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咬牙,面色骤变:“公主!难道说,拆散一对母子,你很开心吗?”
灵雎晒笑着说:“本宫瞧着,柔修容似乎不乐意将小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不过这事与本宫没有任何关系。柔修容有任何意见,大可以去找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让娘娘您明白个透彻!”
彩霞的眼神在灵雎提及小皇子的时候,微不可见的眨了眨,不过灵雎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一翘,灵雎鄙夷地说:“难道说,柔修容连自己亲侄子,都不想要吗?”
看彩霞的表情,灵雎再次想起与玉贵妃的话,小皇子的确是有什么不妥?
灵雎继续说:“昨个儿,皇上还说了欠了小皇子一个满月宴,到时候恐怕要很热闹了。说不定,那个时候,皇上就会把小皇子过继某位妃嫔了。本宫好想着,以柔修容与杜才人的关系,肯定会主动提及抚养小皇子呢!”
彩霞咬唇说:“公主何必一直提及小皇子呢?难道说,公主根本就是知道了什么事?”
灵雎嘴角一勾说:“那,依你看,本宫应该会知道些什么事?”
彩霞反倒不慌了,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不看公主倾城之姿,本宫凭着声音和身形,倒是感觉公主很像一个人。”
心底警惕顿生,灵雎可还记得,那日随着司徒悠远回来的时候,彩霞瞧着自己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
所以说,除了白露的事情,彩霞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试探灵雎。
轻轻一笑,灵雎露出好奇地意味说:“哦?谁啊?”
彩霞忽然眼眸露出暴怒说:“是谁,公主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她向着灵雎又走近,几乎是恨恨地说:“不然,为什么你进宫后,太后就立刻宣你去了福泽宫?为什么你一来,就住进溢彩宫?还有,德芬怎的突然就自缢了?”
“所以呢?”灵雎漫不经心地说道。
彩霞目光一凝说:“所以,你的事,太后和皇上都知道。那么,纵然本宫说出来,也无人相信,还会被说成污蔑惠妃!”
灵雎眼底的笑意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浓厚了,彩霞果然令自己没有失望。从前灵雎的脸蛋没有被发现,现在若是提出来,不是说司徒悠远自己欺君吗?
所以,彩霞很聪明。看到灵雎没有出言,彩霞忽然问道:“纪公子的事情,你为何不去求皇上?”
灵雎诧异地看着她,彩霞说:“本来今日,我就想要确定这件事。”
灵雎讥讽地说:“你的心可真是海纳百川,能够担心那么多人。”
彩霞脸色一变,随即咬牙说:“姐姐的事情不提也罢,她居然冲撞你,皇上怎么也不会饶了她。若不是有小皇子,想来皇上就要把她打入长门宫了。只是我想不到,桂兰居然会中途背叛!”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带着一股戾气和阴森地杀伐。
灵雎嘲讽说:“背叛?你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了,到处最不缺的,不就是背叛?现在这么说,怎的忽然想走纯真路线了?”彩霞心机深不可测,对她,灵雎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谨慎如灵雎,身边都照样潜伏着别人的眼线。如果知画不是司徒悠远的人,灵雎恐怕也不会知道,知画背后的人是谁。
彩霞微哼一声,挑眉说:“难道说,纪公子对于你,不重要?”
灵雎嘴角一勾,自然是非常重要,但是灵雎可不打算让彩霞知道。不动声色地,灵雎挑眉说:“按照你们与纪大学士的关系,如今他入狱,我还以为你们会与纪家同进退,倒想不到,你居然那么快就脱身了。”
彩霞眼眸闪过一丝戾气说:“若是连我们也被扯了进去,纪家不就,彻底没了希望了?”
灵雎真的怔住了,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如景。纵然如景不爱她,彩霞对于如景,居然还能够做到这般地步。她对于如景,真的是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蹙眉,灵雎凝重地说:“我劝你,如果真为了他好,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本来,因为纪大龙的关系,纪如景已经被归结到谋反一事上面。若是彩霞执意插手,司徒悠远恐怕还要加上一个私通妃嫔的罪名,那就真的糟糕了。
彩霞闻言,终于缓缓地舒心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他出事。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跟皇上求情。至于姐姐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可以放过她,不要把她逼上绝境。”
灵雎冷哼一声说:“我只怕,没有找上她,倒是她自己不知死活,先来挑衅我!”
彩霞愣了下,随即保证说:“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让她老实呆着。至于纪公子的事情,麻烦你-――”
“彩霞!”灵雎打断她说:“你莫要忘记了,后宫不得干政!”
“灵雎!”彩霞也怒了。
灵雎目光一凛说:“本宫是清宁公主,谁是灵雎?”
“你—”彩霞被堵得一句话说不来,灵雎哼道:“既然你闲着无聊,就去靓景轩看着你那姐姐,省的闯出什么祸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彩霞怒道:“很好!若是纪公子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语毕,她转身,重重地打开大门。
灵雎蹙眉坐下来,纪如景自然不会有事,但是纪大龙背后的人,着实是个威胁。
好久之后,脚步声缓缓地响起来,灵雎看向门外,司徒悠远这会儿一定还在忙于政事,不会来,会是谁呢?
门开,司徒悠远一脸疲惫的走进来。灵雎大吃一惊,上前迎上去说:“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不休息?”
司徒悠远握住灵雎的手,拧眉说:“内务府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惠妃的凤服出了纰漏。”
灵雎一怔,凤服出了纰漏,那就是说,封妃大典不能够如期举行了。心底隐隐有股不安,不过却还是安慰着说:“无妨,封妃大典延期就好。”
司徒悠远却是摇头说:“但是朕不想押后。”
最近宫里宫外,很多事情等着他,灵雎捏住他的手心说:“没事,等您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举行封妃大典,一样不晚。”
主要的原因,灵雎有股预感,沧浪国与王朝之间的战争很快就要打响了,那么如果灵雎成了惠妃,轻易不能出宫。
但是灵雎又放心不下司徒悠远,还有师傅,所以灵雎倒是不希望那么快成为惠妃。
唯恐司徒悠远看破自己所想,灵雎随口问道:“纪家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司徒悠远的脸色变得难堪,冷声说:“纪大龙那个老狐狸不肯开口!”
灵雎心底一惊,脱口而出:“那,如景怎样了?”
司徒悠远微哼一声说:“一起关押在天牢中。”
灵雎蹙眉:“皇上,那您心里是不是有数,那个幕后之人是谁?”
司徒悠远说:“本来,朕以为会是他。但是现在看来,另有其人。”
灵雎自然懂那个他是指师傅,但是在崖底的时候,师傅说了,那些刺客是他皇姐。所以灵雎说:“或许,是玳瑁皇后。”
司徒悠远诧异:“你何以知道?”
灵雎说:“在崖底的时候,师傅说了去掬宝宫那些刺客,不是他派的。他还说了,是他的皇姐。”
司徒悠远缄默不语,看起来,他一早就确定了。灵雎上前,拽住他的衣袖说:“那么您本就等着纪大龙承认,然后给你一个,向沧浪国发动战争的理由吗?”
司徒悠远没有回答,只是说:“朕猜想,纪大龙一定存有有沧浪国通敌的密函,只是朕命人找了,至今没有头绪。”
“皇上,为何,您一定要与沧浪国开战?”灵雎想了想,问道。毕竟,玉昆明还与沧浪国僵持不下,而沧浪国那国力与王朝是无法比拟的。
司徒悠远冷声说:“朕留不得沧浪国!”秋国已经灭国,沧浪国本来就虎视眈眈,野心勃勃,那么同样的,司徒悠远也是有野心的。
所以,双方都有开战的野心。只是沧浪国国君太过夜郎自大了,秋国与王朝还有一拼之力,沧浪国简直是以卵击石。
蓦然,司徒悠远又说:“朕听闻德芬自缢了?恒,她倒是速度快,先自我解决了!朕还想着,拿她与人对峙呢!”
灵雎心底一惊,对峙?德芬不是师傅的人,他在怀疑什么?
“皇上-――启禀皇上,福泽宫坠儿姑娘前来,说是太后请您过福泽宫一趟。”小豆子在外面小心地说道。
司徒悠远轻抱了抱灵雎说:“你早些休息,朕先过去福泽宫了。”语毕,人已经松开灵雎,向着外面走去。
“公主,不早了,您要休息吗?”宫婢轻声问道。
灵雎抬头,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宫婢很恭顺地样子,低头说:“回公主,奴婢叫做环佩。”
灵雎颔首说:“是皇上派你来,伺候本宫的?”
环佩点头乖巧地说:“是的,公主。”
灵雎嗯了一声说:“你去福泽宫瞧瞧,发生了何事。”
环佩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灵雎等得累了,便起身去了床上躺下,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翌日醒来,居然是大天四亮。
环佩进来说:“公主,奴婢伺候您洗漱。”
灵雎点头,环佩又说:“昨晚上奴婢回来,公主已经睡下了,奴婢不敢吵醒您,便等着今早跟您说。”
灵雎嗯了一声说:“可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