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将军觉得李牧如何呢?”扶苏反问蒙恬。
“如果是李牧,末将心服口服,他的军事才能比肩武城侯大人,而且他也是爱兵如子的好将军。只是我大秦毕竟与他有灭国之恨,末将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心思。”蒙恬将自己对李牧的仰慕之情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只是他身为大秦将军,便要将大秦的安危放在第一考虑范围。
“难怪父皇喜欢大将军啊,大将军这一番为国考虑的想法,就让人欢喜得紧那。”扶苏听完蒙恬对李牧的一番分析,笑呵呵的打趣道蒙恬。
蒙恬听到扶苏对自己的打趣也是老脸一红,随后便开口道:“殿下莫要打趣末将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身为臣子的我们应该做的,更何况陛下对我蒙家圣恩有加,末将万死不敢辜负陛下以及殿下。”
“好好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果我大秦的臣子都如大将军这般想,那我大秦便能屹立不倒了。”扶苏着重的肯定了蒙恬的话语。
就在扶苏与蒙恬交流之际,突然一道雄浑且厚重的声音自桃林深处传来:“何人在外吵闹?”
“大秦长公子扶苏携大将军蒙恬特来相见武安君大人。”虽然李牧并没有出来,但是扶苏依旧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蒙恬跟在扶苏身后也做着将军礼。
“大秦长公子?你为何会知道老夫在此,秦王他不是答应老夫不会泄露老夫的踪迹吗?”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慢慢的一位白发老者出现在扶苏面前。
扶苏定眼一看,只见白发老者神采飞扬,精神矍铄。走路没有一点磕磕绊绊。岁月好似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扶苏见过武安君。”扶苏向眼前的人深深行礼。
“蒙恬见过老将军。”都不用扶苏提醒,蒙恬对于李牧的敬仰之情已经表露无遗。
“扶苏殿下太客气了,老夫是个无国之人,全凭你父王可怜于我,将我安置在此,苟活于世。”李牧制止了扶苏的礼节,并开口讥笑道。
“赵之灭亡非将军之过,将军也大可不必嘲讽父皇,父皇他也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将一个破碎了几百年的中原重新统一,如此功绩,岂不让人敬佩。”扶苏开口为始皇帝更名。
李牧双眼露出奇特之色看向扶苏,打量一番,唏嘘开口道“罢了罢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老夫再纠结也没什么用了,只要你父王能够善待百姓,让所有人都能吃上饭,穿上衣,不再起战争。那即便没有我赵国又何妨呢。”
“这一点,将军大可放心,父皇并未歧视任何一国的臣民。父皇认为,既然上天让他一统中原,那么他将一视同仁各国臣民。”在扶苏的脑海中,始皇帝从没有苛刻过任何一国的百姓,吃穿用度都跟大秦子民一样。
“那既如此,你们二位为何会来这里?老夫记得当时秦王允诺老夫,只此他一人知晓老夫的行踪啊。”李牧面带疑惑之色看向扶苏与蒙恬。
“将军的行踪也是父皇告知扶苏的。”说出此话,扶苏脸上难掩悲伤之情。
收拾好情绪后,扶苏又开口说道:“父皇东巡之前,深感自己身体不适,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于是便将行踪告知于孤,想着在危难时刻,让孤来寻求武安君的帮助。”
“秦王身体不适?”李牧重新确认始皇帝的身体状况。
见此,蒙恬瞬间谨慎起来,说话语气都如之前那么敬佩了严肃道:“老将军这是何意,陛下的身体安危岂是你能询问的。”
李牧听见蒙恬的语气,倒也不恼,不过也开口道:“蒙家那小子,瞧把你紧张的,就算你大父在此,他见了老夫也得有三分敬仰之情。”
“老将军用兵如神,锐不可当。这一点本将也尊重老将军,但老将军要明白,因为陛下的善念,老将军才能在此逍遥度日,还望老将军不要辜负陛下的心思。”蒙恬看着李牧提醒道。
“老夫有你想得那么无耻吗?”这下就算李牧脾气再好,也不由得生气。
“老夫既然已经从心里认可了他,那便不会再起兵戈。只希望他能善待百姓,认真治理国家。如果他死了,那天下必将再起动乱,到那时,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呢?更何况,老夫手里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还怎么打仗啊。”李牧见不得别人怀疑他。他能沦落至此,就是当时赵王不信任他,将他手里的兵权卸下。最终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国家被灭。
“大将军,无礼了啊,快向武安君赔礼。”这时扶苏出来做好人似的让蒙恬给李牧赔礼道歉。他虽然想用李牧,但是也得确认李牧的想法,于是便有了如此一事。
蒙恬听完扶苏的话,恭敬地赔礼道:“老将军还请莫怪,是蒙恬错怪老将军了。”
“哼,行了,你们二人也不必在老夫面前演戏了。还是说说吧,找老夫到底有什么事。”李牧直接拆穿了两人的行为。
“孤这次来找老将军呢,是想让老将军重新出山,统领边军。”扶苏见自己的行为被戳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对李牧说道。
“重新出山?统领边军?你怎么想的,你们秦国有能力的将领那么多,远的不说,就这蒙家小子的统帅之才都不在老夫之下。还用得着老夫去统领边军。”李牧撇了一眼蒙恬对着扶苏说。
“孤也知道大将军的才能,但是大将军要跟孤回一趟咸阳城,所以边军就没有统帅了。孤害怕匈奴人去而复返,所以想请老将军出山助我。”扶苏如实告知李牧。
“你要回去?那让你父王重新派一名将领就行了啊,何苦让老夫去呢?更何况老夫去当统帅,你会放心吗?”李牧话里话外都是拒绝。
“孤放心,因为孤相信老将军的人品,相比于国仇,老将军更痛恨匈奴,是不会跟匈奴人合作反攻中原的。”扶苏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