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薛万彻抬手止住薛仁贵行礼的动作,接着说道:“本将军实话实说而已,此次论功行赏,你也可以封个一官半职,正式踏入朝堂之列。”
“消灭突厥王庭,此战便是本将军自己都觉得好像做梦一般。”
薛仁贵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听着薛万彻在那里自顾自的讲着。
过了片刻之后,薛万彻才缓缓说道:“薛仁贵,你说说此战首功之人该是谁?”
话音刚落,薛仁贵看着薛万彻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这件事情还有异议不成?
身为此次作战最高的统帅,自然是薛万彻是首功之人了,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见薛仁贵一脸茫然的模样,薛万彻便知道薛仁贵并没有想明白其中关节。
“将军,此事应当没有异议才对。”
只听到那薛万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这首功之人不会是本将军。”
“自从陛下决定要借这一次机会,一举拿下颉利可汗之后,长安城两日一道旨意,这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时永寿县男,也就是你家陈大人的书信。”
“若是没有陈晓左右,怕是本将军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才能够做到现在就做到的事情。”
“甚至于失败也说不定。”
听到薛万彻这么说,即便是薛仁贵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神色间隐隐有些惊讶。
自家公子远在长安城,居然凭借一道书信就能够左右这突厥的变局,着实是让人有些惊叹。
先前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倒是觉得有些与有荣焉起来。
“从此事便可以看出,陛下有多器重陈晓,而若无陈晓,我们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说到底,本将军终究只是一柄剑,而执剑之人,才是真正的首功之人。”
听到这里,薛仁贵算是听明白了,这薛万彻是打算将自家公子列为首功之人。
见薛仁贵反应过来,薛万彻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本将军决定上表论功的时候,将陈晓陈大人列为首功之人。”
“你是否觉得本将军有些草率?”
薛仁贵听到这声询问,一时间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薛万彻此时才轻笑一声,开口道:“其实这么做本将军心服口服,再说若无陈晓举荐,本将军哪里有今天这么风光?”
爽朗一笑,薛万彻站起身来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净。
“此事本将军一人决断,明日就将论功请赏的奏折送上去!”
……
入夜。
长安,甘露殿。
这几日李世民日夜挂念边关战报,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询问一声,但多是没有结果的答复。
也因为如此,李世民数日难以入眠,精神也差了不少。
今天好不容易被长孙皇后劝说了一番,这才决定回后宫好好休息一下。
用过晚膳之后,李世民这边刚刚在长孙皇后的伺候下睡着,殿外就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娘娘,还请唤醒陛下,边关急报!”
长孙皇后有些无奈,知道这时候不能不报。
但才刚刚转身打算唤醒李世民,却发现李世民已经合衣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整个人丝毫没有睡意的朝着殿外走去。
就连那双脚都光着,不管不顾。
“奏报在什么地方?速速呈上来!”
见状,长孙皇后急忙追了上去,想要帮李世民穿上鞋,却发现李世民已经走出了大殿,光脚站在殿外。
一把将内侍手中的急报夺过来,李世民便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翻看起来。
短短片刻之后,那李世民便放声大笑起来。
丝毫不顾自己的仪态,光着脚朝着外面跑去。
一时间吓得内侍宫女纷纷跪倒在地,不敢直视天颜。?
第186章第186章陈晓难封
内侍常年在宫中,陛下什么样子都见过,可唯独今天这景象他们没有见过。
光着脚在太极宫中狂奔,仅仅是因为陛下看过一份边关急报。
虽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但绝对是天大的事情,否则陛下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太极宫中,李二光着脚狂奔,一群内侍在身后追,形成一道奇特的景象。
此时的李二心中异常兴奋,即便是他当年玄武门之变成功之后,都没有比现在这么开心。
那皇位本就是自己的,当世无人能够抢走自己的皇位,即便是太子也不行。
但唯独有一件事情,李世民一直耿耿于怀。
那便是突厥的颉利可汗!
自晋阳起兵之后,从李渊开始,就不断的对突厥妥协,担心自己被突厥背刺。
中原大战之时,即便是突厥背刺,他和父皇也只能虚与委蛇,忍气吞声,不敢彻底和突厥撕破脸。
尤其是平定中原之后,他长安依旧保持着远嫁公主的习惯。
自己登基之后,这突厥的颉利可汗更是饮马渭水河畔,险些攻打长安城。
纵观自己多年征战的记录,还从来没有被一个敌人三番五次的威胁到妥协。
因此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世民,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目标,那就是一举平定突厥,永绝后患。
李世民原本想着这些年积蓄力量,待明年开春之后行动,却不想上天居然给自己送来了一位神人,陈晓!
一次有意无意的安排,居然仅仅以数万铁骑,就将突厥瓦解,即便是李世民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最乐观的预估,也不过是薛万彻惊退突厥王庭,让颉利可汗仓皇逃窜而已。
活捉,那也仅仅是想一想罢了。
光着脚在地上狂奔的李世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脚有多痛,径直朝着李渊的寝宫跑去。
丝毫不顾内侍的阻拦,径直冲入寝宫当中,放声大笑道:“父皇!父皇!喜讯!!!”
原本睡眠就比较浅的李渊,此时心中有些不满。
这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大半夜的往自己这里跑。
但是当听到李世民大笑着喊道喜讯的时候,李渊脸上旋即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大唐的皇帝,要注意自己的仪表,光着脚到处乱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