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吃？”
闻言，身侧的女生露出一种近似于神秘的表情，打量着她，却只道：“反正是特别有意思的地方——跟我走就好了。”
郁芽：“？”
于舒却已经擅自岔开话题，谈论起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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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班的孙奇，就是那个脸特别长的b哥……你没印象啊，好吧，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哎郁芽！”
她后退，她上前，反复几次的得寸进尺，扎着马尾的高挑女孩终于成功用胳膊箍住她的：“挽着我嘛，挽着我嘛。”
郁芽：“……”
她们有这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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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肢体接触是交朋友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少女喉咙发痒，莫名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畏怯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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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郁芽没生气，于舒蹬鼻子上脸地对她的僵硬发表抗议：“我又不吃人！”
隔着布料，陌生体温扩散开来，像一千只小虫在皮肤上爬行。超过安全距离的靠近无疑相当于把她吃了，好半天，郁芽勉强地忍受下来：“我知道。”
“尊嘟假嘟？”于舒嬉皮笑脸，“你搞得像很怕我一样。”
怕？
郁芽下意识反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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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说话，一直是我在说……”
“我不爱说话……你想听我说什么？”
“随便说咯，比如你以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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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超纲题。
在胡扯和黑脸中徘徊了半秒，郁芽抬头，视线几乎被对方的笑脸塞满了。
灿烂的、大大方方的笑脸，夹杂着好奇和亲近，像她的体温一样具有温和的侵略性。
女孩子听见自己莫名其妙地说了真话：“我以前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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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很怪异吧。细微的难堪缓慢泛上来，郁芽并不想承认：“啊什么？”
“为什么啊？”
“因为我讨人厌，也讨厌别人。”短暂的慌乱后，她刻意地隐去表情，“你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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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舒的眉毛皱起来，好似真的为她不平：“你哪里讨人厌，你人挺好的啊。”
“？”郁芽微眯起眼，从这张脸上搜寻反讽的迹象：“……你是第一个说我人好的人。”
或许是第二个——宋理之也总说她哪里好哪里好，猪油蒙心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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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本来就挺好的啊，虽然凶了点、脸又臭、根本不会社交、一开始还对我那么差……”这人的缺点真是一大堆。女生洋洋洒洒列举一大堆，眼见对方的唇角都绷直了，这才话锋一转，“但你完全是纸老虎啊！”
“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没那么凶了，再好一点，你就往后躲……”挽着她的手臂收紧，于舒倏忽凑近，果然看见郁芽下意识的后仰。
她笑：“而且你不是讨厌交朋友，只是胆子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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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芽一愣。
“因为胆子小，害怕接收到善意，所以才装得很凶，不和任何人说话。我本来也觉得你天生就很凶，可是上学期一起出去吃饭那次，他们那么吵，还开你和宋理之的玩笑，你也没生气……”
她摇摇头，“你既不讨厌人，也不讨人厌，只是太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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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
这个词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怎么得出这么离谱的结论的？？？她有妄想症吧！
害羞……她哪里害羞了……完全没有!
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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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都半年多了。”于舒居然还在说，“咱们很熟了吧——以后不要害羞，和我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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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羞，和我做朋友吧”……
“和我做朋友”……
“朋友”……
脑子乱成一团糨糊，恍惚有很怪的感觉从躯干涌向四面八方，耳朵似火烧那样烫——一定是气的。
“你脸红了耶郁芽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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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烧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瞪大眼睛，半晌记起来用力挣开她的手臂，扯着书包带，“有病……”
加快脚步，把笑声甩在身后，仿佛停一秒就会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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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走那么快啊——你知道咱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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