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虽然知道这和亲肯定不能成,但有李世民这句话,他还是松了口气。
他虽没直截了当说拒绝和亲,但这个意思也是很明显了。陈晓便知道了,李世民绝对不会同意和亲的。
“时辰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突然要起的这么早,臣都有点不适应了。”
李世民摆摆手,表情有些不耐烦。见陈晓欢快往外走,突然心情有些不爽。
“明早记得准时上朝!”
听着陈晓的哀嚎,李世民才开心的笑了出来。
都没有假期的时候,就陈晓有,就很让人不爽。虽然陈晓的假期是他亲自批的,但他还是不舒服。
陈晓虽然装模作样的哀嚎了几声,但其实心中早有预料,就知道他的假期离他远去了。
就算是没活,陛下也会给他找活干的。
……
回到国公府,陈晓便派人查了松赞干布来长安的行程,虽然圣上定然也会派人查,但有时候三教九流的人查这些会更加有效。
松赞干布为人也是极为谨慎,短时间内都没有能传来什么消息。
那时的松赞干布也是,隐藏在百姓中间,要不是陈晓刻意寻找,加上金佛的事让他失去了警惕心,恐怕也是发现不了的。
陈晓不着急,已经将事情与陛下说清楚,松赞干布这会可跑不掉。总能将松赞干布来这的缘由都搞得一清二楚。
……
鸿胪寺中。
松赞干布坐在房中正位的椅子上,脸上完全不是在李世民面前的表情,有些阴沉,眼中也盛满了野心,完全看不出来有一点爽朗大方的样子。
“肯定是那个藤国公坏我好事,大唐皇帝就要同意了,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个陈晓有多大的本事?”
“赞普怎么确定是陈晓做的?”
说话的是松赞干布如今很信重的一位大臣,汉名禄东赞。
松赞干布说起陈晓便是大怒,抬袖一拂,桌上的茶杯便被扫到了地上。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事儿眼看就要成了,那个陈晓一上朝,大唐皇帝立马转了口风,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就不知道了,他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天我也见了,不就是个普通人吗?怎么皇帝就这么听他的话?”
“赞普不需要这么生气,还毁了这么好的茶,这么好的茶杯。”
禄东赞见他的赞普暴怒也不害怕,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转了一下茶杯。
本来应该是极其风雅的动作,但禄东赞身形黑壮,声音粗犷,动作也只是学了形,而没有学质,难免有点邯郸学步,东施效颦的味道。
只是唯一看见的松赞干布不仅没觉得不对味,还觉得禄东赞的样子极好,相比较来说他就落了下乘。
禄东赞另类的劝解,还真将松赞干布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脸上已经只有阴沉,重新坐了下来。
他用手摩挲着光滑的桌面,又看着被摔成碎片的瓷杯,眼中满是心疼。
刚一气之下将这些瓷杯都摔了,这会儿后悔也不能粘起来了,大唐皇帝可说过,这些瓷杯他们都能带走。
“确实,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不过一套茶杯而已,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只要和亲计划能成,我们还怕没有这一套茶杯?”
话虽然这么说,松赞干布的表情和动作可不是这么想的,眼中的心疼之色怎么都消除不掉。
禄东赞看着松赞干布的神情,轻轻一笑。
“没关系赞普,摔了一套瓷杯,再问下人要一套不就行了吗?这瓷杯对我们来说很珍贵,对大唐来说实在是太常见了。”
松赞干布被他说的心中渐渐火热。
“是啊,我们觉得珍贵的东西,对大唐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些要都是我们的,该多好!”
禄东赞与松赞干布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当然也眼馋大唐的这些好东西。
“大唐现在我们还对付不了,但只要和亲了,那我们就是姻亲,大唐肯定会派匠人,会带嫁妆,我们也会学会了烧这么干净的瓷器,也喝这么好的茶叶。”
“所以和亲必须成!谁也破坏不了!”
松赞干布野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瓷器和茶叶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想要的,自然是更大的。
“看这长安,冬天温暖,夏天也不像我们有那么大的太阳,这里能种粮食,这里一望无际。”
“而我们,生活的地方苦寒,现在还有人吃不饱穿不暖。我觉得我们今后也住在这个地方,过这样的生活,不是更好?”
禄东赞没有想到松赞干布的野心远不是他能比的,他能不眼馋长安的生活吗?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他都已经习惯了长安的生活了,哪里是在高原上的吐蕃能比的。
都说故土难离,但离开要来到的地方是长安,谁能不愿意呢?
只是在这里待的越久,他越发不敢轻易的去尝试攻打大唐了,大唐如今的实力,甩吐蕃一大截,他可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再说之前他们也是试探着打过吐谷浑,这个大唐的属国,结果大唐驻扎的军队难打的很,他们是屡战屡败。
因此他只觉得松赞干布在痴心妄想,在异想天开,但他可不能让松赞干布做什么错误决定,他好日子可还没过够呢,因此连忙劝着。
“这样的好日子谁不想过呢?但大唐实力强盛,赞普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
松赞干布不置可否,他心中自然也是有成算的,这个时候可不是打大唐的时候。
“这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陈晓阻碍我们和亲,该怎么办好?”
禄东赞听松赞干布转移话题,只以为他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话题自然转到对付陈晓上。
“劝告,贿赂,威胁,对症下药。也就只有这些办法了,我不信他会毫无弱点。”
松赞干布赞同的点点头,禄东赞一个很善于劝说别人的人,松赞干布先让禄东赞去劝告贿赂陈晓去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威胁这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