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似乎在一起收拾那些饭菜,不时漏出两句声音稍大的嬉笑。
明欢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疲惫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顾惟谦久久没回卧室,
为故意发出点响动似的,明欢起身去洗澡。
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任氤氲的香气和温暖的泡沫安抚自己躁动的心绪。
她还记得她一进门陈月说的那句话,说明欢是顾惟谦新请的保姆阿姨,
其实明欢一直没有什么外貌焦虑,作为拳击手的她更是一贯不被那白瘦幼的审美束缚。
可是现在她站在镜子前看自己,那模样确实令她自己也痛心。
她现在二十八岁,三年的牢狱之灾使得她的鬓角依稀有了几根白发,
眼泪也给她的眼角镌刻出鱼尾印痕,
这些给她三年的苦难做了昭彰。
现在那个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妹妹却站在明欢面前嘲笑她的苦难……
明欢正出神,忽然浴室门被拉开,吓了她一跳,她正慌乱地要拽浴巾掩住身体,
顾惟谦却握住她的手腕,自背后贴上她。
他把一声闷笑和灼热的呼吸都留在她的颈窝了:
“挡什么?”
是啊。
顾惟谦是自己的丈夫啊。
她的身体已经忘了吗?
明欢苦笑一声:
“三年,真的挺久的。”
“我知道你受苦了,瘦了很多……”
顾惟谦将她拥得更紧。
“可我们会有新的三年,新的三十年。我陪你一起,变回曾经你最好的样子。”
“嗯。”
明欢点头,顾惟谦却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吻她的嘴唇。
浴室里清淡的沐浴露香气和暖烘烘的水雾气在蔓延,
氤氤氲氲地随着他们两人的缠绵加重、升温,
亲吻代替一切话语。
明欢卸下心防,渐渐入迷地回应他,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
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叮咣作响声,伴随着女人的娇呼。
明欢和顾惟谦分开,都喘着粗气。
“打碎什么东西了吗?”
明欢问了一句。
顾惟谦整理着皱作一团的衬衫,轻轻道:
“你先上床,我出去看看。”
明欢暗忖,这个时间想来王妈已经睡了,那响动就是那个陈月发出来的,
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吗?
明欢不是很放心,披上浴袍,也出去看。
果然见到陈月跌倒在地,而顾惟谦正将她抱起来。
她脸色潮红,手在顾惟谦肩头轻轻推了两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起来的。”
“客气什么。”
顾惟谦还是将人抱起来了。
陈月在冬天却穿着短睡裙,款式十分性感。
她穿着这样的衣服,似乎不是为了遮掩,而是为了传达某种暗示。
随着顾惟谦的动作,裙裾在她纤细的臀旁摆荡。
明欢心头一滞,又要发作,却发现地上碎玻璃片沾染了点点血痕。
见明欢来,陈月红着眼眶又解释:
“打扰嫂子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因为我今天生理期,做饭菜又比较累,刚才想接杯水喝却晕倒了……”
她把话说得谦恭婉转,但在那些动听的言辞底下,仍然隐隐带着些挑拨性的指责。
明欢感觉到陈月绵里藏针的挑衅,可是她现在毕竟真的受伤了,膝盖在流血。
明欢还没开口,顾惟谦替她回答了:
“你今天辛苦了,你嫂子不会怪你的。”
顾惟谦拿来药箱帮陈月处理伤口,很自然地要把手往她的大腿上放。
明欢这才说了:
“让我来吧。”
“不用。”
明欢没忍住气,声音发冷:
“人家一个小姑娘,只穿着睡裙,你一个大男人摁着腿给涂药合适吗?”
顾惟谦面色一僵,这才将那根棉签塞给明欢:
“是我疏忽了,那我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