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季可父亲。
“想知道吗?”
季可父亲满脸狞笑,拖着断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我就不告诉你!”
季鸣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千岛智子随他心意而动,飞扑过去。
抬起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钉在墙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季鸣今日格外没有耐心。
“说一半藏一半,怎么,还想我低声下气问你?”
“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季可父亲说完这几句话,再次恢复癫狂的模样。
竟然拼着身上又被戳出几个血窟窿,挣脱了千岛智子的压制。
拖着那条断腿就要往季鸣身上扑:“你给我儿子偿命吧!”
季鸣眼神冰冷,给千岛智子下令:“弄死他。”
说罢,他拉开门,踏出去。
身后房门在他离开后“砰”地关上,里面随即传来人挣扎嚎叫求救的声音。
夹杂着骨肉被撕扯,桌椅被拖倒的响动。
片刻过后,一切响动归于平静。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宿主霸道值一千分!”
“霸道风格五百分,霸道行为五百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季鸣冷哼一声。
一千分,距离解锁第二页也不过杯水车薪。
这狗系统。
“检测到宿主遭遇暗中针对,限期一日,查清对手驱使麒麟发狂攻击的方法。”
季鸣斜乜着眼,不大想要理会系统。
系统谄媚地笑了笑。
“宿主,这次任务完成,霸道值能给五位数。”
季鸣这才提起精神来:“真的?”
系统在他脑海里疯狂点头:“真真儿的!”
还用上儿化音了。
季鸣摩挲了一下戒指,召唤千岛智子回来。
千岛智子化作一团白光,飞入季鸣的戒指,却在戒指里咂了咂嘴。
“主人,好久没吃活人了,味道真不错。”
季鸣轻笑一声:“等会儿还有一个,也给你吃。”
“谢谢主人!”千岛智子高兴地说话尾音都往上翘。
季鸣又拿出那两份记录,在季可父亲的名字上打了个叉。
目光往下挪了挪,看向第二个被他圈了红圈的名字。
季恕。
就是在上午还阴阳怪气地让他去历练的那个老头。
“历练?”季鸣从鼻孔轻嗤,“那我就拿你历练历练。”
收起记录,他按着记录上留下的地址,径直往季恕的厢房方向走去。
因为同是中层,季恕的厢房距离季可父亲的厢房并不远。
用脚走过去,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季鸣并不着急,他心里不住琢磨季可父亲最后说的几句话。
食梦貘确实只能催眠,最大的特别之处,无非就是食梦貘的催眠效果能同时对人和式神生效。
可说穿了,也不过是让人和式神无差别的睡着罢了。
若非说有什么特殊影响,至多也不过是趁着人将睡未睡,心智薄弱之时,用言语诱导,能有催眠说服的效果。
可昨日那麒麟。
季鸣回想起昨日麒麟那疯狂的模样。
就连彼岸花这样的大妖所开的结界都无法伤其根本。
而狩猎战所打的麒麟,本质上不过是邪恶气息凝聚而成罢了。
他昨日却消耗了霸道值换了体力寿司,才勉强将其击杀。
这种情况,明显远远超出了食梦貘所能制造的混乱程度。
他握紧拳头。
系统让他查明白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暗中针对他。
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弄明白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麒麟发疯。
可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找到的。
特别是季可父亲提到了季墨。
季家族长,季鸣的父亲。
他知道季可是伤于安倍家手中,却什么都没做。
季鸣是自己亲眼见到才知道是安倍家伤了季可,那么季墨是如何得知的?
又为何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完全不理不睬,甚至跟季鸣这个亲儿子都没提起过?
思索之间,季鸣已经走到了季恕的厢房门外。
他没有犹豫,抬手敲了敲门。
“谁?”季恕的声音格外惊讶,似乎根本没想到会有访客。
饶是如此,还是客气应声:“进来吧。”
听这语气,竟像是寻常人家,互相走访串门一般。
季鸣抬手推门进去。
一踏进门口,迎面吹来一阵凉风。
季鸣看去,原来这屋子并不大,一进门就能看到后门微开着。
凉风应是从那吹进来的。
和季鸣的房间相似,后门打开,也是一处小小院子。
只是院子里并没有可以泡澡的温泉。
此时季恕正卷起裤腿,在后院不知忙活些什么。
季鸣眯起眼睛:“季恕?”
“少族长?!”又是一声惊讶。
随即吧嗒吧嗒光着脚跑进屋来,又吧嗒吧嗒地忙不迭地给季鸣拉出一张椅子来。
季恕整个人佝偻着,看起来就像是个年长的老者。
“少族长请坐。”
看着倒是礼数周全。
若不是他在议事大厅上接连两次阴阳怪气,季鸣都要被他这般模样骗过去了。
“这份记录,你看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恕态度良好,他于情于理,都不好意思直接撕破脸。
“这是什么?”季恕把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接过季鸣递过去的两份记录。
季恕年纪已高,头发花白。
手上的记录拿着,一会儿眯着眼睛,一会儿举起来迎着光。
最后对季鸣咧嘴笑笑,不大好意思似的,转身从抽屉里找出来一副老花镜戴上。
这才慢慢看起来。
季鸣见他这般模样,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戒指。
看到戒指上泛起一圈红色的光后,这才好整以暇地坐下。
那份记录上的重点内容季鸣已经圈起来。
其他内容,也不过都是些名字。
可季恕却迎着光,好生看了大半天。
饶是季鸣本来有意要看看他这是演的哪出戏,还是很快就没了耐心。
“看出花来了吗?”
季鸣站起身,一把从季恕手里把记录夺过来。
“少族长,您拿着这个记录过来,是有什么意思吗?”
季恕还要演下去。
“我的名字怎么被圈起来了?”
季鸣却懒得陪他继续演下去了,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季恕,你当真不知道?”
季恕摇摇头:“少族长,我真不知道,您这是何意思?”
“你在议事厅上,不是总提议让我历练历练吗?”
“我这不就来历练历练了。”
季鸣的话音未落,就见到季恕原本干枯的手臂突然间充血丰润起来。
再一看他,哪里还有半点儿佝偻的老者的模样。
眼前站着的,分明是个强壮的中年人。
“季恕,逆转年龄可是禁术!”
季鸣心底震惊,面上却不怎么显露出来,只是沉声质问。
“你从什么地方学来这等禁术的?”
季恕却不答话,抬手就冲着季鸣的面门而来。
季鸣瞧见他手臂突然丰润起来时就已做好准备,见他动手,当下见招拆招。
他又有阴阳眼的优势,能将季恕阴阳术的动作提前看穿。
几个回合下来之后,季恕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季鸣的对手。
当下也不愿意多纠缠,身子一矮,就往季鸣身侧滑了过去。
动作敏捷,简直犹如鬼魅。
季鸣见他如此动作,却不追击,反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椅子上。
季恕拉开门,猛地冲出去。
可不过片刻,又拉开门,冲了进来。
季鸣一伸手,彼岸花的花茎正好为他送上刚刚泡好的茶。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季恕。
季恕却像是见了鬼一般,一个转身,又往外跑去。
季鸣啧了一声,也不理会,继续坐着,等他跑累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