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陈志心中的怒火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怎么也扑不灭。
“住手！”
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突然响起。
陈志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只见母亲李小叶披着衣服，站在门口。
“志儿，你…你在干什么？！”李小叶的声音颤抖着。
陈志愣住了，手中的木棍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看到母亲出现，陈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李小叶身后，哭喊着：“小叶，救我！”
“志儿…志儿他疯了！”
陈明也跟着哭喊起来：“婶儿，救救我！我…我快被打死了！”
她李小叶看着陈志：“志儿，你疯了吗？”
“他们可是你的父亲和哥哥！”
陈志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偷我的东西！”
“不就是几只兔子吗？”
“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李小叶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志儿，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陈志冷笑一声，“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辛辛苦苦打的猎物，他们说偷就偷，这就是迫不得已？”
李小叶叹了口气，说道：“志儿，你…你不知道，你爸他…他最近欠了不少赌债…”
陈志只恨自己母亲心地善良被人利用！
“他欠的赌债，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说着他看向李小叶：“妈，陈德华以前喝酒回来就打你和宁宁这些你都忘了吗？”
“志儿，你爸他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李小叶的声音哽咽了，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志儿，你…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妈求你了…”
李小叶说着，竟然就要跪下。
陈志一把扶住母亲，阻止她跪下去，语气冰冷，“妈，你不用求我。”
“他们偷了我多少猎物，要照价赔偿！”
“要么，就报警处理！”
李小叶脸色一变，哀求道：“志儿，你爸他真的知道错了，你就…”
“知道错了？”陈志冷笑一声，“他要是真知道错了，就不会带着陈远来偷我的猎物！”
陈父从李小叶身后窜出来，哭丧着脸说道：“志儿，爸知道错了，爸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就原谅爸这一次吧！”
“爸…爸给你跪下！”
说着，陈父作势就要跪下。
陈志一把拽住陈父的胳膊，厉声道：“别来这套！我说了，要么赔钱，要么报警！你自己选！”
李小叶闻言，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陈志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父和陈远也傻了眼，他们没想到陈志这次竟然如此决绝。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这是咋了？”
“老陈，你这是……”
王大富，村里有名的“包打听”，率先走了进来。
随着王大富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院子，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哎呦，老陈这是让谁给揍了？”
“下手够狠的啊！”
“可不是嘛，看看这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李小叶面前。
“小叶啊，这…这是咋回事啊？”
李小叶脸色尴尬，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陈志打人不对，可陈父和陈明偷猎物的事，她也难以启齿。
陈父见状，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哭诉道。
“各位乡亲啊，你们评评理，我这儿子，竟然为了几只兔子，把我打成这样！”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明也跟着添油加醋：“就是啊，婶儿，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我哥下手也太狠了，差点把我们打死！”
陈远则捂着脸，哼哼唧唧地叫唤，就好像真的受了重伤。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陈志的不是。
“这陈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自己亲爹都打！”
“就是，以前就听说他不孝顺，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小叶啊，你得好好管教管教这孩子，再这样下去，迟早要闯大祸！”
陈志冷眼看着。
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
“你们只看到我打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人群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陈志。
陈志指着陈远和陈明，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偷我的猎物！”
“那些猎物，是我辛辛苦苦在山上打的，他们不问自取，还理直气壮！”
“不就是几只兔子吗？”
“至于这么小气吗？”王大富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陈志冷笑一声：“几只兔子？”
“那是我们母子三个几天的口粮！”
“我为了打猎，每天天不亮就上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父亲，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
“我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他们把我辛苦赚来的钱都拿去挥霍了，现在竟然还偷我的猎物！”
“你们说，我该不该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