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白露气急,那样子看起来还想要起身,要去教训那个太监。彩霞一把拉住她,方才拦住她。
司徒悠远更加阴沉了:“朕瞧着你似乎过得太舒坦了,朕-――”
“皇上!”灵雎打断他说:“这个虽然是个宫婢,但是既然人死了,必然不能小觊,只是这个公公说起话来,倒是有点儿处变不惊啊!”
太监闻言面色骤变,正欲说话,灵雎又说:“依清宁看来,倒不如宣个太医来瞧瞧,这个宫婢究竟死于何种原因,再来处理其他事。”
司徒悠远皱眉不语,彩霞看着灵雎眼神更加迷惑了。司徒悠远很厌恶这种事,所以说,他肯定是不想管这事的。
所以虞婕妤算计那么深,打得就是司徒悠远不会深究桂兰的死因。只是她还是算有遗漏,那就是,灵雎这个变数。
灵雎再去瞧了一眼那个太监,然后嘴角一勾说:“等太医来了,就能够确定,那宫婢是否是被杜才人打死得了。”
太监闻言浑身一震,瘫软在地上求饶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灵雎淡漠一笑,等不到太医来,这个太监就怕的露馅了。
灵雎犀利地看着那个太监,太监冷汗涔涔地说:“奴才冤枉啊!是――此事是虞婕妤吩咐奴才去做的!”
白露尖叫一声说:“虞婕妤!”
玉贵妃也是目露震惊说:“虞婕妤她,不是魔障了吗?”看着玉贵妃骤然色变的脸庞,看来她也是不知道,虞婕妤一直在假装魔障了。
司徒悠远眸子里是深深的厌恶,瞧了一眼玉贵妃说:“朕乏了,此事就交给玉贵妃处置了。”语毕谁也未看,大步离去。
玉贵妃应道:“是,臣妾遵旨。”然后说道:“来人,去清颜宫,请虞婕妤来!”
虞婕妤来了,依然是衣衫褴楼,蒙头垢面,还哼着毛骨悚然的小曲,看到众人忽然一脸邪魅的说:“你们都想升仙吗?告诉你们,我有仙果哦-――我—”
灵雎冷冷地说:“虞婕妤,就不要装了,诸位都知道了!”
虞婕妤被打断,眸子里满满的惊讶看着灵雎,半晌方才回神。
白露跳起来,就要上去掐住虞婕妤,被彩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回去。不过白露却是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我!”
虞婕妤不搭理,却是死死地盯着灵雎说:“公主,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灵雎,灵雎淡漠不语,白露与虞婕妤两人,自然是后者威胁来得大得多。
灵雎不再看虞婕妤,转向玉贵妃说:“贵妃娘娘看,此事如何处置?”
玉贵妃脸色铁青,很难看,想来知道了虞婕妤是装作魔障了消息,心底必然不会让虞婕妤再活下去。
上前一步,玉贵妃说:“既然此事皇上交给本宫处理,本宫自然会秉公处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刚刚这位公公说是虞婕妤吩咐他下毒,本宫也万不能仅凭他片面之词就定了虞婕妤的罪。”
语毕,看向那个太监,太监立刻急了:“娘娘,您可要相信奴才啊!奴才对天起誓,奴才句句所言属实!”
玉贵妃冷哼一声,冷冷地说:“来人,宣太医,本宫倒要看看这宫婢究竟死于何种原因!”
立刻有宫人应声下去了,虞婕妤恍若未闻,眼睛死死地盯住灵雎不放,直到现在恐怕她都想不通,灵雎怎么就没有按照她的话去做呢?
灵雎心底暗自冷笑,很简单,因为贤妃就是清宁公主呀!
太医很快来了,给桂兰验尸后,对着玉贵妃说:“娘娘,这个宫婢早先中毒,死于毒发。”
白露闻言,立刻指着虞婕妤尖锐地骂道:“虞婕妤,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居然敢用这个法子来陷害我!”
彩霞紧紧地拉住白露,灵雎嘴角一勾,如果没有彩霞拉住,白露恐怕就要扑上去,想要对着虞婕妤一番拳打脚踢了。
眼睛捕捉到彩霞眸子的煞气,灵雎冷眼旁观。当时彩霞主动来溢彩宫的时候,提及桂兰背叛白露时候,眸子里的狠戾。
所以此刻对于虞婕妤,彩霞分明也是恨的,而且恨不得要千刀万剐虞婕妤吧?这一点,也是灵雎唯一羡慕白露的。
因为,彩霞对于白露的姐妹之情,的确是不掺杂任何杂质,而是深刻的姐妹情深。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灵雎可望而不可即的。
彩霞拉扯住白露,看向玉贵妃说:“娘娘,如今证据确凿,你看该如何?”
玉贵妃一怔,似乎想不到彩霞会先开口,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惊诧,随即似笑非笑地说:“依柔修容来看,该如何处置呢?”
白露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这不很明显吗?还能怎么处置!”
灵雎继续冷眼旁观,白露这会儿,恨不能立刻处死虞婕妤吧?可惜了,最残忍的方法不是要对手死去,而是生不如死!
所以,灵雎瞧着彩霞,她必然会这么想。果然,彩霞抿唇说道:“今日是小皇子的满月宴,大喜的日子,宫中不已见血,不如就先押如长门宫吧!”
玉贵妃轻笑一声,诡秘地说:“柔修容与本宫倒是想到一起了,也好,本宫等会就向皇上和太后回禀此事,想来皇上和太后也会同意的。”语毕,忽然转眸看向灵雎。
灵雎波澜不惊,并不出言。封妃大典延后,灵雎如今还是大哲公主的身份,不便插手王朝后宫的事情。
玉贵妃作为王朝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子,此事自然全凭她去处理。所以,灵雎只需要冷眼旁观,耳朵听着就可以了。
立刻就有太监上来,压住了虞婕妤。此刻,虞婕妤方才感受到了害怕,她挣扎着,疾言厉色地说:“公主!想不到,你居然会与她们联手,想要除掉我!哈哈—你以为,我死了,他们就会放过你吗?公主你真是太愚蠢了!你可不要忘记了,昨日我和你说的话,我会等着你,来陪我!哈哈――”
玉贵妃眉头一拧,冷冷地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拖下去!”
太监闻言立刻加大力度,押着虞婕妤拖着就走。
虞婕妤张狂地大笑说:“你以为,她们一个个的都是好东西吗?你以为你拥有皇上的宠爱就够了吗?我告诉你公主,下一个,她们收拾的就是你了!”
声音逐渐远去了,太监已经把虞婕妤拖了下去。她们自然没有一个好鸟,这一点灵雎自然是深知。
但是虞婕妤更加是只恶毒的鸟,而且还是只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的鸟!她们灵雎需要防着,虞婕妤灵雎更要先一步给收拾了!
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就听白露欣喜地说:“明—寒烟,你听到了吗?我是被她陷害的,不管我的事,我现在可以去参加小皇子的满月宴了吗?”
“表姐!”彩霞咬住下唇,估计是再次警醒白露,现在自己是寒烟,随即咬牙说道:“满月宴您就不要过去了!”
灵雎冷眼瞧着白露,她果然是愚蠢到了极点。今日出了这等事,她还妄想着去参加满月宴?哪怕此事不是她所为,她也连带着失去了去鹿台的机会了。
“为什么?”白露忽然急急地捉住彩霞的手说:“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被陷害的!寒烟,你去和皇上说,我是被陷害的!他一定会明白的,他一定会允许我去鹿台的!”
彩霞蹙眉,眸子里满满的不忍,为难地唤道:“表姐-――”
玉贵妃嗤笑一声说:“杜才人虽然没有害死桂兰,却也在靓景轩私自用刑,本宫瞧着,今日起,杜才人就先禁足好好反省吧!”
“你—”白露怒目瞪着玉贵妃吼道:“你凭什么禁我的足!”
“姐!”彩霞疾呼道,立刻拉住白露。
玉贵妃嫣然一笑,得意地说:“本宫凭的就是,皇上刚刚口谕,今日之事交给本宫全权处理!”
好戏到了尾声,没什么看头了,灵雎冷笑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白露怒极地声音:“你凭什么?我可是灏琰的生母,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贵妃,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自己生不出龙嗣,就嫉妒我诞下小皇子!本来皇上都要原谅我了,都是你,是你们将我害得这般地步!”
灵雎无语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玉贵妃本就对小产耿耿于怀,白露偏偏在她伤口撒盐吧,不是找死吗?
彩霞吓了一跳,立刻拉住白露跪下说:“请贵妃娘娘恕罪,杜才人因为受了刺激,一时间神志不清,才会慌不择言,请娘娘息怒!”
彩霞自然是清楚玉贵妃的,所以她的话里,也禁不住地颤抖。
白露闻言更是气恼:“寒烟,不必求她!怕她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灵雎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没说错呀,正因为是事实,玉贵妃才会痛恨啊!
玉贵妃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地威严:“神志不清么?看来,杜才人是受了刺激疯癫了,既如此,即日起就老实待在靓景轩。至于柔修容,未免影响杜才人修养心情,也不要再来打搅杜才人了。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靓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