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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8 俊美

作者:星辰.|发布时间:2024-12-19 18:47|字数:3044

  他依然还是那么俊美,没得那么惊心动魄。灵雎想起慕屏来,心底顿时有些不舒服起来。随即闷闷地说:“师傅,您到底是云清风,还是琅邪王?”

  “呵。”云清风轻抚灵雎的秀发说:“都是,只是大战的时候,是慕屏代替我戴着面具,成为琅邪王而已。”

  “那师傅,您也承认是前朝太子司徒悠扬了?”灵雎推开他,定定地看着他。

  司徒悠扬一怔,随即看着灵雎说:“你都知道了?”

  灵雎心底深感委屈:“那么,如今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司徒悠远目光不变,神色依然淡笑说:“你向来聪明,应该怎么称呼我,你会不知道吗?”

  灵雎嘴一扁,委屈地说:“师傅,为什么要隐瞒我?”

  司徒悠远抿唇,蹙眉,灵雎这才发现他身上衣服都被磨得破损了,尤其是手臂上全是血迹。

  指尖一颤,灵雎赶紧拉着他,左右细看之下,发现一处深潭,便拉着他过去细心地给他清洗着伤口,然后撕烂裙角给他包扎好。

  司徒悠扬忽然不无感叹地说:“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你兵戎相见。莞儿,你果然并非池中物,六年了,你居然能够与我战成这个地步。”

  灵雎一笑:“师傅,您谬攒了。这一次您以大军做出偷袭我军答应的假象,我终于还是棋差一筹,败给了您。”

  司徒悠扬浅笑说:“本来我以为,会是他亲率大军前来,未曾想,居然会是你来。”

  灵雎本来很好的心情顿时一沉,冷冷地说:“师傅布了那么久的局,自然也猜到他不可能会前来,不是吗?您利用莞儿给他下了梦香,他现在生死为卜,何以前来?”

  “什么?梦香!他怎么会中了那中毒?”司徒悠扬闻言一阵惊讶,随即看向灵雎阴沉的脸,蹙眉说:“我还不屑去用那些卑鄙的手段!”

  “莞儿,我从没想要利用你什么,也从没有利用做过什么呀。”司徒悠扬的声音那么伤感。

  “你—为什么?”灵雎知道,云清风的骄傲不比司徒悠远少,他既然说没下毒,就必然没有下毒。

  “为什么—呵,莞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司徒悠扬看着灵雎,直看得灵雎心慌意乱。

  他的眸子里全是忧伤,他没有下毒,那么他的计谋也就可以说得通了。他肯定会派人打探王朝军营情况,那么必然会得知司徒悠远病了。

  师傅肯定会以为,司徒悠远是看破了他的计谋,装病。所以本来灵雎猜想的不错,只是师傅临时改成了将计就计而已。

  那么,不是他,会是谁人下的毒?蓦然记起来,玉昆明居然能够查出自己药丸中有解药,难道会是他吗?

  “即是如此,为什么师傅后来不给莞儿送药了?”灵雎抬眸,撞进头他如湖水般的眸子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看着灵雎问道,灵雎一惊,难道说,他其实一直都不知情?

  “西郊皇上寿辰之后,你回秋国后。”灵雎说道。

  司徒悠扬缄默不语了,灵雎也想明白了,一切都是慕屏在搞鬼。对呀,她那么喜欢师傅,怎么会不趁此机会除掉灵雎呢?

  所以,这一切,灵雎都是错怪师傅了。

  眼眶发热,灵雎向他走去,看着他周身的伤痕,落下的时候,他一定是又把灵雎给牢牢护住,自己承受周遭断壁的伤害。

  哽咽着,灵雎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起师傅,对不起!莞儿不该对你有疑心,莞儿错怪你了!”

  司徒悠扬反握住灵雎的手说:“都过去了,莞儿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

  灵雎摇头说:“危在旦夕,很不好。”

  “那你怎么样?”他着急地看着灵雎,一脸的担忧。

  灵雎忙摇头说:“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莞儿-――”他的声音飘渺而幽远,他看着灵雎眸子里满满的深情和忧郁。

  “师傅。”灵雎轻轻地唤道。

  “嗯。”他轻声应道,随即拉着灵雎起身说:“走,去找个挡风的地方,这里四面通风,容易着凉。”

  灵雎任凭他牵着手,恍惚中,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回到曾经他手把手教灵雎写字作画的岁月。

  那个时候,灵雎鼻翼间充斥着属于他的檀香气息,感受着他附在自己手背上的体温,每次灵雎都会想,不知道与师傅牵手的感觉怎样。

  现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灵雎与他却再也回不去了。物是人非了,灵雎的心已经深深地留在了司徒悠远身上。

  眼眶微微发热,灵雎问道:“师傅,上次鼎山我们坠崖的那晚,您是明知道莞儿怕打雷,特意醒过来的吧?”

  司徒悠扬的手一滞,却还是坚定地拉住灵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无声息。

  走了一会儿,灵雎发现前面都是一些果树。司徒悠扬停步,放开灵雎的手,开始去摘野果。

  灵雎也是一脸的欣喜,一起去摘果。

  “师傅,您何以成了秋国的琅邪王了呢?”灵雎百无聊赖的问道。

  司徒悠扬手一滞,随即蹙眉不语。

  灵雎敛去笑容,看着他说:“师傅,您是想要借着秋国的大军,夺回属于你的皇位吗?”

  司徒悠扬闻言抬眸,浅浅一笑说:“我现在的身体,要了那个皇位又能怎样?”

  他说他现在的身体,灵雎上前一步,拉住他着急地说:“什么意思?师傅,你的身体怎么了?”灵雎明明记得,他当时展开轻功,拉住自己的啊!

  司徒悠扬艰难地咳嗽着,鲜血溢出嘴角。是的,是鲜红的鲜血!灵雎颤抖着手,将他嘴角的鲜血擦去,泪水决堤而下:“师傅!您不要吓莞儿!”

  “呵,莞儿。师傅本就多活了一年了,足够了。夺命掌下,再强不过三五年。如今都是第六年了,师傅还得以苟延残喘,足够了。”

  “师傅—”灵雎沉痛地看着他。

  他拉着灵雎说:“走吧,趁着天黑之前,找个山洞落脚。”

  两人一路沉默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进去之后,放下野果,他取出火折子生了火,洞中迅速一片光亮。

  他背对着灵雎坐着,伸出右手扶住心口,灵雎泛起一股酸涩,走过去轻抚他后背,给他轻轻地按照现代按摩穴位轻轻揉捏起来。

  “莞儿-――”他轻声唤道,一如从前那样的好听。

  灵雎的手一滞,从后面抱住他说:“师傅—皇上他说,没有做过伤害您的事情,也没有想过去做。”

  他迟疑了下,手附上灵雎的手说:“那么水柔的事情,是他做的吗?”

  灵雎摇头说:“师傅,他和水柔的事情您该知道,他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何况,死的人根本不是水柔,而是个替身。”

  想到这里,灵雎就禁不住想起了知画来。那个可怜的丫头啊,灵雎还说了,有朝一日会让她风光嫁出皇宫,此生再也无法实现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随即沉声说:“是皇姐做的。”

  玳瑁皇后?是了,灵雎随即一怔,问道:“师傅,她知道您还活着吗?”

  他摇头说:“不知,我只想要她好好活着,安稳地做她沧浪国皇后。”话到此,灵雎便也明白了一切。

  嘴角苦涩着,灵雎又想起那个敢爱敢恨的慕屏来,她说要灵雎离司徒悠扬远一些,她还说灵雎会害死司徒悠扬。

  灵雎禁不住苦笑着说:“师傅,您又跟着我跳崖了,还受了伤,慕屏这次恐怕更要恨不得杀了我。”

  他呵呵一笑说:“此事与你无关,她还不敢—”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似乎也记起来,关于药丸的事情,慕屏就隐瞒了他。

  两人吃了一些野果,灵雎看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忽然兴起,看着他说:“师傅,你还记得莞儿对你说的那个世界的事情吗?”

  司徒悠扬眸子里泛起异彩说:“记得啊,那里是莞儿真正的家乡呀。”

  灵雎凑过去,斜靠在他身上说:“那师傅,莞儿给你唱首歌吧,是那个世界的歌曲。”

  司徒悠扬将灵雎的脑袋掰正,浅浅地说:“长夜漫漫,师傅就洗耳恭听了。”

  灵雎轻启红唇唱道:“彩霞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灵雎左思右想,把这首《水调歌头·彩霞几时有》给唱了出来。唱完之后,才发现似乎有些伤感,便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这一年来,您过得好吗?”

  他叹息着说:“无所谓好与不好,只是我曾答应一个人完成他的心愿,现在恐怕是要食言了。”

  灵雎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傅,您还记得当初在灵隐寺的时候,凶凶地对莞儿说,不可以摘下您的面具。还跟莞儿说,因为您长得吓人。”

  司徒悠扬闻言脸颊飘起一抹红晕,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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