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雎皱眉不语,心思百转,司徒悠远忽而似笑非笑地说:“朕想不到,当初因为你真颜的问题而要你装病,也会给他们钻了空子,拿来让你脱身。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朕也是因此而想出了应对之策啊!”
“皇上,您要怎么做?”灵雎吃了一惊,心底忐忑不安起来。
司徒悠远轻笑一声说:“你忘记了吗?他们不是替朕想好了送你出宫的对策了吗?他们可是还打算,等着你换回两国的休战呢!”
灵雎愣住了,骄傲如司徒悠远,他怎会真的将灵雎送给琅邪王?他是宁愿亲率大军上战场,也不会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
所以说,他本就想着要送灵雎出宫,只因为灵雎已经没了药丸。笑了笑,灵雎虽然也想到了他的打算,却依然问道:“那,皇上您希望臣妾怎么做?”
司徒悠远定定地看着灵雎,轻吐两个字说:“出宫。”
灵雎纵然想到了,却仍然抑制不住地心尖颤动,那么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吗?手颤动着,司徒悠远说:“你的药丸不是快没了吗?刚好,借此机会离开这里,应该还有两颗能够坚持两天吧?”
灵雎真想不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来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到来了。司徒悠远他送了灵雎出宫,那么灵雎怎么忍心丢下他一个人呢?
司徒悠远瞧着灵雎咬牙,面上掩饰不住地担忧,猜出灵雎所想,忙说:“你先不要急,朕要你出宫,可是有事情交给你去做的。”
“什么事?”灵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司徒悠远嘴角一勾,眼眸中戾气暴现:“朕要你,引出那个皇城的叛徒!”灵雎心底一震,又听他说:“他既然能够进宫杀人,就是想要引起王朝与秋国战争,如今朕做出送你去秋国的样子,他必然会现身,想要中途截杀你。”
灵雎这才醒悟:“原来如此,那么依皇上的意思,此人必然会在半路上出现,进行行刺了吗?”
诚如司徒悠远所想的那样,有人想要故意破坏两国外交,引起战乱。那么必然不会允许,两国之间休战,所以即便送给女子给秋国,也不一定能够阻止战争。但是,宁可错杀,也不能够留下丝毫的变数,所以那个人绝对会出现。
“莞莞。”司徒悠远忽然软软地唤着她的本名,说道:“朕直到这事很危险,但是你放心,朕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定不会,有丝毫危险。”
灵雎点头,她自己相信司徒悠远了。但是,灵雎却担忧地说:“皇上,臣妾自然信任你。但是臣妾这一走,要如何才能够回宫?”
“此事嘛,呵,朕也已经安排妥当了,你不必担忧。”司徒悠远说道,并没有想要透露的打算。
“皇上。”灵雎看着他说:“我想-――”
司徒悠远忽然捂住灵雎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说:“朕好些时日没见你了,很是挂念,你这一出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灵雎心底没来由的一疼,随即又记起来纪如景走得时候,也说了不知道再相见是什么时候,现在都近三个月了,他还没有踪影。
想了想,灵雎拿开他的手说:“皇上,您当初说纪如景的去向不便说,那么现在,可是方便说了?”
司徒悠远却是浅笑说:“先不着急,此事朕总会告诉你的。”
灵雎闻言心底更加担忧起来,司徒悠远却是忽然俯头,附上樱唇,低声说:“莞莞,朕想要给你的,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灵雎一惊,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襟,他抱起灵雎大步走向龙床。
灵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压了上来,灵雎搂住他的脖颈说:“皇上-――”
司徒悠远轻笑,轻吻她的唇瓣,然后是玉颈。他火热的唇瓣轻轻抚摸她娇嫩地肌肤,擦起一簇簇火苗,灵雎禁不住娇吟出声。
司徒悠远低声笑着说:“你是朕的女人,属于朕,朕怎么会将你送与他人?”
灵雎终于是笑了,这样霸道,占有欲的司徒悠远才是他!灵雎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
搂住他的脖颈,灵雎情不自禁回吻着他。他说:“朕如果一去不回,你,会恨朕吗?”
灵雎不语,当初灵雎就说了,不管他以后怎样,绝不会恨他。摇摇头,灵雎说:“那么,我保证,您会在奈何桥上看到我!”
司徒悠远狠狠地蹙眉:“你敢!”
灵雎反而轻松了:“我有何不敢的?我不是你们这里的柔弱女子,在我眼中,爱情高于一切,你不在了,我自然就要殉情了!”
灵雎听了他霸道的话,倒是很开心,乐不可支起来。他看着灵雎,眼神忽然黯起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彼此的呼吸忽然那就急促起来。
他轻吻着灵雎,很快,两人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满室的娇吟声。
他躺在灵雎身侧,手依然紧紧地攥住灵雎的手说:“莞莞,答应朕,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永远不要拿你的生命来赌,朕要你好生活着,然后好好的回来见朕。”
灵雎狠狠地点头,努力将眼泪逼回眼眶,伸出小拇指说:“那么我们来拉钩,谁也不可以食言!”
司徒悠远诧异地伸出小拇指,看着灵雎勾住他的小拇指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皇上,我答应你活着回来见你,那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等着我回来见你!
司徒悠远刚要说话,灵雎忽然又加上一句说:“对了,谁要是不遵守诺言,就让它下辈子变成王――呃,臭虫好了!”他可是皇帝,要是说是王八,非气死他不可。
司徒悠远皱眉说:“这么丢脸的誓言,朕才不要发!”
灵雎睁大眼睛看着他,直到看得他脸庞泛红,别过头去。哈!真是天下奇观,司徒悠远居然也害羞起来了!
忍住没有笑,灵雎傻愣愣地看着司徒悠远发呆。
司徒悠远终于还是转回头,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都在彼此地互相看着,丝丝依依不舍地情感升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雎忽然说:“悠远,怎么办啊?我发现怎么看你都不够,你真是一祸害人的美男杀手!”
司徒悠远差点儿没喷血:“你们那里,女子都是这么大胆妄言的吗?”
灵雎深思地说:“应该来说,我刚刚的话不算是大胆妄言,算是比较含蓄,比较正常地话了。”
司徒悠远打了个冷颤:“朕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有那么一个不同,令人无法想象的世界存在。”
灵雎说:“这也难怪,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呀。”
司徒悠远低低笑着,忽而严肃地说:“莞莞,明日早朝,朕恐怕要让你受委屈了。朕无能,不能给你一个安然平静的生活。”
“皇上!”灵雎捂住他的嘴说:“我选择了您,就没后悔过。不管你给我带来的是何种生活,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司徒悠远动容:“莞莞,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半晌,他忽然又问道:“朕记得你说过,你的姓氏是随着你的母亲姓氏吧?”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灵雎就返回了溢彩宫。溢彩宫众人见灵雎除去了面纱,一个个似乎都很开心。
茼蒿迎上来欣喜地说:“娘娘的病痊愈了,皇上又宠爱娘娘了。那以后,娘娘在后宫的地位,也会越来越尊贵了。”
桂圆也赞同地点头附和着说:“是呀,奴才听说,先苦后甜,娘娘日后的福气会接踵而来。”
灵雎不语,后面的颜玉也是没有说话。还福气呢,马上可就出宫了,哪里来的什么福气?
德芬还是一如从前般淡漠,上前见了礼后,就给灵雎递了杯茶盏,然后立于一侧。
灵雎轻捻茶盖,皱眉深思。不一会儿,外头传来脚步声,就看到一个太监手执浮尘,走了进来,也不见礼,直接尖着嗓子说:“传还是口谕,宣贤妃娘娘前去太和殿觐见。”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露出吃惊的样子来。只因为后妃是不可以去太和殿朝见的,除非是册立为后的宫妃。但是溢彩宫也没有收到灵雎要进位的旨意,所以吃惊在所难免。
灵雎放下茶盏,起身说:“有劳公公了,本宫这便随你前去。”语毕,抬步向外走去。
那个太监却忽然出言阻止灵雎说:“请娘娘慢行,皇上吩咐了,要娘娘更衣后再去。”
语毕,太监转身说:“进来吧。”语毕,就有两个宫婢进来,其中一人端着托盘,上面是一件平民的衣裳。
眸光一闪,司徒悠远真是思虑周到。溢彩宫宫人纵然疑惑不解,却也是不敢多言。
灵雎接过衣裳,径自去了内室更衣。
换好衣服走出来,灵雎抬步,颜玉也紧跟着要抬步,灵雎转身说:“不必跟来了,你就待在溢彩宫里。”
颜玉怔了怔,终于是没有跟上来。
出了溢彩宫坐上轿子,很快就出了后宫。不多久,就看到了太和殿,金碧辉煌,一股子庄严和威仪冒了出来。灵雎吸了口气,将骄帘缓缓落下。
到了太和殿门前,那个公公掀起骄帘,灵雎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