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看着王绪的众多官兵。
包括林语在内都是震惊无比。
刚才那如同惶惶大日的攻击,是这个穿着青色儒衫的男子发出的?
真是恐怖如斯!
林语被吓得呆滞坐在地上。
就连反抗都生不起心思。
唯一的想法就是给自己来个痛快。
就在王绪一步步朝着林语逼近的时候。
铺子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转头看去,正是曲大。
手中拿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脸上很是拘谨。
“大人,是不是交谈生意呢。”
“那个俺刚回来...”
王绪见状,身后如同蟒蛇在空中飞舞的长发也是缓缓坠落。
身上皮肤表层的金色气流缓缓融入皮肤之中。
神光内敛,看不出丝毫刚才的样子。
“曲大叔,不用如此。”
“你还有什么事嘛?没有的话,先回后院吧。”
说话间,王绪松了口,幸亏刚才解决崔执的时候没有留下血迹。
那林语留下的血迹,也在刚才的攻击下焚烧了干净。
不然就曲大这个大喇叭,指不定哪天就说出去了。
“行,大人俺就先回后院了。”
“那个啥...路上俺遇到一个自称大人你亲戚的。”
“就在门口。”
说着,曲大一溜烟,像是一只大耗子般,溜过了铺子大堂。
亲戚?
自己刚和武王府分家,自己母亲这边也只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从母舅。
能是谁来找我,还知道自己所在的地址。
王绪皱着眉头,朝着门外看去。
黑色锦袍,金线暗纹。
黑玉带着红沁丝带的玉腰带。
白到发青的肤色。
薄唇、高鼻、深陷泛黑的眼眶。
“你来干什么。”王绪盯着来者语气不善的说道。
王冥。
王凌岳二子,王绪名义上的‘二兄’。
为二夫人所生。
从小到大,看上去都是瘦骨嶙峋,脸颊两侧甚至微微凹陷。
再加上如同寒冬腊月里残雪一般的肌肤。
透出一股病态的阴冷。
一副早夭之相,可偏偏奇怪的是,王冥是个修炼天才。
至少在武道上是的,无论是根骨还是悟性都是。
如果说王绪是被王凌岳不在乎。
那么王冥就是因为长相,被王凌岳所厌恶。
“我的好弟弟啊,可是想死哥哥了。”
说话间,王冥朝着王绪跑来。
张开双臂,想要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倒在地上的林语却又是一莫大的震撼。
王冥他自是认识的。
武王之子,武都城中谁人不知。
可是对方却是叫那个小畜生弟弟!
难不成...
王绪微微侧身躲过王冥的拥抱。
王冥撞到桌案,微微倚着,用衣袍遮住脸不断的咳嗽。
可是眼神却是看向林语,示意着对方的离开。
“别走!”
王绪发现时,林语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想要追出去,却被手腕传来的力量钳制住。
“三弟,二兄来你铺子,你怎么这么着急走。”
“难不成,是见不得二兄?”
“真是让二兄好为伤心。”
“莫不是你忘了。”
“忘了小时,二兄带着你狩猎,你马匹受惊,二兄保护你?”
“忘了之前,府中出现毒蛇,要不是二兄提醒,死的就不只那个丫鬟。”
“忘了幼年,二兄费劲给你寻来的锻体汤?”
王绪看着眼前不断落泪,一副病相的二兄。
心中不由的冷笑。
要不是他是个穿越者,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对方口中的马匹受惊,确实是王冥救了自己。
可怎么不说,马匹是如何受惊。
口中的毒蛇毒死丫鬟,要不是小绿给自己暖床死的就是自己。
可怎么不说,在武王府中又怎会出现毒蛇,不还是对方所为?
至于他口中的锻体汤,最为好笑。
要不要说说,那锻体汤中的断肠草?
王绪当即甩手,准备离去,将那林语绳之以法,以绝后患。
至于,斩草除根非君子所为?
孔仲尼也杀少正卯,刘玄德更鞭笞督邮。
谁人敢说,此二人不是君子!
君子当察,奸恶之形,隐于微末。观其行,辨其心,洞悉诡谲。
小人作祟,祸乱家国,邪气张狂肆掠。
君子当怒,目眦欲裂,怎忍苍生泣血。
王绪那身体中‘沛乎塞苍冥’的暖流,一股脑朝着胸口涌去。
最后在胸口正中,肋骨之下。
凝聚成一个圆润的菱形玉骨,通体雪白。
上面有着金色的纹路,纂刻着‘浩然’二字。
此为‘浩然骨’。
这次,第一缕浩然正气培养成!
简短的震惊欣喜过后,再抬头朝着林语跑走的方向看去。
早就寻不着人影。
只得转头回到铺子中。
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李玟清等人都在安慰着王冥,甚至囡囡将自己攒下的糖都拿出来安慰着。
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兄是个‘男绿茶’。
可现在看到还是恶心。
走过来,驱赶走众人。
“你来干什么?”
“我干什么?”王冥坐在桌案后边。
双手肘抵在桌案上,撑着脑袋。
别说,如果不是王冥长得像鬼一样,还挺帅。
“我还能干什么,来看看自己这个纯到极致,选择分家,不要前途的傻瓜弟弟呗。”
话语很像一个开玩笑但很关心弟弟的哥哥。
但王绪还是可以看到。
王冥眼中那抹鄙夷与嘲笑。
“这里不欢迎你,不走,莫怪我动手。”
王绪说话间,有些心疼。
当然不是心疼王冥。
而是心疼自己这家铺子。
刚才和崔执的对峙中,就损坏了不少家具,甚至地板也坏掉了。
更换又是一大笔钱。
更别提今日自己和曲氏说的,还要开支四个人...五个人的开支。
“行了,现在的你,远没有小时候好玩。”
王冥捎捎衣袍,从椅子上坐起。
“我这次从武宫回来,是为了明日的诗词会。”
“据说当今圣上的四公主会出现。”
“想必,我这读书许久的好弟弟也会去的吧。”
说完,王冥端起茶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擦拭着嘴角离开了铺子。
而桌案上,不知何时放下了一张诗词会的请柬。
王绪看了一眼,便没有在管。
而是拿起一旁角落的扫帚。
扫着化成灰烬的崔执。
“崔执啊崔执,有执念是好事。”
“如果你不遇到我,估计也会成一番大业吧。”
“到时,你便不是崔执,而是崔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