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家男人也是这么说的,很明显吗?”多少男人希望她能露出这样的神情,她都不屑一顾,偏偏那位嫌弃的要命,气人。
“南君,我发现你最近变化太多,以前说话多斯文有礼,嗓音甜甜的,表情完美,举止优雅,活脱脱一个女神,你瞧瞧你现在,没事啧啧啧,有时候还翻白眼,你要让丰城那些迷你的百姓看见,一定会伤心的。”
“要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南君留下话,施施然离开。
顾倾之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在损她,“呀,我多好啊,我家那位就喜欢我真实。”她忒不要脸的自夸。
“倾之,真了解我。”
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笑意。
第两百二十八章毒蛇
顾倾之闻言一僵,她那话背地说可以,当着正主面就有些尴尬,强自镇定转身,“你怎么来了?”
“你身边人说的,我就过来。”白修然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般,“回来总要见见你我才安心。”
顾倾之老脸一红,又被撩到,傲娇的把头偏一边来躲避脸红的事实。
两人牵着手,慢慢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但气氛非常温馨。
“咳~!”
顾倾之清清嗓子,想把白天发生的事跟他讲一遍,毕竟白晨轩是他儿子。
白修然其实知道她想讲什么,但是他却想多听听她说话,所以宠溺的等她把话说完。
“喂,我话都说完,你还看我干什么?”顾倾之假装老羞成怒,但语气却透着她都没有发现的娇嗔。
“因为倾之好看。”白修然理所当然的说道。
在他眼里,心里,没有谁比眼前人更好看。
顾倾之这下不止脸红,耳朵都热起来,小声嘀咕,“又没让你说我。”长的又帅,没事又对她说情话,杀伤力实在太大,她别说抵抗,就差丢兵卸甲。
白修然见目的达到,眼中闪过笑意,他就要细水长流,每天都这般待她,让她慢慢习惯,慢慢将他放在心里。
顾倾之感觉到他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心中诽腹,你还看,再看扑倒,吃掉不负责。
心中想的很霸气,行动却很没出息,她又想溜。
“倾之。”
白修然无奈拉着她,这才开始说正经:“晨轩的事我知道,晨轩说让你不要放心上。”
本来人在她顾府冤枉,现在反而被人安慰,她怎么好意思接受:“我不放心上,我记心上,那些人,我不去招惹他们,反而过来对付我,哼……”
她的脸上闪过不悦,她不会让那帮人得意太久,也该到偿还的时候。
他就知道会这样,听说倾之与南君两人在静室谈一下午,有机会他去找南君打探打探,问倾之只怕不会跟他说实话。
“你就不问问我知道点什么?”他还未问,她反而先开口。
南君都能看出来的事,以白修然的聪慧,不难察觉什么。
“倾之会说吗?”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好像带着些失落,听的顾倾之陡升愧疚,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头,难道要她说,就因为上辈子她祖宗因嫁给他,导致后来惨死狱中?
两人同时沉默。
阴暗处,有谁怨恨的盯着他们。
吴刚与白修然同时察觉到危险,等去追寻视线,空空如也。
子夜。
气温依旧闷热异常,顾倾之热醒过两三回,开始怀念有空调的日子,哎,哪怕有台电风扇也是好的。
等着睡意再次袭来,她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梦里牛头鬼怪扑面而来,让她躲无可躲,各式各样的人物交织在一起,她听到谁呜呜咽咽的哭声,凄苦悲惨,等着她寻声过去,一个女子站在井边,白衣罩身,黑发四处披散,她拿手去拍女子,想问问她是谁?
突然女子抬起头,一个硕大的蛇头,血盆大口直冲她面门……
她一惊从梦中醒来,手臂因为热,垂搭床外侧,一道凉凉的物体顺着她的手腕攀爬而上……
“嘶嘶~!”
黑暗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她的耳边,她睁着眼,直挺挺的看着上空,不敢动,也不敢喊,只希望这是幻觉,嘶嘶声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下一秒那蛇信子就能抵达到她脸上。
胳膊上的缠绕一圈又一圈,她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背部僵硬成块,心脏已经不清楚是快还是慢?
她生平最怕蛇,现在宁愿自己能晕过去,再继续这样面对,她不是被咬死,要是被吓死。
谁来救救她?
顾倾之此刻只盼望佛祖显显灵,或者哪位神仙出来搭救。
可惜,谁都不能听见她心底的呐喊。
仅仅不过一分钟而已,她却感觉经历几个世纪。
白修然,救救我!
她不知道在这一刻,她想到的人会是他?
她没有那一刻比这一刻更想着他,如果他能出现该多好?
可这个时刻,所有人都在熟睡,他怎么可能会出现?
绝望与幻想不断撕扯,胳膊上那冰冷的爬行已经到床边,蛇类独有蜿蜒行走,已经到了颈边,脖子上的触感真实的让她想大声尖叫。
可是此刻,她连吞咽都不敢,点点汗珠顺着额头已经没入发鬓,眼睛干涉开始发酸。
白修然,你在哪?
顾倾之无数次的内心呼唤,她这次要真有意外,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她其实还有很多话要对那个男人说的。
麻蛋,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个情况。
她就应该把男神给睡了,干嘛要端着,她祖宗的恩怨,跟她又没有关系,不有句话说的好吗,只管生前风光,哪管他死后巨浪滔天。
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死后也不会有史官给她添上一笔名流万古。
脑子里只有想到白修然,她才会勉强忽略脖子上的那条蛇,只是蛇似乎在衣领处找到一个可以钻进去的地方,顺着她的肌肤朝着里侧爬行……
已经到了忍不可忍的边缘,这已经到了她忍受的极限。
她宁愿被蛇咬死,也不愿这种滑腻腻冰冷的东西钻进衣服里面,死就死,在她正准备动手时,门在此刻非常轻微的打开,似乎有谁进来?
脚步非常轻,她几乎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空气中慢慢弥漫酒的气息,点点的酒珠也落在她的脸上,手上,胳膊上,衣服上,那准备爬进衣物的蛇物,像遇到什么天敌,不再慢悠悠爬行,急急蹿到安全的地方,顺着床腿爬下,朝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