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梅紧紧攥着手里的筷子，餐桌上一片沉默。
程江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深吸一口气。
“别生气，开玩笑呢。”
程素梅老公见状，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嗨，没事，你二姑知道你在开玩笑呢，我们也喜欢你的猫。”
程素梅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狠狠瞪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我原以为到此结束了，没想到一吃完饭，她直接把碗往我面前一推。
“玉宁，这是你第一次来咱家，可要好好表现啊。”
我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吗，今天这碗，就是给你的考验。”
“我们程家的规矩，腊月二十到正月十五的碗都是新媳妇来洗。”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我还给你少算了八天呢，你就给我包个八百块的红包吧。”
我看着满桌油腻腻的餐具，一动没动。
“我要是不呢？”
程素梅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才出声。
“玉宁，这可是对你会不会当家的考验，一个女人，不论如何都要学会做这些的。”
“会不会当家？我要是会当家的话你家给我当好了，你滚出去啊。”
“啪”的一声，她将筷子摔在我面前，几滴油花溅到了我白色的衣服上。
“二姑，你别生气——”
程江劝人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抄起一个盘子连汤带水扣在了程素梅头上。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白玉宁！你有没有教养！程江你还准备劝我？”
“这种女人你就应该打她几顿，她才能听话！”
我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男人，将矛盾引到了他身上。
“打几顿？听起来二姑你很有经验啊，经常被打？”
“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公是老师吧，你说我要是把他家暴的事情说出去，他还能教书育人吗？”
“你，我什么时候说我被打了！”
跟尸体一样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程素梅！
闭嘴，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徐刚也在一边大叫。
“少丢人现眼！”
程素梅像个被锯了嘴的葫芦。
我懒得再理她，抱着白小宁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出了房门就看到程江妈妈在扫地，
我有些愧疚，昨晚闹成那样，一堆烂摊子到最后也是她来收拾，
“阿姨，我来帮你吧。”
我还没接过扫帚，程素梅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背后。
“哎哟，咱们乡下人可受不起，万一你再把扫帚摔了呢。”
“睡到八点才起来，不知道的以为坐月子呢。”
我握了握拳头，准备骂人，可程江妈妈拉了拉我，
我知道她一直怵程素梅。
眼不见为净，我出了院子准备透透气。
一出去就看到徐刚拿着一把小刀在我的车上划，少说已经有了二三十条划痕。
“你在干什么？”
他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拿着刀继续“创作”。
我上前把他推到一边，结果他倒是比我先生气。
“你干什么！”
“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谁允许你划我的车！”
“我妈说了，你的就是我们家的，以后全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划就怎么划！”
争执声引来了屋里的几个人，程素梅一把上前抱住她儿子，恶狠狠盯着我。
“白玉宁，你欺负一个小孩子干什么！”
我伸手指着车上的划痕。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谁欺负谁！”
程素梅不屑地撇嘴。
“不就是划了几下吗，我赔得起。”
“五十万，你赔吧。”
程素梅像是被这个数字刺激到了，嘴里问候着祖宗，上来就要打我。
程江拦住了她，然后看着我，语气全是责怪。
“玉宁，你别跟长辈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