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有点儿蒙。
自己这是坐过山车啊，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
人都走了，林欢爹妈还在争论。
到底给谁个面子。
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排着队都进不去的四大名校。
“我们单位那个新来的主任就是终南技校的！我反对儿子去那儿！”
“还给美容卡！为啥不去？你先问问那个四海武宗什么的给不给美容卡……”
林欢看着两人好像斗鸡，叹了口气。
不是林欢妄自菲薄。
但是你们真觉得自己儿子有这么大本事？
值得四大名校的两个为了他大打出手？
哪里肯定不对劲儿。
林欢不是被害妄想，但他笃定这事儿肯定有阴谋。
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能为自己指条明路该有多好……
想到这儿，林欢又想到老院长，鼻子有点儿酸。
“我出去一趟。”
林欢刚起身，莫天风就跟上。
“我也去！”莫天风像个活李逵，“哥哥带我一起！”
“你留下。”
“我留下干嘛？”
林欢想了想。
“尽尽孝呗，给二老洗洗脚啥的……”
林欢爹妈吓得跳起来，只差没给莫天风跪地求饶。
再说林欢。
出了家门。
林欢攥着手里的翡翠领扣，直奔老院长家。
“我是老院长的学生。”
“你找我爷爷？”
开门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女，看起来比林欢还小。
林欢听人说过，这是老院长的外孙女，叫佩佩，是个天才计算机少女，听说学校的监控网就是她亲自设计的。
这么一想……
林欢打量着佩佩，怀疑老院长能够密切关注到每一个学生的战力变化，可能就有佩佩的帮忙。
不过这会儿这位天才少女看起来很焦虑。
“我爷爷还没回来，你有什么急事可以告诉我，等他回来之后……”
林欢的鼻子一下酸了。
她在等的，是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
可林欢实在没有勇气对佩佩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要不……”见林欢站着不说话，佩佩疑惑一下，“你进来等？”
林欢点头。
可刚迈进去两步，林欢已经再也支撑不住。
看到老院长照片的那一刹，林欢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哐哐几下，地上印了个血印儿。
“你这是干嘛？！”
佩佩被吓了一跳。
他是欠爷爷多少钱？
佩佩想把林欢扶起来，奈何林欢执着地跪在地上。
“有件事情……对不起你们全家……”
除了域外之门是因自己开启的事情之外，林欢将老院长为救自己进了域外的过程事无巨细告诉了佩佩。
前者不是他刻意隐瞒，只是目前说出来，也只会招来恐慌和不必要的麻烦，林欢打算等自己摸清楚情况再说。
“总之，”林欢跪在老院长的照片前，语气诚恳，“这件事情与我脱不开干系，我林欢承诺，不管你们想要如何处置我，我绝不反抗。”
“处置？”
佩佩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处置你？”
林欢这才发现，年纪轻轻的佩佩居然平静得有些过分。
“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爷爷自己也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为了学生而去了域外，让我不要怪他。”
林欢胸口憋闷。
看来这位老者早已经做好了为学生付出一切代价的准备。
“反正不管将来有什么需要的，任凭调遣。”
佩佩没说什么，虽然没有表现出悲痛，但林欢看得出她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只是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他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让佩佩独处。
刚来到门口，林欢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这个……”
林欢掏出翡翠领扣。
这……算得上是老院长进去之前，留下的唯一东西了吧。
佩佩伸手去接。
手指碰到领扣的瞬间，领扣突然发出阵阵灼烫的感觉！
林欢下意识握住佩佩的手，两人都看着那枚领扣。
只见翡翠中散发着一阵柔和的绿光。
一闪一闪。
仿佛在呼吸一般。
林欢还没明白什么情况，再去看佩佩时，发现佩佩居然喜极而泣。
“是爷爷！”
林欢马上明白了。
这呼吸，代表的是老院长。
“他……没事儿？！”
佩佩用力重重点头，这时眼泪才落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许久，林欢才松开佩佩，擦了擦脸。
“可他不是去了域外么？”
刚说完这句，林欢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谁也没说去了域外一定会死。
想来，是林欢之前在莫家那扇门里看到的情况太过震撼，还有那些被冰封的修罗军，让他先入为主觉得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其实从来没有人这么说啊。
林欢欣喜若狂。
“这么说的话，只要域外之门再度打开，我就可以进去找他！”
佩佩却摇摇头。
“不，域外的情况非常复杂，坐标锚系统十分庞大，即便是从相隔不到一米的两个门分别进去，在域外却可能相隔上千公里！”
林欢被这一盆冷水泼得透心凉。
“不过，我曾经打造过一个关于域外的模型！”
佩佩咬着嘴唇说着。
“现在只差一些关键细节，坐标值和阈值内容，如果有准确内容的话，我可以模拟出域外的情况！利用我们的能量检测系统，就可以追踪到爷爷的位置！”
“果然是天才少女！”
佩佩被林欢说得不好意思，脸颊通红。
“坐标值什么的，你不用担心。”
林欢突然想到陆晴雪说的话。
她上司的那个房间。
相信一定能在那里找到很多用得上的线索。
林欢去定了。
当下和佩佩约定好，并且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后，林欢离开老院长家。
回去的步伐相当轻快。
林欢感觉月色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他有所不知的是，此时家里还有更多的小可爱在等待他。
林欢家住的那栋老居民楼，连电梯都没有，声控灯也时灵时不灵。
摸黑上了楼，距离他家还有几节台阶的时候，林欢感觉门口站了不少人。
“请问……”
林欢掏出手机手电筒照了一圈儿。
立刻看到了九双要刀人的眼睛。
莫家九女……
林欢马上意识到不对的地方，冲进去一看。
果不其然……
莫天风正在给林欢爸妈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