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面。
原本平静的心泛起波澜，怀疑生出了根，就无法轻易消除。
记忆的碎片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场景脉络，可我见到付卓抱着花一步步朝我走来时，竟感到莫名的恐惧。
那种恐惧……像是种本能，下意识。
他将花递给了我，手凑近我时，我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妍，祝贺你出院。”
“……谢谢。”
想到那个陌生人的私信，像有一双手死死攥住我的心脏。
让我不得不按照他的提示，探寻付卓究竟有没有瞒着我的秘密。
“今晚我去你家睡吧，顺便还能谈谈……孩子的事。”
付卓一愣，咽口唾沫，像是很犹豫。
“嗯？你不想和我谈？”
“没，没，那你记得一会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
重新上车，付卓调转车头，开往了他的出租屋。
昏迷的日子里，他已经搬家，新房子是与人合租，两室一厅，他住侧卧。
我一进卧室，竟见到一整套摄像装备。
摄像机、支架、麦克风……
“你什么对这些感兴趣了？”
他正戴着围裙，在厨房为我做吃的，听见我问话时，动作停滞了下。
“随便玩玩，拍东西挣些外快。”
随便玩玩？我看着那些专业的设备，陷入困惑中。
“想什么呢？吃饭了。”
他满脸笑容，将做好的菜一道道摆上餐桌。
“尝尝好不好吃？”
他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我。
那肉瘦多肥少，吃起来泛着股淡淡的酸，味道不算太好。
我只吃一口，就有些想吐。
见我不喜欢吃，他笑着将红烧肉放到自己面前，继续给我剥虾剔鱼骨。
体贴得不像话。
“关于孩子的事……你怎么想的？”
“阿妍，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比谁都希望这个孩子降生，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我们需要先考虑结婚的事。”
“结啊，我现在恨不得立即把你娶回家里。”
他放下饭碗，直勾勾看着我，笑得一脸诡异。
话音刚落，竟停电了。
客厅的灯倏然灭掉，我吓得一个激灵。
“啊！”
付卓赶忙将我抱住，安慰道：“没事，不要害怕。”
他语气温柔，可借着月光，我却看见他表情冷漠……与停电之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