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心说，自己要真是喜欢耍流氓，干嘛不回莫家。
有九个等着自己呢。
他故意耍流氓，只是想看看宋挺挺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她显然不愿意委身于林欢。
但是为了某种目的，必须如此。
林欢现在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
像他妈说的，自己是熊猫血？
“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
宋挺挺抽搭着，眼泪直打转。
“如果你能来，一定可以救很多人。”
林欢心里咯噔一声。
感觉宋挺挺很诚恳，也很无助。
“我知道了，”林欢从柜子里拽出一件自己的外套扔给宋挺挺，“回家吧，我想好了会答复你。”
“你能不能现在就……”
林欢一瞪眼。
“再不走我现在法办了你！”
宋挺挺吐吐舌头，撒腿就跑。
林欢出来打量着一屋子的礼物。
“这些咋办？”他妈问道。
“能用的用，用不了送，没人要就卖废品。”
林欢说得相当淡定。
以前自己只是普通人，无人问津。
现在一朝就变成了众人炙手可热的宝贝。
人生还挺滑稽。
不过可以肯定，正如宋挺挺刚才所说。
林欢的到来，一定会为他们带来非常大的益处。
这些看起来价值昂贵的礼物，在他们真正想从林欢身上得到的东西面前相比，一文不值。
看透了这一切，林欢觉得索然无味。
如果老院长在，就好了。
接下来这两天。
林欢又悄悄去了学校藏书阁。
一看有点儿沮丧。
这个结界居然会自动修复。
林欢有点儿生气，对着结界又是一通撒气。
晚上去了水下研究室，一看到褚西东好像被雷劈了一样，脑袋焦黑，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每次林欢来了之后，都会让所有人离开。
只要房间里只有林欢一人时。
异鬼都会上前。
有时候手指笨拙地从窗户上划过。
好像是想对林欢表达什么。
却又无能为力。
林欢都想再跳下水一次，看看他还能给自己看看什么样的记忆。
如果那段关于藏书阁的记忆真的属于他的话。
这家伙该不会是自己的学长？
林欢有太多话想问他。
没想到，老院长走了之后，最让林欢感到亲近的，居然是这个家伙。
可这也让林欢感到后怕。
假定说……他真的是林欢的学长，曾经是个人类。
变成这副样子，会不会与系统有关？
林欢隔着玻璃与他相望，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有没有可能，他是想给自己一些提醒。
免得自己将来也落到这步田地？
林欢感到危险。
抓心挠肝想要知道个答案。
他找到了陆博士，感觉莫池莲重视的人应该没错儿。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跟我沟通？”
陆博士翻了个白眼看林欢。
“他都不正眼瞧我，你问我，你看我像知道么？”
真有道理……
“你要真是想跟他沟通，写字不就完了吗！”
更特么有道理！
林欢醍醐灌顶，搞来好多张大纸，一个一个字写完给异鬼看。
果然他对其中某些字有反应，手指会上下晃动，好像点头一样。
林欢花了整整一宿时间，终于找出来几个字。
然而排列出来之后……
林欢陷入更大的茫然。
“这里危险，马上去域外。”
林欢向异鬼反复确认。
他说的的确是这个意思。
难道……
这里比域外还要危险？
抑或。
激活系统之后，就要马上去域外，留在这里会变成他这样？
林欢恨不得哐哐抽自己大嘴巴。
一知半解，还不如不问！更吓唬人！
在实验室里折腾得彻夜未眠。
早上简单洗个澡，林欢上车直奔蔚蓝联邦。
约定好碰头的地点，在市郊的一个高速路口。
刘朔让他在这里换上他的车，然后就给他带上了眼罩。
他现在有点儿搞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想的？答应带林欢去联邦。
“我做了特殊申请，你是我的私人医生，切记，去了之后……”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刘朔点头，但将信将疑。
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路上，刘朔发现林欢不说话，故意跟他搭茬。
害怕林欢是在默默记路。
但林欢完全不搭理他。
搞得刘朔越发警惕。
谁知半晌过后……
“呵——呼——”
林欢睡得相当酣畅。
刘朔越来越摸不透这个人。
下车之后，刘朔给林欢指了个看席。
“那是你的位置，别乱跑，我马上出来！看完就赶紧回去！”
“你确定不用我帮你……”
“闭嘴。”
林欢撇撇嘴。
“第一轮就让你上，他们是真没拿你当回事儿啊！”
刘朔被气得内伤，差点儿撞在更衣室门上。
……
再说林欢。
坐在看台上，他感觉这蔚蓝联邦的基地，属实有点儿意思啊。
穹顶结构，看起来跟西方的宗教建筑一样。
非常有聚气的功效。
但是配合上四周的光线，还有微微下沉的地面。
难怪刘朔觉得压抑。
就像是正反两口大锅，把人放在里面炖煮，不压抑就怪了。
尤其是这四扇窗户开的，有点儿意思。
林欢看得出来，跟星象有关系。
而星体运转，又会影响修炼。
比如有些功法要在上弦月练，有些则是下弦月，如果练反了不但事倍功半，还容易气血逆行。
林欢打量着那四扇窗户，心里算着每个月联邦举行考核比武的时间。
好像摸出来点门道。
正想着。
突然有人来到林欢面前。
一个老头儿。
穿着蓝色粗布工作服，头上还带着那种上个世纪的工作帽，肩膀上扎着袖箍，写着“巡逻”。
感觉好像从上个世纪的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
“怎么了？大爷？”
“你进来没登记！”
林欢没憋住，乐了。
蓝色联邦，多么高大上的组织，负责全人类的安全。
他们的安保工作就由这么位大爷负责？
对自己的安全太自信了。
林欢按照大爷的要求，写了自己的姓名，证件号和家庭住址，大爷还挺严厉，让他一项不漏，必须填满。
感觉只差没要自己的三围。
等大爷离开的时候，刘朔已经入场。
林欢眯着眼睛看不清楚，蹿到了前排的空位上。
把刘朔的话全忘脑后。
再说，林欢想，刘朔不让自己坐前排，是怕自己引人注目。
自己一个草根平民，在这儿又没有熟人，谁注意自己啊！
没成想……
这念头刚冒出来，林欢看了眼坐在自己左右的人。
一个陆晴雪，一个段北杉。
还真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