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百花宴如期举行。
京城中有名望的世家子弟纷纷盛装赴宴,御花园里繁花似锦,彩蝶飞舞,处处洋溢着春日的生机。陈靖殊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身着华服,风度翩翩,一踏入花园,便吸引了不少贵女的目光。
宋辞身着一袭素净长袍,稳步踏入御花园。他神色平静,周身散发着一种内敛的气质。
然而,陈靖殊身旁的那位世家公子,一瞧见宋辞,脸上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故意向前快走几步,伸出脚来,试图将宋辞绊倒。
宋辞眼疾身快,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这一绊。
那世家公子见一计不成,脸上闪过一丝恼意,口中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宋世子吗?今日怎么也有兴致来参加百花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这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说罢,还夸张地用扇子掩住口鼻,仿佛宋辞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这个举动是在提醒所有人,以前宋辞没少被他们欺负,身上经常被丢各种奇怪的东西,臭鸡蛋是最常的。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不少人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陈靖殊站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既没有阻止跟班的行为,也没有出声斥责,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
宋辞依旧面色不改,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承蒙公主殿下厚爱,受邀前来,自然是要为这场百花宴增添几分雅趣。至于身份,在这春日美景与诸位才情面前,又何足挂齿?”
那世家公子听了宋辞的话,心中的恼怒更甚,他与身旁几个跟班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人瞬间心领神会。
只见其中一个跟班偷偷从袖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物件,悄悄靠近宋辞,趁众人不注意,猛地将油纸包打开,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正是他们惯用的臭鸡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纷纷掩鼻后退,发出阵阵惊呼。
宋辞眼神一凛,迅速向后撤了一步,可还是有一些臭鸡蛋的汁液溅到了他的长袍上。
那几个跟班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那世家公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口中喊道:“哈哈,宋世子,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惊喜’,怎么样,还满意吗?”
陈靖殊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的玩味愈发浓烈,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闹剧。
周围的宾客们有的面露厌恶,有的摇头叹息,却都因惧怕陈靖殊的势力,无人敢上前制止。
宋辞心中暗自恼怒,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他佯装惊慌失措,踉跄着往后退,趁那跟班得意忘形之时,脚下巧妙地一勾,绊住了对方的脚。
那跟班本就因大笑而重心不稳,被宋辞这么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还未完全丢弃的油纸包瞬间翻转,剩余的臭鸡蛋一股脑儿全砸在了他自己身上。
“啊!”那跟班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浑身沾满了散发着恶臭的蛋液,模样狼狈至极。
周围的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有人忍不住捂住嘴偷笑,却又因忌惮陈靖殊而不敢放声。
恰在此时,文成公主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匆匆赶来。
她原本满心期待着这场百花宴的欢愉,却不想一过来便看到这般混乱不堪的场景。
她的目光扫过现场,先是落在宋辞身上,见他长袍上也沾了些污渍,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再看向那个狼狈倒地、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跟班,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宋辞微微欠身,恭敬说道:“公主殿下,实在抱歉,惊扰了您的雅兴。此人似乎对这臭鸡蛋情有独钟,刚还特意拿出来,说喜欢这臭臭的东西,只是不小心弄了自己一身。”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文成公主闻言,眼中满是厌恶,看向那跟班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她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放肆!本宫举办百花宴,是为了让你们在此胡闹、丢人现眼的吗?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本宫赶出去,今日不许他再踏入这御花园半步!”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架起那跟班便往外拖。那跟班吓得脸色惨白,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公主饶命啊,是陈公子的意思,是陈公子……”
话还未说完,便被侍卫捂住了嘴,拖出了众人的视线。
文成公主望着被拖走的跟班,眉头紧蹙,眼中满是不悦。
待场面稍显平静,她的目光落在宋辞身上,见他长袍上沾染着斑斑污渍,便开口道:“你身上也染上一些污垢。来人,带宋辞去换身干净衣裳。”
她转头吩咐身旁的小紫,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
陈靖殊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看到文成公主对宋辞这般关心,心中的嫉妒之火烧得愈发旺盛。
他强压着怒火,上前一步说道:“公主殿下,这都是那可恶的下人,行事莽撞,惊扰了公主,也弄脏了宋公子,实在罪该万死。”
文成公主淡淡地瞥了陈靖殊一眼,语气冷淡:“陈公子,今日之事,本宫自会彻查。在本宫的宴会上出了这等乱子,扰了大家的兴致,待查清楚,本宫定会严厉责罚。”
陈靖殊咬了咬牙,心中虽有不甘,但在公主面前也不敢多言,只能躬身应道:“臣谨遵公主教诲。”
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调和气氛。
文成公主身为主办方,也顺着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让大家受惊了。还望诸位莫要扫了兴致,继续赏花品酒吧。”
陈靖殊却望着文成公主,心中恨意翻涌,他并不喜欢文成公主,但是陈太傅的命令又不得不执行。
他此次参加宴会的目的也是重新让文成公主爱慕他,脑子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的作品。就等着有机会的时候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