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继续往南走。下午的时候快要到朝歌了,路边有一条小河,张淳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下河洗澡。现在六月下旬,天气是很热。
“快下来洗洗,身上都臭了,洗干净好进城去!”张淳邀请阳翟公主下水。
一起洗那是不可能的,阳翟公主找了上游一个稍微隐蔽些的地方,脱去身上的束缚,擦拭起身体来。她本来就是金枝玉叶,这些天奔波劳累,水都没沾,她早就受不了了。
张淳正在洗得畅快,突然听到公主一声惊叫,他急忙上岸,朝着阳翟公主的位置跑了过去。
“蛇......我被咬了......”阳翟公主瘫坐在地,衣衫凌乱......看到张淳来到,她又是期盼,又是害羞,这下自己这女儿身瞒不住张淳了,不过其实从来都没瞒住过.......
张淳看到一只乌黑的长蛇受到惊吓,窜进了河边的灌木丛里,应该那就是罪魁祸首。
没时间多想,张淳先检查公主的伤口,小腿肚子上有两个小孔,还在往外渗血,而且血是乌黑的颜色。
“糟糕!”这颜色表明这蛇有毒,他心知不妙,赶紧用嘴去吸毒。
“不要!那有毒!”公主想制止他,但是根本没有用。张淳没说话,只是把公主按倒。他边吸出毒血边用溪水清洗伤口,直到发现挤出来的血不再带有黑色为止。
公主这个时候衣衫不整,春光大泄,但是张淳根本没心思看。
他赶紧用衣物把先把公主的大腿系紧,然后帮公主披上衣服,抱她到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放好。一顿操作公主默不作声,只是怔怔看着张淳。
“不知道毒液有没有窜到身上,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我要尽快把你送到城里找大夫!”张淳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收拾东西,然后把阳翟公主背在背上,朝着朝歌城小跑而去。
“轰隆隆......”这雷声总是扮演着关键角色。没多久就下起雨来。
“我来撑伞!”阳翟公主接过张淳手里的伞,在背上帮他撑起来,也不知道是中毒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公主轻轻把头伏在了张淳的背上,嘴角似乎还有一点笑意。
走了一阵,马上就要到城门了,张淳的步伐却越来越慢,眼睛也有点花了......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你不能活动,不然会加快血液循环,毒液走得更远......”张淳说的什么公主根本听不懂,但是知道是不让她下来。
张淳只知道公主的身体里有毒,却不知道自己吸了那么久,他的身体里也有毒。
又坚持着走了几百米,城门已经近在咫尺,但是张淳的双腿越来越软,几次差点跌倒。
“对面山上的阿哥......请你抬起头哟......青山绿水白云间......萦绕阿妹的笑脸......”知道张淳不愿意放自己下来,阳翟公主就在张淳的背上轻轻唱起歌来,还是张淳前两天刚教的。
听到歌声,张淳心里一热,笑了起来,终归自己的目标算是达成了......
朝歌城下,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最后男人倒在了城门口,女人朝着城门守卫大喊:“我是大汉阳翟公主,快来救人......”
士兵们正在为公主走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听到这喊声,急忙拥了上来。
一群人抬着公主,一群人抬着张淳,送进了城里。阳翟公主不舍地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张淳,眼里流下泪来。
她以为这也许是看这个男人的最后一眼了......
几天过后,依然是邺县官驿,依然是鸿胪寺少卿何良,依然是那辆马车。
“公主,我们到了魏郡了,王爷已来迎亲,请公主下车!”何良说着十多天前说过的话。
车帘动了,阳翟公主面无表情地掀开帘子,看到张淳笑意盈盈地站在马车前,她怔住了,然后猛地扑向张淳,在张淳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眼泪湿润了她的眼睛。
“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找到了我,却还一个人陪了我这么多天?”晚上阳翟公主和张淳在官驿的房间里。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担心我是个好色之徒,担心自己以后都不会幸福,不会开心快乐。这难道不是你在通云岭逃走的原因吗?”张淳笑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回了安阳,我明明在两条小路上都留了东西。”
“哎......这就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地方了,如果你只留了一处,估计我会一直往一个方向不停找。但是你留了两处,就显得是故意误导人了。既然留下线索是误导人,那你肯定走了没留线索的那一边。而且你心思细腻,不会走不熟悉的地方。”
“所以你就猜到我是原路返回了?”
“不错,那天晚上我就到安阳驿馆打听了,你确实回到了安阳。既然你对我有顾虑,我就想好好让你认识认识我,所以一路跟你走了那么久。”张淳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哼!明明知道我是公主,为何最后都还骗我,你可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阳翟公主说到这里,眼角又出现了泪珠。“对了你身体里的毒可好了?”
看来公主还是关心多一些,张淳坐到公主身边,抱住了她。“那蛇毒伤不了我,只是我需要点时间克制它而已。我醒来的时候听说你已经去了府衙,我就放心了,也不去找你了。反正最终都能修成正果,受些苦难都是值得的。”
张淳身体里有木灵,所以蛇毒没多久就自动化解掉了,不过这也是他醒来之后才发现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扮男装,还一直占我便宜......”阳翟公主撒娇式的打了张淳一下。
“那不是你说我是个好色之徒吗?你那么漂亮我都不占,那还怎么做好色之徒?”张淳笑道。