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提取物？这不可能！”一个中年警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技术科那边都查不出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心理学专家怎么可能知道？”
他满脸不信任，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其他警员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不相信颜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专家”，更不接受她一上来就给案件定性的说法。
何笙用目光制止了他们的骚动，眉头紧锁，他看向颜舒，想知道她有什么解释。
颜舒没有理会那些质疑的目光，她拿出了一份报告，放在会议桌上，这份报告是她昨晚偷偷从精神病院的电脑里黑出来的资料。
“这份资料里有所有死者的病例记录，你们可以仔细看看。”
她手指点着报告，“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过去的一年里，都曾经经历过濒临死亡的事件，但最终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第一个，李明，车祸，头部受到重创，医生都说没救了，但是一个星期后，却奇迹般地醒来。
第二个，张丽，溺水，窒息时间超过十分钟，送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抢救半个小时后，心脏却恢复了跳动。
第三个，王强，触电，心跳停止，电击多次后依旧没反应，但第二天却突然清醒。”
颜舒话还没说完，一个年轻的警员忍不住问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在挑选受害者的时候，已经预先知道他们会发生这些意外，并且预料到他们会活下来。”颜舒语气平静，但其中却隐含着一丝寒意。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这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一个年长的警员摇摇头，他觉得颜舒的推论完全是天方夜谭。
“这种事情很常见，有的人就是运气好，侥幸活下来而已。”另一个警员附和道。
“侥幸？”颜舒嗤笑一声，眼神冷冽地扫过他们，“你们真的觉得这是侥幸吗？
每一个死者都是在濒死的状态下被救回，每一次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奇迹，这种事情如果只出现一次，那可以说是巧合，但同时出现在五个人身上，你们还觉得是巧合吗？
还是说，你们认为，所有人都拥有这种死里逃生的好运气？”
她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在那些质疑者的心上。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又怎么样？”
一个警员依旧不服气。
“这些和凶手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就确定是精神病院的院长或者副院长？”
“就凭你是从他们那里黑来的资料？”
颜舒抬起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当然不是仅仅因为这个。”
“我之所以怀疑他们，是因为我从他们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份实验名单。”
“名单上面的人，都曾经接受过某种特殊的治疗。”
“而那五名死者，赫然在列。”
颜舒打开电脑，投影出了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名，以及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份名单，是他们的实验记录。”
“他们利用这些濒死的人进行某种实验。”
“而那些受害者，就是他们的实验品！”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颜舒的话震惊了。
这不仅仅是一份名单，更是对他们惯性思维的有力冲击，谁能想到，他们苦苦追查的连环命案，居然和医学实验扯上了关系。
颜舒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将名单放大。
“你们看，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编号，以及一些详细的身体数据记录，包括心跳、血压、脑电波等等，而且，每个人的数据图表上都有明显的异样波动，就像是突然经历过巨大的能量冲击。”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
“还有，注意看这些符号，它们并非随机排列，而是有规律的，这种规律非常复杂，我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种医学术语，用于记录他们的实验进程，而且，这些符号在不同的死者身上也出现过，只不过更加模糊。”
“这些符号难道是？”一个警员喃喃自语。
“没错。”
颜舒肯定了他的猜测，“凶手在死者身上绘制的血色印记，就是这些符号的变体，只是进行了简化和修改，用来记录他们的实验进程，他们把这些符号视为一种仪式，一种证明他们实验成功的标记。”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寒意，这个凶手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变态来形容了，他简直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一个毫无理性的恶魔。
“除了名单，还有这个。”
颜舒又放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株奇异的花。
花瓣呈不规则的血红色，中心则闪烁着诡异的黑色光芒，花蕊处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肉眼难辨的血管状组织，仿佛花朵本身也是一个活物。
高明强，作为资深勘检师，他立刻发现了这张照片的不寻常。
“颜舒，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很特别，并不是从正前方拍摄的，而是略微偏斜的角度，这样的角度能更好地呈现出花蕊的细节，这说明，拍摄者对于这朵花有着特殊的关注，他很清楚这朵花的结构特征。”
高明强皱着眉头，将手指在照片上划过，语气兴奋。
“还有，你们看，这朵花的叶脉走向，是按照一种特殊的螺旋结构生长的，这并非自然生长状态下的植物，而是人为干预下才会出现的形态，而且这种人为干预需要非常专业的技术知识。”
“这是我在精神病院的后花园拍摄的。”
颜舒接过了他的话，似乎有点愤怒。
“就是这个东西，你们技术科的人查不出它的来源，因为它根本不是天然的，是他们人工培养出来的！”
她伸出手指，指向花朵中心那个诡异的黑色光芒。
“你们看，中心的花蕊并非正常的植物结构，它甚至在缓慢地蠕动，像一个活物，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够提取出特殊成分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