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在苏毅的顿悟中,匆匆来到了申时。
距离诗会的开始也是不远了。
王绪原本和曲囡囡静坐一起看书时,院子中顿时掀起一股气流。
卷的些许落叶漫天纷飞。
一直紧闭双眼的苏毅猛地睁开双目。
眼中好似闪电流转,一道精光闪过。
微微张口,便有着黄黑之色的浊气从唇角缝隙流出,慢慢飘荡天空而消散。
“恒睿,顿悟结束了?”
苏毅压下心中的欣喜,转身对着王绪恭敬拜服。
“回夫子,弟子已步入...”
“敏求境。”王绪说着,目光愈来愈满意。
如果苏毅是那种天资过人,却不懂感恩,有了些许实力便开始欺师灭祖之人,王绪定会出手击碎其的文胆。
不过对方顿悟结束的瞬间,就是对着自己的感恩,王绪很满意。
“多谢夫子的传道授业。”
王绪摆了摆手,止住了想要发表一篇长篇大论的苏毅。
转头看了看天空,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苏毅自是明白王绪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曲囡囡见二人不说去哪里也是生闷气拽着王绪的衣角。
“夫子,夫子,你和小师弟要去哪里啊?”
被烦的不胜烦燥的王绪,对着苏毅挥挥手。
“恒睿,来将你大师姐给为师拽开!”
可惜,曲囡囡手劲不小,苏毅对着自己的师姐也不敢下大劲。
三个人就组成了工字形,在院子中对峙住了。
直到,李玟清的脚步从铺子响起。
“李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拖拽着衣角的王绪看着李玟清好像看到了救星。
如果让曲囡囡一人待在铺子中,他也不放心,所幸李玟清回来了,还可以帮忙照看一番。
“李姑娘,你帮我照看囡囡一段时间。”
“待我参加诗会回来,定会好好感激于你。”
说着将曲囡囡放到了李玟清怀中,而王绪则是带着苏毅仓皇跑路。
看着怀中如同上岸鱼一般折腾的囡囡,李玟清冰冷眸子瞪了一眼,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可爱小脸笑笑,蹭在李玟清怀中。
“师娘,今天师父给我和师弟起了表字还传授了功法。”
李玟清双脸通红,表现出从未见过的娇羞,嘟囔一声。
“谁是你师娘,不理你了。”
说着,手掌一翻转,轻轻托着囡囡落在地上。
心中则是思忖着:
三郎那样的君子大儒,是自己可以配的上的吗?
表字?要不要让三郎给自己取一个,顺便给和三郎以后的孩...
李玟清抬手轻拍着自己发烫的脸。
李玟清啊李玟清,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三郎还没答应你的表白呢。
就在李玟清陷入自己幻想中时。
王绪已经带着苏毅跑出甚远。大口喘息的侧头问道:“恒睿啊,诗会在哪里举办啊?”
“回夫子,在望江楼,就在城北的运河旁。”
“那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朝南走。”
“这不跟着夫子你跑嘛。”
王绪不轻不重三下敲在苏毅脑瓜上,停下脚步,整理了一番衣衫,朝北缓步走去。
看着自己师父的背影,苏毅陷入了沉思。
敲了我头三下,以师父这种大儒举手投足之间定有着深意。
难不成....
是让自己三更天去拜访师父,会传授我一门绝世功法?
越想苏毅觉得越有可能,渐渐的说服了自己。
直到远处的王绪喊着苏毅才缓过神。
一路向北,很快便遥遥望见,一幢矗立河畔的高楼。
拾级而上,走到近前。
飞檐斗拱,层层叠叠的楼阁下。
除去檐角挂着的小巧铜龄,还有着一块鎏金牌匾。
上书三个大字。
望江楼!
走到楼内,早已宾客坐满。
首位高台坐着三人,其中主位则是空着一个空位。
王绪二人算是踩点到来,坐下没多久,望江楼便关上了门。
不多时,一个司仪从中走出。
“今日相聚望江楼,愿诸君以诗会友,畅抒胸臆,共赋佳作。”
“不过和往年诗会不同。”
“今年多了儒魁,这一儒道魁首名号,奖励于诗会第一。”
“介于文无第一的原则,儒魁的评定有着三位人选。”
“其一,大虞的儒道宗家,文坛巨匠,孔府孔裔炯。”
“其二,是北方月胡的诗词魁首,赫连文玉。”
“其三,则是当今圣上四女,天下的昭华公主。”
“在三人评分之后,角逐出评分最高之人,为儒魁!”
司仪说完,微微侧身,让出高台身后的三位评委。
孔裔炯是名老者,同时也是一个传统的儒士。
一袭庄重,专门参加诗会的儒服,头戴儒家方巾。
就连胡须与两鬓的头发都做了悉心的处理。
赫连文玉,一身胡服,但是身上的气质,让王绪来说比孔裔炯更像是文人。
因为孔裔炯是那种刻板、垂暮的儒士气质,而赫连文玉则像是那种充满浪漫主义的诗人一般。
如果可以忽视他的大胡子,那就更像是一名儒士。
至于昭华公主...
看不见,四方架起半透帷幕,完全看不到对方的颜面。
以王绪的视角看去,甚至连人形都看不出。
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坐在高台之上。
“而魁首的角逐标准,既然是诗会,那就是写诗词。”
“一共三轮,每一轮三位评委都会给出一个东西。”
“希望各位才子可以以诗咏出,分为上上等到下下等。”
王绪听着耳边司仪的声音,眸子则是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女侍...
手中的饭菜。
又是一顿山珍海味,甚至这次因为胡人和公主的到来。
比之前在李府吃的还要好,不少都是草原上独有的珍馐。
和王绪对于食物的渴求不同。
苏毅一脸认真的听着司仪的对话,时不时的还点着头。
两人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人。
那人面色白净,一身裘衣,很是高贵。
对于来往的饭食,还是更多的注意着的是女侍。
王绪看着此人,脑海中闪过武会当天。
此人不正是当天出言奚落自己,对自己母亲颇有微词的那人吗?
这人也是个儒士?
有些模糊了,记不清小时是在哪里见过此人了。
“恒睿,”王绪扫视一圈,始终没有见到其他大虞之人,道:“你之前不是说带你三人吗?另一人呢?”
“就是夫子你啊,你数一数,一二三,三个人嘛,没问题。”
苏毅对着王绪说完,眼神重新放回司仪身上,仔细听着司仪说着的规则。
完全没有在意到身旁王绪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