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自己心里一阵抽痛,还是不满足。哪怕沉祁阳知道能这样拥有她,已经是将她逼上绝路,没法再进一步了。
可他依然不满足。
连织睁开眼看她,装可怜地呡起一点唇。
“够了。”
沉祁阳轻哼了声,知道她在变着法哄他,可他没那么容易被哄好。
“宋亦洲也这么对过你了?”
连织装听不见。
她总结出经验来了,但凡在这个时候听见这种话,最好是装死。
“...呵,不说。”
沉祁阳声音浪得很,“那就是不止了。”
“别...”
连织去抓他的手,沉祁阳道:“很冷是不是?”
“.....没有。”
“那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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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一辆磨砂黑的兰博基尼开进紫荆山庄,佣人低声称呼了句大少爷。
相较于他的神清气爽精神亢奋,不知疲倦,另一位当事人睡到下午两点才起,连织刚起来,负责接受调查的警察就来了,沉母不允许他们周内去骚扰连织,只能周末上门了。
而沉祁阳事先给过时间,十分钟,多一秒佣人就过送客。
这点时间哪够,起码得一小时。前来询问的公职人员叫苦不迭,不过这位沉大少的脾气或多或少有耳闻。于是两个警察在温声和气之余,几乎是话赶话的问连织。
依然是那套说辞,比起最初惶惶不可终日,如今连织已经能平静自如地阐述。
只是很可惜,她叫人放出郑邦业曾替毒贩做代理律师的消息,刚冒出点风声就被刘家封死。害怕对方顺腾摸瓜反查回来,连织果断收手,若是成功的话至少短时间能浑水摸鱼。
而且....她现在好困。
那种缠绵像梦一样,诱人沉睡。
“...沉小姐?”
连织快速回神,呡唇道,“emmm...那晚我出来后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加之脚崴后我就坐在凉亭,注意力被二楼.....”
一扇透明玻璃门之隔,沉祁阳站在门外看着坐在窗边沙发的她,她声音很轻,脸蛋低垂着,愈发让人感觉比巴掌还小。
对方话赶话的问,听沉母的意思怕是得一直这样。
他离开的时候对着旁边的佣人道。
“十分钟,看着点时间。”
佣人点头称是。
山庄后腹,汪唐正在等着沉祁阳。
“查得如何?”烟雾从他薄唇溢出,肆意磅礴。
汪唐说郑邦业和刘家渊源很深,看来刘家是不查到真凶不肯罢休,之前关于郑邦业的负面消息迅速被压了下来。简而言之一天没找到真凶,那么负责调查的警力就不回收回来。
沉祁阳微蹙眉:“负面消息?”
“他之前在国外接揽过替毒贩翻供的案子,而且不止一起。”汪唐道,“十多年前他也作为平昌顺的御用大律师替他做过无罪辩护。”
平昌顺的父亲叫平志英,出生华国,从事政治顾问和研究助理工作。
沉祁阳嘴角弯着个弧度,他拿着烟在指间轻轻旋转。
“我记得郑邦业是不是已经改了国籍?”
“是,他在八年前已经加入英国国籍。”
耳边传来声轻蔑的哼笑,在笑刘家要惹祸上身了。
汪唐沉默听他指示。
沉祁阳掐灭烟,从电话簿里翻出个号码拨出去,那边接通后他笑道。
“傅叔是我...最近去军队才没来看你....我能有什么心思....不是最近禁毒日快到了吗,来给你提供素材,三月前武宁市六个缉毒警出事的新闻....这事来给你添业绩怎么样?”
汪唐在他后边,几乎瞬间明白他的意图。
刘家对郑邦业的新闻压得很死,但绝对拦不住四面包抄。
网络是把双刃剑,很多特殊敏感话题一经发酵推动,便足以上面的人自顾不暇,甚至载舟自覆。
等沉祁阳挂完电话,汪唐犹豫道。
“大少爷,这事若长时间查不出什么,自然就不了了之。”
“长时间是多久?”
沉祁阳侧目看他,“刘家为了个公道限制别人我管不着,但骚扰沉家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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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集团六十九层办公室。
交由国外媒体需要发出去的东西之后,宋亦洲站在窗前,阳光自微阖的百叶窗照进来,也照进他漆黑深邃的眸底。
一个生前毫无败绩的律师,按理说该是谨慎成什么样?
那天郑邦业只身前往,更多是去找连织求证,但作为律师的职业敏锐,既然有此猜测,必将有证据去推动他有这样的怀疑。
宋亦洲坐回桌前,敛眉不由得开始深思。
她说郑邦业在她拒绝出国之后,准备将电话打出去时却被她拦截。
郑邦业要打给谁?沉父?
说出她并非沉家之女必得提供相应的证据,不然何以让沉家信服?
郑邦业如今电脑上的一切文件都被销毁。
假设,假设这个电话打出去了,他去找沉父的路上必定有具象的证明来佐证他的论点。
可以是纸质文件,也可以是录音....
宋亦洲目光不由得再次转向桌旁的杂志,扉页是关于郑邦业的全英文采访。书中洋洋洒洒记录着他这些的赫赫战绩和优秀习惯。
里面有段直译过来——相比起阅读,他更喜欢记录。宋亦洲如雾霭的眸子沉沉盯着这行字,突然拨了个电话过去。
“若是有任何不明信件寄往沉家,你帮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