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本钱足,她吞咽得艰难,到后面时腮帮子酸涩得厉害。
怎么还不结束?
宋楠轻微地拧起眉,耳边的呼吸声愈发重,嘴里的东西却不见消停。
门外人声鼎沸,最是严肃的地方,她妹妹的主治医生正与她苟且。
宋楠想想就觉得荒诞。
护士只说带着宋阮去检查,算算时间,宋楠心里不免焦灼。
她虽不在乎颜面,却也不想在宋阮面前丢脸。
身前的人察觉到她的走神,似乎轻啧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后脑勺被手掌包裹着朝前送,吞下了更多东西,宋楠反应不及,只来得及抬眼。
未出口的呜咽声被顶得支离破碎。
攻势渐猛,已入佳境,宋楠蹙眉,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却只看着身前的人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拭完自己,又递给她一张。
男人低着头俯视她,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宋小姐,失礼了。”
宋楠心里翻了个白眼。
什么失态,无非是精虫上脑,装些什么呢?
祁连擦干净手,戴上金丝眼镜,瞧不清眼底的神色,和刚刚还沉浸在情欲的男人判若两人。
随着缴费单一起递来的是一张名片,祁连声音冷静,“上面有我的电话,后续我会联系你。”
宋楠有些着急,面上不免带出几分:“我妹妹……”
“我会尽力。”祁连打断她,“下一个可以进来了。”
宋阮刚做完检查,被护士送到宋楠身边,牵着软乎的小手,宋楠心里再着急也只得忍耐下来。
办好住院手续时,宝姐的电话又直愣愣地杀过来,宋楠站在医院门口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宝姐似乎找了个空地,开口就是道喜:“金主很满意,尾款已经打咱们账户上了,你记得查收。”
宝姐语气兴奋,听得出真心替她高兴:“可以啊宋楠,开门红,从前也是我小瞧你了!”
宋楠看过短信,果然有笔进账,顿时松了口气。
宋阮的治疗每天都在烧钱,光靠她当模特挣的那点,无异于杯水车薪。
好在她还有这身皮。
宝姐死活不肯要抽成,但宋楠坚持给,两人拉扯了一番,宝姐到底是收了,又问她:“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上次给你推荐的医生怎么说?”
宋阮这病发得急,首都的医疗资源紧张,能加塞到之前的医院,宝姐没少在其中出力。
宋楠不愿意瞒她,含混着把这几天的事一笔带过,只隐去金主是前男友的部分。
这事听起来狗血,她自己都懒得再提起。
宝姐咂舌,对她的选择倒不惊讶,只提醒她戴套,“身体宝贵,男人爽完就走当然轻松,苦头可都是你自己吃。”
宋楠失笑,这她当然知道。
见宋楠心中有数,宝姐很快换了话题,“明天的走秀你别忘了,给你介绍好主顾。”
说完这句,她停顿一瞬,似随意问起,“上回,没受罪吧?”
SM圈的客人是什么尿性大家都清楚,玩得狠又花,恨不得一身劲都往女人身上使。
宝姐手里从前有过更好的牌,宋楠远远瞥见过一次,漂亮的不像话,神似某个正当红的女星。
可恨招了不该招的人,肩膀、身上都留了疤痕,不能再做这行,哭哭啼啼从北京回去了。
后来宝姐每回喝多了都叹,“妈的,这群王八羔子,下手就不能轻点!”
宋楠想起褚景那张脸,忍不住打个寒噤,咬牙说没。
宝姐电话只扔下句有事再联络,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到了秀场,宋楠和熟识的几人打过招呼,很快就进了化妆室做妆造。
等一切结束,宝姐一身红色皮衣闯进来,神神秘秘地拉着宋楠出去看,“瞧见没,就那个,坐第一排的,要是能拿下来,你妹妹的病就真不用愁了!”
宋楠顺势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客人,倒是他身旁的褚景。
他怎么来了?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褚景抬头搜寻。
宋楠心下一惊,下意识躲过视线,暗骂了句阴魂不散。
等冷静下来再看,褚景身旁还坐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一身秀场限定的名牌,光拎着的鳄鱼皮包都得要二十多万。
她看向褚景的目光满是欣赏和倾慕,褚景侧耳听她说话,两人关系匪浅,显然是一同来的。
宝姐见她迟迟不说话,伸手挥了下,“怎么了?”
她眉拧起来,狐疑地打量:“你可别现在给我撂挑子不干,人定金我可都收了!”
宋楠勉强挤出一丝笑,搪塞过去,“哪能。”
褚景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身边坐着的女人,宋楠见过。
几年前她和褚景在老宅厮混,本以为没人,一路折腾到客厅。
衣服散落一地,沙发一片狼藉,窗帘上还有被她扯过的痕迹,褚景搂着她的腰把她压在落地窗前,两人都汗水淋漓,偌大的房子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褚景母亲就是这时候回的家。
陈谭雅是体面人,对这样的场景丝毫没有意外,只司空见惯般叫两人快些穿好衣服。
宋楠羞得要命,脸通红,埋在褚景肩上埋怨他。
褚景一向混不吝,对此不觉羞愧,反倒咬着她耳朵,笑话嘲笑她脸皮薄。
“怕什么?我要保你,我妈能说什么?”
就这一句,宋楠心就定下来。
她想也是,她又不图褚景的钱,只图这个人。
就算陈夫人棒打鸳鸯,要赶褚景出门她也不怕,大少爷做不惯苦活,她不一样,大不了她挣钱养褚景。
那时候是真爱啊,贫贱富贵,地府黄泉,褚景在,她就敢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