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科多见状,立刻挡在宋辞身前,怒目而视:“你们谁敢动宋世子试试!”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靖殊终于开口了,他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赵兄,莫要冲动。这宋辞今日既然敢如此张狂,想必是有了什么倚仗。不过,咱们走着瞧,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说罢,他深深看了宋辞一眼,那眼神里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宋辞毫不畏惧地回视过去,心中暗自想着,自己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就绝不会再任人欺凌。
倒是蔡科多的反应,让他很是欣慰。
等人走了,他一拍蔡科多的肩膀:“好兄弟,够义气啊。”
蔡科多这才苦笑:“我以前搞错了,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不敢出现,生怕引起这个世界的崩塌。”
宋辞不在意的摆摆手:“那有什么,崩塌了就重新来过呗。”
说话间,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两个人对视一眼。
蔡科多困惑:“奇怪的很,以前一直都不用吃东西,怎么现在突然就肚子饿了,宋辞,我没钱,请我吃饭。”
宋辞现在有的是银子,大方表示:“好说。”
片刻之后,两个人在路边摊吃起了混沌。
宋辞没好气的说:“都说去我那里吃自助餐了,吃什么混沌。”
蔡科多猛喝了一口汤说:“就在刚刚,肚子的饥饿感一来,我就觉得自己下一刻再不吃东西就要晕倒了。”
宋辞摆摆手:“好好好,你吃你的,不够再加。”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周围气氛悄然生变。
原本热闹的街道,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店铺纷纷关门,行人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宋辞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拉住一位路过的老者,急切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大家为何如此匆忙?”
老者端详宋辞半晌,认出了他,反手将宋辞的手抓住,神色惶恐,压低声音道:“公子,快些回家吧!听说那位陈公子回去后,在太傅面前哭诉,说您纵马行凶,差点撞伤路人,太傅大发雷霆,派人来抓您了!这城里现在乱成一团,到处都在搜查。”
说罢,老者放开宋辞的手,匆匆离去。
蔡科多脸色骤变,“老宋,这陈靖殊也太狠了,竟使出这般颠倒黑白的手段!”
宋辞却神色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也没想到啊,他一回来就来这一出,不过也可以看出,他这人狠毒有余,聪慧不够。”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役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为首的捕头满脸横肉,大声喊道:“就是他们,给我拿下!”
蔡科多下意识握紧拳头,准备迎战,宋辞却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蔡科多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微微点头。
待衙役们冲到近前,宋辞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高声说道:“且慢!你们可知随意抓人,乃是触犯律法?今日我不过是在街上正常行走,何来纵马行凶一说?那陈靖殊恶意污蔑,若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抓走,这公道何在?”
他声音清朗有力,在街道上回荡。
捕头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宋辞会这般镇定,且言辞有理。
他犹豫片刻,冷笑道:“哼,你少在这里狡辩,上头有令,我们只管抓人。至于公道,那也是上头说了算!”
说罢,一挥手,衙役们再次围了上来。
衙役们手持棍棒,呈扇形步步紧逼,那包围圈越缩越小,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眼看着就要将宋辞和蔡科多困在核心。
宋辞神色镇定,目光沉稳如渊,脑子在这危急关头飞速运转。
千钧一发之际,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自信且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高声喊道:“各位差爷,先别急着动手,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纵马行凶,可看看这街道,狭窄得平日里两辆马车都难以并行。”
“我若真纵马狂奔,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街边这些铺子。诸位不妨瞧瞧,周围可有哪家铺子受损,或是有百姓哭喊着被撞伤的迹象?”
宋辞一边言辞恳切地说着,一边抬起手臂,在空中精准比划着街道的宽度,那真挚的眼神,逐一扫过每一个衙役的面庞。
捕头原本坚定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一般,下意识地转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四周。
只见街道两旁的铺子,门窗紧闭,完好无损,路面上更是不见有百姓因受伤而哭喊求救的身影。
他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直打鼓。
可一想到上头太傅的严令,又有些骑虎难下,一时犹豫起来。
蔡科多见状,心领神会,立刻跟上宋辞的思路,扯着嗓子大声补充道:“再者说了,若宋世子当真纵马行凶,为何周围百姓无人出来作证?就说方才,我们一路走来,百姓们对宋世子皆是称赞有加。若他真做下这等恶事,百姓们又怎会这般拥护他?”
蔡科多的声音雄浑有力,在这略显逼仄的街道上不断回荡,引得那些原本躲在屋内、战战兢兢的百姓,也忍不住悄悄打开门缝,投来好奇的目光。
就在这时,陈靖殊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从街边那雕梁画栋的楼阁上传来:“哼,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自然会相互包庇!赶紧抓人,莫要误了太傅大人的要事!”
此刻的陈靖殊,脸色铁青如墨,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
他怎么也想不到,宋辞竟能在这绝境之下,想出如此有理有据的说辞,深知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宋辞不慌不忙,缓缓抬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陈靖殊,朗声道:“陈公子,你确定要污蔑我纵马行凶?”
听起来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警告意味十足。
捕头听着宋辞的话,又瞧了瞧周围百姓的反应,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摇摆。他心里门儿清,若是抓错了人,一旦激起民愤,自己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可若不抓人,又没法向位高权重的太傅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