李承乾伸手。
“钱呢?”
“什么钱?”
程风不由分说就在李承乾身上摸索,把他们这次赚的所有钱都掏出来。
“夫子你疯了!”李承乾死命去抢,“这还有村里人的粮食钱,你别忘了,还有治病的钱……”
众人听完哄然大笑。
“见过好色的,没见过这么好色的!”
“你说错了,不是好色!你看他是个瞎子,懂什么叫色?”
嘲讽的声浪从四面八方而来。
程风充耳不闻。
“够不够?不够的话……”
程风又开始翻梁牧歌。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镯子……”
“先借为师用一用,过了今晚再说!”
“不够的话,”程风拽着那小倌儿,“我这两个徒弟都归你了!”
疯了!绝对是疯了!
台上的女子也看不下去了,声音不悦。
“这位先生,我和杜官人,两情相悦……只是因为……”
女子叫赵剪莲,年方十六,本来和杜官人有婚约,后来家境中落,杜家悔婚,再后来,赵剪莲的父亲去世,剩下了一屁股的债务,债主将她卖给青楼抵债。
杜官人今天特地赶来,乃是有情有义之举。
李承乾和梁牧歌都看不下去了,指着程风。
你是反派!
“你们两情相悦啊……”程风想了想,“你看上他什么了?钱?钱我也有。”
“不是钱!”
“那是长相?我长得也不赖!”
“这……”赵剪莲都不好意思评价。
“那是才华?”
程风摸索着拽住那位杜官人。
“你敢不敢跟我斗诗?”
杜官人笑了。
“如果说是别的,我或许会犹豫一下,可若是斗诗……”
赵剪莲也笑了,“杜官人乃是有名的才子,你这是找死。”
“那就试试!你来出题!”
赵剪莲想了想。
“如今荒年,便以耕种为题……”
杜官人只是稍作思忖。
“绝日横行赤地焦,
禾枯粮绝万家凋;
炊烟欲断炊烟断,
不看苍生乞舜尧……”
杜官人刚说完,周遭短暂停顿片刻,立刻响起阵阵叫好声!
“不愧是杜官人!”
杜官人看向程风,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一拱手。
“请。”
程风心说这不张口就来?
“村南村北春水鸣,
村村布谷催春耕;
手捧饭盂向天祝,
明日插秧还我晴!”
众人不屑一顾。
“什么打油诗!”
“听起来就没什么水平!”
可赵剪莲思忖片刻,却摇摇头……
“杜官人的诗句,的确将民间疾苦写得声泪俱下,可这位小哥的诗句,看似轻松平实,却让人感觉到了……”
赵剪莲有些哽咽。
“希望。”
是啊,越是这样的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歌颂苦难,而是希望!
赵剪莲看着程风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杜官人的脸色有点儿难看。
“再来……以江河为题……”
程风:“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饮酒……”
程风:“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光阴……”
程风:“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杜官人倒地。
这是什么怪才!?都是自己没听过的诗句,而且张口就来!
要不是现在面子下不去,都想问问程风还收不收徒弟。
赵剪莲更是对程风倾慕不已。
“官人还请这边来……今晚就让我陪你……”
“不用!”
程风拉开了赵剪莲的手!
这倒让赵剪莲一脸震惊。
这家伙什么意思?
只见程风突然凑上前,在赵剪莲身上使劲儿闻了闻。
“你家,是不是卖药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